“这个世界往往只有庸人才会埋怨不公,而伟大人物永远往往能够创造出有利于他们的规则!
在我看来,贵国的皇帝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
法兰西帝国在他的领导下已经取得显着的成就!”
身为功利主义者的俾斯麦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赞美尽数奉献给瓦莱夫斯基与他背后的法兰西帝国,只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对于俾斯麦的赞美,瓦莱夫斯基只有笑了笑,谦虚地对俾斯麦回应道,“俾斯麦大使,您过誉了!
帝国只是在恰好的时间,做了恰好的事情!
一切都只是时代的助推!”
俾斯麦在听到瓦莱夫斯基的回答后,眼前一亮,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语气愈发地激动地说道,“时代的助推!瓦莱夫斯基先生,您说的没错。
你、我乃至我们身后的国家都身处在一个名为时代的浪潮之中,因此我们必须要把握住浪潮的方向,从而驾驭浪潮!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乘浪而起!
任何一个妄图忤逆浪潮的人和国家,终将被滔天地巨浪所吞没!”
“俾斯麦先生,您说的对!”瓦莱夫斯基先是赞同俾斯麦的观点,然后又告诫了一句道,“不过,我还要补充一句!
时代的浪潮就如同海上风浪,每一次出现往往都是突然降临,很难被人把握!
纵使有幸遇到这样的浪潮,随着浪潮一同出现的还有狂风和暴雨,这些足以将一部分(暗指普鲁士王国)想要乘浪而起的船只变为粉末!
时代的浪潮虽然可以让国家能够以最快地速度得到它想要得到一切,但是稍有不慎同样也会让国家面临倾覆的危险!”
尽管瓦莱夫斯基的“告诫”充满了善意,但是骨子里还是认为俾斯麦与普鲁士王国根本没有办法驾驭巨浪。
确实,在以往的数个世纪之中,德意志地区所扮演的角色往往都是受害者,每一次大规模战争必然要蹂躏德意志的土地与生活在德意志地区臣民。
打德意志人已经成为一种对殴打弱小者的嘲讽,这对于一个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东普鲁士地区的冯·俾斯麦来说是多么令人羞辱的句子。
(虽然冯·俾斯麦自己也藐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但是不妨碍他在德意志民族主义遭受到外界侮辱的时候,站在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一边。)
“瓦莱夫斯基先生,您说的没错!”冯·俾斯麦不可置否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在时代的浪潮之中,只有少数的国家能够乘着这个浪潮起来,更多的国家则被这场浪潮吞没。
不过,我认为这并非是因为国力强弱的问题。”
“你有什么不同的观点?”瓦莱夫斯基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冯·俾斯麦,他稍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家伙另眼相看,单是他在性格上就与皇帝有些惊人的相似度。
他和皇帝都是那种做事比较霸道的人,特别是在自己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之后,任何的困难都不会让他们退缩。
想到这里,瓦莱夫斯基不由得为普鲁士王国的摄政王默哀了几秒钟。
毕竟,冯·俾斯麦要是真的如皇帝所说的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担任普鲁士首相的话,那么冯·俾斯麦必然会成为普鲁士王国迄今为止最为强势的首相。
一个强势的首相必然需要一个相对弱势君主,否则就会出现政令二元化的局面。
因此冯·俾斯麦要是想要长期担任首相,那么摄政王必然要退缩。
“瓦莱夫斯基先生,国力强弱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一个国家能否驾驭住这场浪潮!
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我认为一个国家能够在浪潮中稳步前行的重点在于这个国家是否有一位清醒的领导者!”冯·俾斯麦对瓦莱夫斯基侃侃而谈道,“请原谅我的狂妄自大!
迄今为止,我否认为整个欧洲大陆只有极少数的政治家、君主能够清醒地思考,以冷静的思维驱使国家走向正确的道路。
其他的君主与政治家多数只是浑浑噩噩地遭受时代的裹挟前进,等待着别人将命运强塞到他……”
“那您认为有哪些国家的政治家拥有着这样超前的思维!”被冯·俾斯麦勾起兴趣地瓦莱夫斯基再度询问道。
冯,俾斯麦并未直接回答瓦莱夫斯基德问题,而是起身将放在桌子上葡萄酒打开。
“来自波尔多地区的葡萄酒,瓦莱夫斯基先生要不要尝尝!”冯·俾斯麦将葡萄酒举起询问瓦莱夫斯基。
“当然!”瓦莱夫斯基舔了一下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对冯·俾斯麦回应。
从参加葬礼到现在,瓦莱夫斯基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冯·俾斯麦命令仆从从储藏葡萄酒的胡桃木柜子里拿来两只高脚杯和醒酒器,然后葡萄酒倒在了醒酒器中交给仆从,仆从拿着醒酒器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仆从将另一只装有已经醒完的葡萄酒醒酒器拿到了俾斯麦的面前,依次将葡萄酒倒入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的杯中。
冯·俾斯麦与瓦莱夫斯基端起葡萄酒杯。
“拿破仑陛下万岁,威廉陛下万岁!”冯·俾斯麦大声地说道。
“两位陛下万岁,法普友谊万岁!”瓦莱夫斯基同样也说道。
两只高脚杯在半空中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随后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两人将葡萄酒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的仆从连忙为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甜酒,瓦莱夫斯基继续开口对冯·俾斯麦说道,“俾斯麦先生,让我们接着刚刚的话题!”
“好!”
就在冯·俾斯麦想要继续和瓦莱夫斯基讨论的时候,仆从突然走到了冯·俾斯麦的面前,小声地凑到冯·俾斯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冯·俾斯麦面色一惊,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瓦莱夫斯基不动神色地询问俾斯麦道,“如果情况紧急的话,我可以先行离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冯·俾斯麦摇着头对瓦莱夫斯基解释道,“我的仆从告诉我,登,梅特涅先生正在使馆的大门口!”
“梅特涅先生?哪个梅特涅!”瓦莱夫斯基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还能是哪个梅特涅,当然是梅特涅亲王了!
没想到他的嗅觉还是那么的灵敏,我们两个刚一碰面,他立刻就得到消息赶过来!”冯·俾斯麦言语中暗藏着对于梅特涅亲王的讥讽。
“既然梅特涅亲王这么想要知道我们的谈话,那何不将他请进来一起畅谈!”瓦莱夫斯基对冯·俾斯麦提出建议道,“梅特涅亲王好歹也是我们的前辈,他有很多的经验都需要我们去学习!”
“我也是这样想的!”冯·俾斯麦深以为然,他马上命令手下的仆从将梅特涅亲王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后,梅特涅亲王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了冯·俾斯麦与瓦莱夫斯基的面前。
刚一进门的他立刻就看到了冯·俾斯麦与瓦莱夫斯基摆放在桌子上的葡萄酒,总会略带一丝歉意与调侃地语气说道,“看来我这个糟老头子来的不是时候!
打扰到你们了!”
冯·俾斯麦当即用热情地笑容伸出邀请梅特涅亲王道,“梅特涅阁下,您能够抽出时间来这里做客,我和普鲁士使馆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荣幸!”
“没错!”瓦莱夫斯基同样也开口对梅特涅亲王恭维地说道,“自从上次在巴黎与您见面后,我一直期待着和您的下一次相遇!
原本我是打断过段时间再去亲自拜访您的!”
“你们两个可真会哄我这个快要进入棺材的老头子!”梅特涅亲王同样也喜笑颜开地对冯·俾斯麦与瓦莱夫斯基说道。
随后,冯·俾斯麦命令使馆的工作人员将他放置在书房里的胡桃木摇椅搬下来,“我听说梅特涅阁下最喜欢的就是摇椅上讨论国事,正好我的书房里就有一把!”
“俾斯麦先生,你有心了!”梅特涅亲王对冯·俾斯麦回答了一句,眼神中对后辈的欣赏与一丝丝嫉妒。
站在一旁的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惊诧。
冯·俾斯麦为梅特涅亲王准备胡桃木椅子这件事本身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却能够代表着俾斯麦在情报方面的造诣。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知道梅特涅亲王的习惯。
一个优秀的外交人员不仅要精通的外交业务,同样也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
这套情报网络能够让外交官迅速地同他想要建立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同时也能够通过这套情报网络将一些官方无法传达的话,传达给想要传递的对象。
【例如:塔列朗在担任外交大臣期间,通过收受贿赂的方法为反法同盟传递部分拿破仑帝国的情况。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野心勃勃的拿破仑能够稍微消停一些。】
塔列朗也好、梅特涅也好,都是精通此道的高手。
现如今,俾斯麦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也不落后于上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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