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毕的加富尔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后,离开马志尼的住所。
当加富尔走到公寓的公用客厅时,正用丝织品擦拭烛台上灰尘的老妪,在看到加富尔之后,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到加富尔的面前。
“先生,您这是要离开了嘛!”老妪弓着身子,脸上露出讨好地笑容。
“嗯!”
加富尔微微颔首,他明白老妪之所以会对他如此殷勤,完全是看在100英镑的面子上。
随后,加富尔随口询问老妪,马志尼的房租还有多长时间到期。
老妪在听到加富尔的询问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狡黠,赶忙伸出两根充满沟壑的手指对加富尔说道,“由于本公寓的房租是一年交一次,距离下一次交房租的时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嘛!”加富尔沉吟了片刻,随即再度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价值50英镑的钞票交给老妪。
这一次老妪不再想上一次一样仔细地观察后再收下,她明白像加富尔这样有钱的绅士大抵不会使用假钞来欺骗他。
【19世纪50年代期间,由于不列颠本身对于大额钞票管理并不算太过于严格,导致市面上流通了很大一部分假钞。
这些假钞仿造的和真正的钞票十分相似,就连签名都相差无几。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钞票的真伪。】
老妪一边笑脸盈盈将钞票塞入口袋中,一边故作矜持地对加富尔说道,“先生,您给的钱实在是太大了!
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找您钱,楼上的那位先生一年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钱!”
“我知道!”加富尔对老妪回答了一句,而后用命令地口吻对老妪说道,“在那位先生居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够给予那位先生最优质的服务!
如果还有剩余的话,那就当我给予您的小费!”
“尊敬的先生,我相信像您这样慷慨大方的人,在未来一定会更加地富有!”老妪极度谄媚地对加富尔说着,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弓成90度。
“富有?”加富尔嘴角露出了一副自嘲地神情,自言自语道,“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为了有钱!”
老妪在听到加富尔的言论之后,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是一位有权势的贵人,他赶忙改口对加富尔夸赞道,“我相信您的未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国家的首相!”
“首相嘛!”
加富尔嘟囔了一声,圆润地脸庞露出了一抹笑意。
眼前这位老妪哪里知道,他早就已经担任过一个国家的首相,他本人对于首相这个职位,并没有任何的眷恋。
现在,他正在进行着一场比担任首相还要伟大的事业。
“希望如此吧!”加富尔对老妪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
在老妪热心地引导下,加富尔离开了公寓,并且坐上了老妪亲自为他拦下来的马车。
站在公寓大门口的老妪望着渐行渐远地马车,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不舍地神色。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那位有钱的先生留在公寓,
像这样慷慨大方的客户,老妪已经有十多年没有遇到过了。
只可惜,像他这样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决定不会居住在这样的公寓。
说到底,对方只是一个匆忙的过客。
想到这里,老妪返回了公寓。
随后来到了一个无人地角落,再度掏出了两张价值50英镑的钞票。
此刻的老妪眼神中满是贪婪的神色,她先是将钞票放在鼻子前使劲嗅了两下,然后又用褶皱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两张钞票,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我得对那位先生好一些!”
紧接着,老妪决定在今天晚上给马志尼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以表达对马志尼的感谢。
如果不是马志尼居住在这里,老妪恐怕很难收到如此多的小费。
……
话分两头。
从马志尼所在公寓离开的加富尔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后,总算离开了贫民窟。
当加富尔跨越修筑在泰晤士河上的大桥来到富人区的时候,原本狭窄逼仄的道路立刻就变得宽敞了起来,楼房的布局也不像贫民窟那样比屋连甍,公寓与公寓之间足以容纳两排马车行驶,而行走在街上的路人衣着也不再像贫民窟那样单调,每一位女士的衣着与头上的花毡帽都大不相同,大有百花争艳的意思。
马车沿着宽敞笔直地道路一路前行,很快便抵达维克托·翁贝托下榻的旅馆。
从马车上下车的加富尔刚想掏钱给车夫,却被车夫告知那位老妪已经帮他度过钱了。
“什么时候?”加富尔的脸上闪过了一声讶异,他忍不住询问车夫道。
车夫老实地告诉加富尔,他与老妪之间有一些合作。
况且他本人还租住在老妪的另一套房子里,所以加富尔的这一趟车费将会从车夫交给老妪的房费中扣除。
加富尔在听到车夫的回答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会心地笑容,随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是一位有意思的人!”
“尊敬的先生,请允许我先离开这里!如果我在不离开的话,我这辆破旧的马车恐怕就会被警察以形象城市容貌的名义扣留!”车夫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对加富尔说了一句。
确实,车夫的马车相较于富人区华丽的马车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简陋,许多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破损。
这样的马车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富人区,这完全会影响富人区的气质。
“请带我向那位女士表示感谢!”加富尔彬彬有礼地车夫回应了一句。
等到车夫离开之后,加富尔再度将袖口的褶皱重新拉直,迈着从容且自信地步伐走进旅馆。
很快加富尔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掏出钥匙将房间打开。
居住在加富尔隔壁的维克托·翁贝托房间外传来的轻微开门声以后,赶忙冲着沙发上的另一位客人说道,“我想隔壁的动静,应该说加富尔阁下!”
说罢,维克托·翁贝托起身前去开门,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同样也跟随着维克托·翁贝托一同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打开房门,径直抵达加富尔的门口。
维克托·翁贝托用手轻轻地叩了两下房门,此刻刚刚进入房间的加富尔正想躺在沙发休息片刻,便听到房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他猜到大抵了维克托·翁贝托前来询问情况。
于是,加富尔顾不得休息起身带来房门。
当加富尔打开房门之后,他的表情立刻就陷入了短暂性的呆滞,因为站在房间门口的不止有维克托·翁贝托,还有一位加富尔并不想在公共场合与之见面的朱塞佩·加里波第。
加富尔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在看到四下无人之后,他像是做贼一样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快进来!”加富尔打开房门,神色焦急地对维克托·翁贝托与朱塞佩·加里波第督促道。
朱塞佩·加里波第与维克托·翁贝托进入房间,加富尔又迅速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加富尔冲着朱塞佩·加里波第低吼了一句道,“加里波第先生,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
朱塞佩·加里波第也明白,加富尔如今的处境确实不适合跟他这样一位军人见面,他赶忙想加富尔辩解道,“加富尔先生,其实我是在帮你的!”
“帮我?”加富尔脸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他有些不明白加里波第的意思。
“加里波第先生是担心您与马志尼先生会在意大利统一问题上,闹出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维克托·翁贝托充当朱塞佩·加里波第的嘴替对加富尔说道,“只不过,由于你同马志尼会面的太早!导致朱塞佩·加里波第先生并未赶上,他原本是想要亲自前去,是我劝说他在这里等待你回来!”
“加富尔先生,很抱歉!”朱佩塞·加里波第向加富尔道歉,随后又保证道,“我保证在我前往旅馆的途中,没有被任何一位秘密警察跟随!”
加富尔沉默了片刻,语气铿锵地对朱佩塞·加里波第道,“我相信你!”
如果像朱塞佩·加里波第这样特殊兵种(山地兵)出身的将领都无法摆脱秘密警察的话,那么加富尔恐怕早就在踏入伦敦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
朱塞佩.加里波第忐忑地脸上露出了笑容。
接着维克托·翁贝托迫不及待地询问加富尔商谈的结果。
加富尔告诉维克托·翁贝托朱塞佩·加里波第,“马志尼先生已经答应在伦巴底与威尼斯策应我们的行动!”
维克托·翁贝托与朱塞佩·加里波第喜悦地握紧拳头,他们知道距离意大利的统一又近了一步
“眼下只要不列颠当面能够达成一致,那么我们的行动就能开始!”
此刻的加富尔同样也非常激动,以至于他的语调也略带一丝颤抖。
“可是,万一法兰西帝国再度联合奥地利帝国进行干涉的话,那我们要怎么办?”朱塞佩·加里波第担心地询问道。
“这个……”加富尔同样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会在离开伦敦之后,亲自前往巴黎同拿破仑三世陛下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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