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蹄馆之战结束以后,朝鲜战场上的战争就进入到了一个相对的平稳期。
后续的陆战虽然还是不断,但也没有再像碧蹄馆之战那么艰苦凶险了。
因为,倭寇长时间的跨海作战的缘故,他们的补给一直都是个问题,虽然,占领朝鲜以后也抢了一些本地粮食暂时补充了一定的军粮。
但是,朝鲜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多山少平原的国家,再加上古代农耕水平的限制,这点粮食根本就不够登录上岸的近四十万倭寇们吃的。
所以,他们的补给还是要靠着水军横渡大洋来进行补给,但是,日本的情况跟朝鲜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是多山少平原的岛国,粮食的产量也非常有限。
现在几十万的倭寇们经过一年的消耗,日本那脆弱的经济早就绷不住了。于是,就在万历二十三年上半年的时候,倭寇就主动放弃了汉城朝着南边撤退。
这时候来自四川的参将刘铤也终于率领着五千川军赴朝了,刘铤到了朝鲜后就被朝鲜任命为了副总兵,同时也投入到了与日寇的作战之中。
日寇这时候也抵挡不住明军的攻势,最后只能撤退至釜山港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而此后朝鲜陆战也都集中在了朝鲜南部四道,并以朝鲜勤王军与倭军的战斗为主。明军这时候几乎就是在一旁看着镇场子了。
不过,到了年中的时候,这些本来就已经在筹划撤退的倭寇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他们居然回光返照似的又攻打朝鲜南部的晋州城,这已经是第二次晋州城攻略战了。
倭寇将领加藤清正、黑田长政以部下饭田直景、庄林一心、后藤基次以龟甲车破坏城壁,大部倭寇趁机涌入了晋州城中,朝鲜城将金千镒战死。
至此以后,双方就再也没打什么像样的战争了。
虽然,陆地上的战事就这样了,但是在海上还是有一些摩擦和海战在进行着。
经历了玉浦海战、闲山岛海战、釜山浦海战、长门浦海战等等海上作战以后,朝鲜的水军之中也总算是出现了一个能打的人物,这个朝鲜将领就是被后世南棒子们快吹爆的李舜臣!
之所以快把李舜臣给吹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李舜臣“打赢”了一场以少胜多的鸣梁海战。
之所以说这是一场“打赢”的以少胜多之战,是因为在朝鲜的记载中李舜臣仅指挥了12艘战船,就击退倭寇330艘战船的水军,并击毙倭寇将领来岛通总等,因此这场水战就被被朝鲜棒子方面称为“鸣梁大捷”。12对330,还是水军,这能信吗?
所以就在这场战役后,李舜臣就鉴于“水势极险,势亦孤危”,当日就退至唐笥岛(今新安郡岩泰面),其后又撤至更远的于外岛、七山海、古群山岛等地。倭寇虽然“输了”海战,但最终还是达到了占领朝鲜水师基地的战略目的,所以,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实际上是倭寇获得了战略上的胜利。
但是这场战争在南棒子的影视剧中不断的被演绎着,演绎到最后好像整场战斗都是勇猛的棒子在痛打小丑一般的倭寇。至于,结果那肯定是“大胜”呀!宇宙国什么时候会输呢?不可能的!
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因为朝鲜有大明爸爸的帮助,再加上朝鲜本土因为战争的破坏也爆发了瘟疫,本来就补给脆弱的倭寇自然也就打不下去了。
于是,双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议和。
但是,这种议和也仅仅只是议和,倭寇为了保全自己现在还在占领着的朝鲜南四道的地盘,他们派出了使节了随着在朝鲜战场的大明朝廷代表沈惟敬一起去了北京。
说到这位沈惟敬,他也是个有名的坑逼!
这家伙为了议和,什么条件都敢答应,妥妥的一个汉奸嘴脸。
比如,日本提出议和的第一条:要求远嫁大明公主为日本天皇后。
这一条在大明明摆着就是一条卖国条约呀!
但凡知道点明史的人都知道大明是有“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的。
而沈惟敬作为全权代表他不仅答应了这一条约还把余下的六条坑逼条约也给答应了。
余下的六条条约是:一、发展明日贸易;二、明、日两国武官永誓盟好;三、京城及北部四道归还朝鲜,南部四道割让于日本;四、朝鲜送一王子至日作为人质;五、交还所俘虏的朝鲜国二王子及其他朝鲜官吏;六、朝鲜大臣永誓不叛日本。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而沈惟敬之所以跟这样干的原因,但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想着两头骗。
因为,在当时的大明也没有什么专业的日语人才,所以不管是日本来的使者在北京叽叽歪歪的说了什么,沈惟敬都可以自己自说自话,然后再跟倭寇使者画大饼空许愿,从而完成自己结束朝鲜之战的光荣使命,从而得到朝廷的封赏。
可想而知,这人得是个多大的坑逼!
沈惟敬通过语言优势欺骗了与他同行的谢用锌、徐一贯等人,并对他们说“倭寇被打服了,现在投降了。他们请求封贡入朝。”
于是,一干人等就欢天喜地的带着倭寇的谈判使者到了北京,与此同时,为了掩盖自己失败罪行的小西行长就对丰臣秀吉汇报说,“明朝使者已经同意了您的七条条约,只需派使者与明使一道去北京请大明皇帝最后批准即可。”
就这样,在两方谈判者欺上瞒下的斡旋后,双方几乎要达成“协议”。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兵部尚书石星最后也定出了三条规则:
第一:日军在受封后迅速撤离朝鲜;
第二:只册封而不准求贡;
第三:与朝鲜修好不得侵犯。
在当时的时候兵部还和来京的倭寇使者小西如安进行了详细的对谈,小西如安欺大明人不懂日语,于是也信口答应了石星提出的三条规则。
这时沈惟敬也递交了伪造的日本降表。一时间明朝君臣大为满意。万历皇帝再没有得知事情真是情况的情况下就被欺骗着下了册封丰臣秀吉为日本国王的诏书,并按小西如安提供的名单册封了日本国大臣。
而这封坑爹到死的诏书至今还在日本的博物馆中珍藏!简直就像是一个耻辱一般被现在的小鬼子们展示着,讽刺着中原王朝的自大和“无能”。
诏书内容如下: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嗣以海波之扬,偶致风占之隔。当兹盛际,咨尔丰臣平秀吉,崛起海邦,知尊中国。西驰一介之使,欣慕来同。北叩万里之关,肯求内附。情既坚于恭顺,恩可靳于柔怀。兹特封尔为日该国王,赐之诰命。于戏龙贲芝函,袭冠裳于海表,风行卉服,固藩卫于天朝,尔其念臣职之当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无替款诚,祗服纶言,永尊声教。钦哉!”
看看这份圣旨上的高傲就能清楚万历皇帝被欺骗后的屈辱有多大!而作为导演这场惊天骗局的沈惟敬在事情败露以后,他也自然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最后的下场就是在告诉世人骗人是要被杀全家的!
而这一切朱常洛也只是眼睁睁的在看着,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也不会日语,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推翻沈惟敬的骗局。
更何况接到倭寇“投降”的战报后,万历皇帝开心的手舞足蹈的,朱常洛也自然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去触霉头。
而且,这时候的朱常洛也正在和钟化民一起在制定新的《宗室条例》呢,这事可比任何事情都要紧要的多。
所以,在不影响整个局面正常发展的前提下,朱常洛还是不会去冒这种毫无价值的险的。
时间再回到万历二十四年。
慈庆宫中。
“主子,奴才听说选的五十位秀女已经住进宫里了,现在正由嬷嬷们教授宫中礼仪呢。”
孙暹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叫冒了出来,然后一脸讨好的对着朱常洛笑着说太子妃选秀的事情。
经过了这近两年的海选准备,现在太子妃的人选也终于快到了揭开最后面纱的时候了。
朱常洛看着又滚又圆的孙暹,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然后说道:“孙公公近来很闲呀。”
孙暹道:“奴才哪位主子这般的定力。在这五十位秀女选入宫中的时候,奴才就想着早点给主子把这五十位秀女的信息交给主子品阅。”
朱常洛笑道:“孙公公有心了。”
其实,朱常洛也挺好奇的,毕竟都又单身十来年了。原来只是五岁的身体时,身体荷尔蒙的分泌还不是那么强烈,也不会想着什么男女之事。
但是,随着身体渐渐长大,身体的荷尔蒙分泌逐渐旺盛以后,朱常洛在今年年初的竟然破天荒的梦遗了。
看着湿哒哒的内衣,朱常洛很羞耻呀!
这都多少年没见过的事情了,现在居然又再次发生到自己身上了。
这整的朱常洛差点半夜起来偷偷洗内裤。
不过,一想到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以后,朱常洛也就作罢了,但是,心里的那份羞耻还是久久不能平复的。
到了早上宫女太监给他收拾寝宫的时候,他的脸都红了,这种情况还是穿越后的第一次呢。
所以,渐渐的朱常洛也忍不住的开始期待着自己的太子妃到底会是谁呢?
是哪位不留名的郭氏呢?还是其他人呢?
这段时间朱常洛着实想了很多,现在孙暹这胖子悄悄的摸上来说他有着五十位秀女的信息,这不得不让朱常洛有点心动了。
孙暹听到朱常洛的夸奖以后,他乐的嘿嘿一笑。
“主子,您看这个。”
孙暹就像是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本的画册。
他拿着画册对着朱常洛说道:“主子这就是五十位秀女的画像,您要不要看看?”
朱常洛看着孙暹拿出的画册,他的目光不由得被这本画册吸引。
朱常洛笑道:“你这奴才,拿到拿过来,还问本宫要不要看看,是不是想消遣本宫呀。”
孙暹吓的脖子一缩,“奴才不敢。”
然后,朱常洛就自己伸手把孙暹手中的画册拿了过来。
朱常洛把画册往手心一放,他不由得有点小小激动,他对着孙暹说道:“快起来吧,你一个司礼监老祖宗还兼着东厂提督的大太监这样的跪在我慈庆宫里让旁人看到岂不是要说本宫闲话了。”
孙暹对着朱常洛磕了头,喜滋滋的回道:“谢主子。”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然后殷勤的到了朱常洛的身后给朱常洛轻轻的敲着肩膀。
“主子,这本画册可是奴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您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朱常洛道:“好,那本宫就看看?”
朱常洛满心欢喜的把孙暹拿来的画册翻开,结果翻开以后,朱常洛懵掉了。
你确定你给我的是五十位秀女的画像画册?
朱常洛看着画像中的人物小图,他都看的眼睛快花了,这五十个秀女的画像画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个个都被画成了杨柳细腰嫣然微笑的样子,发饰和服装上的绘画方式几乎是千篇一律,个个都是圆润富贵的鹅蛋脸柳叶眉,根本就看不出来谁是谁。
朱常洛皱着眉问道:“这谁呀?”
孙暹还不明朱常洛的意思,他伸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回主子,这位是山西太原府阳曲县主簿张世德的千金张巧巧。”
朱常洛又翻了一页,“这个呢?”
孙暹又瞄了眼,然后说道:“这是北直隶真定府获鹿县县丞上官保的女儿上官兰心。”
朱常洛无语,他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而且他也不懂孙暹是怎么分别出这些人到底谁是谁,因为,在朱常洛看来,这些人画的几乎都一样,仅仅只有个别神态画法上不同,真想透过这样画像看本质,还是有点难呀!
朱常洛道:“本宫问的不是这个,本宫是想知道你给本宫这样的画像有什么意义。本宫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人的真实长相呀!”
孙暹不懂,画像不都是这样画的吗?画的挺真实的,他还一个个的偷偷看了一眼,个个画的都很像呀!
朱常洛看着孙暹的样子,他也知道,他的审美跟这个时代的审美还是有点代沟和差距的。毕竟,在朱常洛的记忆里他认为的画像几乎都是可以跟自拍照相媲美的人物画像。
像这种勾勒几笔,带着仕女神韵风采的古典绘画,朱常洛还真想的分别不出这些人到底谁是谁,谁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朱常洛道:“来来来,你坐这里,本宫给你画一个画像你就明白了。”
朱常洛直接让孙暹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上,然后他摸索了一下桌面,最后把一根名贵的墨锭给掰断了半截,将就着在一张宣纸上哗哗哗的开始了一张速写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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