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个人可以仅仅凭着三言两语便将她引以为傲的自豪尽数打破。
愤怒摧毁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这是一场单方面粗暴的对待。
是一场没有任何欢愉的亲密。
很痛,但陆婷舒却生不出半点对陆行止的怨怼。
很可笑是不是,但事实如此。
一切结束之后,陆行止去了盥洗室洗澡。
陆婷舒见陆行止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之后,她也下了床,陆行止这套房子她也是来过不少次的,她打开了床头的抽屉,从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了几颗刚要吃下,便听到了陆行止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陆婷舒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原本被她握在手中的药也尽数落在了地上。
陆行止的目光看向了地面上散落了的药片,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陆婷舒见到陆行止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并将那个药瓶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坐实了她心里有鬼,坐实了她手上的这个东西见不得光。
陆行止上前一步,将陆婷舒藏在身后的手抓了出来,他拿起了那一瓶药,在看清上面的字时,瞳孔便是一缩。
对于他和陆婷舒将来会不会有孩子这件事,陆行止一直都是随遇而安的态度,有自然是好的,没有也不可惜,所以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以来,只有在最开始的几年时会刻意避孕,后来的这么多年,则是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
但陆婷舒的肚子就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知道陆婷舒的身体其实并不算太好,所以一直便也不怎么着急,想的是先调养好陆婷舒的身体再说。
他只当是因为陆婷舒的身体不好,所以才会这样,如今看来显然不是她想的那样,陆婷舒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怀孕,都是因为陆婷舒在偷偷吃药。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从始至终,陆婷舒的目的都是要与陆行止分手,那么如果让他误会就能达到目的似乎也不错。
所以陆婷舒没有解释。
陆行止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陆婷舒,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一耳光。
他到底是多傻?
想到以前的那些时候,他安慰陆婷舒的那些话,陆婷舒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会不会觉得他简直就是个傻子。
他安慰陆婷舒,不要着急,没关系的,没有孩子那便没有,对他们而言,领养一个孩子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他知道陆婷舒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家,一个他们的家。
但其实,真正想要这个家的只有他,陆婷舒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未来,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以后。
所以她才会在一开始便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
从始至终看不透的人只有她。
冷静,自持,算计……
陆婷舒是他按部就班人生里的唯一意外,现在,这个他人生里的唯一意外便生动形象的为他上了一课。
风一吹,只留下心里的一片荒芜。
陆行止看着陆婷舒,看着陆婷舒的脸,忽然就有了一点不真实感。
他觉得,陆婷舒怎么会这样对他呢。
“早晚都要分开,你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模样?”
“早晚都要分开?”
“难道不是么,我以为你知道的。”
陆婷舒像是很意外陆行止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样。
“我早就知道?”
陆婷舒点头:“当然,我以为这些是我们从在一起开始便已经心照不宣的东西。”
顿了顿,她也不等陆行止回答又开口:“别弄得你现在像是个受害人一样,如果我没记错之前你也是打算结婚的,怎么只允许你结婚,不允许我结婚?你这可不公平,全全的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没有要结婚。”
“别撒谎了,若不是上次你的那个未婚妻自己作死得罪了秦宁,小叔生气,你们两个的孩子顾忌已经能跑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小叔才取消的婚约?”
“难道不是吗?毕竟陆家一向都很注重团结,你想要往上爬,有小叔的帮助会更加顺利,对你而言,和她相似的女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没道理因为她就和小叔那面产生不快。”
“你不过是选了一种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而已,你都是为了自己,凭什么还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你这样真让人恶心。”
“我们两个现在两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陆行止笑了几声。
“你在做梦。”
两清,他不要两清。
什么心照不宣日后一定要分手,什么彼此都清楚,他不清楚。
陆婷舒被软禁了。
她的一切通信手段尽数被陆行止没收。
从二楼卧室的窗子往出看,陆婷舒至少能看到五个以上的黑衣保镖在下面转悠。
而这显然不是全部。
陆行止那天没有和陆婷舒说太多,他只是告诉陆婷舒,等过了他们结婚的日期自然就会放她出来。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他知道如果让陆婷舒有人身自由,那么陆婷舒一定会和商言结婚。
到了如今,陆婷舒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于陆行止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想拥有陆婷舒,并且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婷舒去结婚就是了。
因为刚刚调任,所以他的工作很多,有时会直接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偶尔才会有那么一两次回来的机会,陆婷舒多半也睡了。
两个人总是完美的错过。
陆婷舒还是没有放弃要离开这里的心思,不管她和陆行止到底如何,商言都是无辜的。
想也知道,如果她没有在结婚典礼上出现,商言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舆论。
更何况,陆行止可以不懂事,但她却必须要懂事,他们不能这样。
虽是被限制了行动和通信,但陆行止却并没有在物质上苛待陆婷舒,她的每日三餐都是有专门的保姆来负责。
而这个保姆就是陆婷舒唯一能接触到除了陆行止之外的人,自然而然的,陆婷舒便将自己逃出生天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了这个保姆的身上。
但能被陆行止送进来,并且和她直接接触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陆婷舒能左右的。
大概是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所以这个保姆一直都不怎么和陆婷舒开口。
通常都是陆婷舒说了很多,保姆才会答几句,而且答的多半都是无关痛痒的事。
像是一些比较敏感的诸如保镖的数量的问题,大部分都会选择无视。
但陆婷舒却还是挺乐此不疲地每天问。
这保姆能在她身边,肯定是陆行止信得过的,说不定这人就是陆行止安排在这里的第二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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