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言意味不明,但叶斐瑶还是明白了荣长恩的意思,她想也没想的便要往后退,想要避开对方。
荣长恩低头看叶斐瑶:“之前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来和我矫情上了?”
叶斐瑶看着荣长恩:“以前的那么多次,是因为工作需要,现在,荣先生既然已经和我断了,那么我想,我应该已经没了这个义务。”
没什么是不好说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她在荣长恩的心中就是这样的。
荣长恩似是没有想到叶斐瑶会这样说,毕竟在他面前,叶斐瑶一直都是好脾气的,不管做怎样过分的事情,这女人也只是会笑着不在意着,时隔多年,再次吃了叶斐瑶的软钉子,但荣长恩也不知怎的,竟是半点也气不起来,反而还有种诡异的久违重逢感,就连之前被叶斐瑶搅合黄了自己和秦宁的火也消散了大半。
叶斐瑶从前不是这个性子的,比起秦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忽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谁告诉你我要和你断了,没这个义务……呵。”
“荣先生为了追求秦小姐,一改往日莺莺燕燕环绕身边的作风变得洁身自好了起来,荣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话不算话吧?”
其实想想也挺滑稽的,她求了那么久的东西,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到了另外一个女人那里唾手可得,可能这就是不喜欢,不爱吧,当没有感情的时候,别管陪的是八年还是八十年,其实区别都不大。
叶斐瑶的话里话外都透着疏离,她的眼睛仍然红着,甚至衣服也是很不得体的散着,但她却混不在意。
荣长恩:“你还敢在我的面前提她的名字?你以为在你闹了那么一通之后,我与她又有多少可能?”
叶斐瑶笑了一下:“怎么没可能,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秦小姐应该很欣喜于你这样的变化。”
乍一听叶斐瑶这话说的好像是在鼓励荣长恩,但仔细一听便能听出叶斐瑶是在说反话。
荣长恩自然不会听不出叶斐瑶的阴阳怪气:“她那么高傲,自然不会再考虑我。”
其实也挺好的,秦宁的出现算是让她提前梦醒了,也要感谢秦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秦宁,有那样好的素养,即便已经被她闹到了脸上,也没怎么样她,换个其他人,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被夫人扔到海里喂鱼了。
荣长恩伸手想要抚摸叶斐瑶的脸颊,结果却被叶斐瑶躲了过去。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合适。”
荣长恩笑了一下:“你将我未来的太太弄丢了,现在却和我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合适吗?”
叶斐瑶没再开口,而是挣扎着坐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想要起身的瞬间又被荣长恩拉到了怀里。
“乖,别闹了。”
叶斐瑶看着荣长恩:“我没有闹。”
“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和秦宁没有可能了吗?”
叶斐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可悲更多一些,还是可笑更多一些,是,荣长恩和秦宁已经没有可能了,但那又怎样呢,没了秦宁,日后还会有叶宁,王宁,各种宁。
“你和他有没有可能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和你继续了,仅此而已。”
荣长恩:“不想和我继续了,那你要和谁去继续?”
“和谁继续都不关你的事。”
“和谁继续都不关我的事…所以这么想要从我的身边离开,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这话着实不算好听,甚至算的上是侮辱人,叶斐瑶没回答,只是想将荣长恩原本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甩下去,可荣长恩的力气却大到离谱,叶斐瑶挣扎了半天,都没能如愿。
“问你话呢。”
“是,我这么想要从你的身边离开,是因为早就找好了下家。”没什么所谓的,毕竟对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她的,她如今不过是再复述一遍荣长恩的话而已。
真的没什么好难过,没什么好伤心的。
荣长恩:“让我听听,你这次又把自己卖了多少钱?”
叶斐瑶的心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卖了多少钱……
“我出双倍怎么样,不管他出了多少钱,我都出双倍给你。”
荣长恩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叶斐瑶的面颊,语气也是极其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却像是淬了毒的银针,不需见血便足够封喉。
叶斐瑶好久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双倍……还真是大方,但我不想要你的钱了,就算我是出来卖的,但也有选择究竟卖给谁的权利。”
荣长恩:“卖给别人?你怎么这么贱啊。”
叶斐瑶不躲不闪的回视荣长恩:“如果我不贱,又怎么会卖给你?”
荣长恩气笑了,他捏着叶斐瑶的下颚:“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
“收了你卖给其他人的心思,就算我玩腻了你,你也是我荣长恩的东西,我的东西即便是我腻了,烦了,倦了,也只能是我的。”
只要一想到叶斐瑶可能会和另一个男人亲热,甚至是做爱,荣长恩便觉得一阵烦躁。
即便是一个物件用了多年也是会有感情的,她于荣长恩想必就是这样的存在,多喜欢,多爱这个东西,到是也没有,只是用习惯了,用的顺手了,不习惯换来换去罢了,可若有一天这物件不在了,你顶多也只会叹一声可惜,然后在经过几次不顺手之后,便又会习惯其他的新物件。
“别气我,你知道的我脾气不怎么好,我们和从前一样,你乖乖的。”
叶斐瑶笑了,笑的自嘲,笑的凄凉:“和从前一样,从前是什么样?不闻不问,装聋作哑?我不想像从前那样了,一点也不想了。”
没意思,没意思的很。
每天洗脑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没意思,洗的时间久了,她都觉得自己是傻子了。
麻木。
“你知道吗?荣长恩,我每次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都好难受,好难过,我不想那样,但我知道,我只是个出来卖的,我没资格计较,我甚至连过问都不可以……我只能骗自己,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我知道那些是真实存在的,我让自己去接受这一切,我……假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给自己洗脑说你是在乎我的,你对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最后我发现,我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最多就是陪着荣长恩的时间长了一点,仅此而已。
以前的叶斐瑶不是这样的性格。
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在她知道了荣长恩在外面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会闹,闹的最凶的那会,叶斐瑶去了好几次的医院,后来,也不知怎的,叶斐瑶忽然不闹了,她开始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一装,便装了这么多年。
“你和她们本来就不一样,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她们比?”
叶斐瑶和其他的床伴不一样,荣长恩也是承认的。
“但我们有什么不同吗?都是一样的,都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东西。”
从荣长恩肯为了秦宁洁身自好便能看出,未来的夫人,和她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
闹了,哭了,焦虑也过了,剩下的便是深而浓的丢脸,是真的觉得很丢脸,丢脸到秦宁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在过去的那几天时间里都做了怎样的蠢事,就特想用自己的脚指在地上扣出一座万里长城。
因为丢脸和莫名其妙的不敢面对当事人的原因,秦宁已经开始选择性的忽略陆焕之了。
陆焕之自然也知道秦宁这是在闹什么别扭,也不去戳破她,而是很顺从的让秦宁忽略自己。
又过了几天,秦宁才算从之前的那股劲儿里走出来,不尴尬了,那势必要找点其他事情做,秦宁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霸占了自己家里房间的陆焕之。
“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家搬出去。”
秦宁发问。
“我想照顾你。”
秦宁指了指窗子外两个巨大的帐篷:“你睡在那里也一样可以照顾我。”
可别告诉她帐篷不能住,不能住那里会有那么多员工?现如今,外面的帐篷显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陆氏员工聚集地。
“我如果睡在帐篷里,必然不能时时刻刻的照顾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很需要人照顾。”
“我雇佣阿姨照顾。”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还只是找个阿姨这样的小事儿,实在是不能更简单。
……
陆焕之即便脸皮很厚,但也没有办法说阿姨未必会有我更好这样的话,毕竟阿姨是专业的。
“但至少也应该让我做点什么。”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拿上自己的行李箱再带着外面的那一大群人,从我这里离开。”
“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虽然没有办法替你分担怀胎十月的痛苦,但我至少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不需要你做点什么。”
秦宁打断了陆焕之的发言,再次和对方重申了一遍。
陆焕之:“可你之前明明还怪我让你有了宝宝……”
“谁说过?反正我没说过,我的宝宝和你没关系,想要孩子自己去找别的女人去生。”
秦宁翻脸的速度一向很快,拒不认账这一套更是玩儿的炉火纯青,对自己有好处的那就认下来,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那就死也不承认。
陆焕之叹气。
他和秦宁现在的关系就是这样,虽然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秦宁能怼他几句,可秦宁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喜欢他,显而易见的不待见他。
他们两个现在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永远没有办法逃出来的怪圈。
秦宁不用激烈的手段去反抗陆焕之渗透进自己生活的原因并不是她不排斥对方,而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排斥了也没用,就算是她说了,陆焕之也未必会改变他的注意,既然反抗都是在做无用功,她为什么还要反抗,不是闲的厉害么。
可不反抗,也不代表她就真的接受陆焕之了,打算和陆焕之重修旧好了。
秦宁不希望陆焕之有这个错觉,所以除了一次因为情绪失控而在陆焕之面前露出点什么之外,其他时候,秦宁都如同堡垒一样,坚不可摧。
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陆婷舒在苏黎世玩儿了一阵,在将苏黎世大大小小的景点都玩儿的差不多了之后,她便拿着自己的行李直接奔向了普罗旺斯,其实原本她还是想再在国内呆一段时间的,但那个谁要来苏黎世,她只好去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众所周知,秦宁在的地方等于陆焕之在,而陆焕之在,陆家的晚辈定然是没有几个敢去撒野的,所以对于目前的陆婷舒来说,秦宁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等陆行止带着人到苏黎世的时候扑了一个空,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陆婷舒在这里,只是这之前一直都在忙工作,没有时间过来抓人而已,再一查,陆婷舒已经到了法国,到了秦宁的身边,陆焕之陪着秦宁在普罗旺斯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点,即便不是陆家的人也略有耳闻。
陆婷舒既然目的已经那么明显,那就已经说明了,她肯定是奔着秦宁去的,但陆行止也只是犹豫了几秒,便让秘书定了机票。
有了陆婷舒的陪伴,秦宁显然比之前开心了很多。
陆婷舒闲不住,于是便总带着秦宁到处走,这几天秦宁的运动量比之前大了不少,连带着睡眠质量也在直线式上升,通常都是沾枕头便能睡着。
“我在网上查了附近有一家农庄,里面的菜很好吃,我们明天去试试怎么样。”
“好啊。”
“我和你们一起。”陆焕之不怎么放心。
“行吧。”秦宁不怎么情愿,但见陆焕之那表情实在是委屈,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要如何检验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答,在最危险的时候检验,因为人在那时的一切行为都是本能反应,是最真实的。
巨大的刺耳声音中,有人将秦宁牢牢的护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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