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辰话音刚落，方总脸色一变，原本稍显温和的脸上带着审视和凝重，一双锋利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秦少辰，仿佛一个深邃的漩涡，直直的看到了秦少辰的内心深处。
秦少辰眸光微动，脸色淡定地与方总对视。
“那应该采取什么模式？”
“i+1”
半晌，方总收回了目光，大步朝着大卫走去。
大卫早都看到了方总去了秦少辰那边，但是他现在被众人围着，一时间没有办法脱身，虽说有些担心，一想到招标方案在自己手里，心里也就安心了。
此时看到方总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便分散众人，迎了上来
。
“方，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其实刚才大卫根本就不是和方总一同前来的，只是在会场门口恰好相遇而已，但是招标方案方总早已看过，也知道这个方案来自DG，而大卫是DG的项目负责人，所以当大卫邀请他同行时便没有拒绝。
然而听到刚才秦少辰的话，方总却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大卫给骗了！
原因无他，刚才秦少辰说的，正是他觉得这次招标会需要和大卫讨论的重点！
他看过那个招标方案，虽说很满意，却觉得i+2模式过于激进，不太适合这次的招标项目。而一个本集团的项目，怎么会被一个外人知道，还提出一个与之相似却更加完美的方案呢？
方总在商场那么多年，仅是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合作？恐怕这合作是你偷来的吧！”方总语气低沉，说出的话重重地砸在了大卫的心上。
大卫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便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他爽朗一笑：“方，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玩。”
“玩笑？李代桃僵，让人厌恶。”方总厌恶地看了眼大卫，他们公司在看了招标方案之后，是诚心想和DG合作。
虽说考察了DG，发现很多方面不和人意，但是这个招标方案公司很满意，所以虽然不太愿意，但公司已经准备和DG签约，但是现在却发现这方案竟是DG冒用别人的，这种毫无诚信的公司，他们公司哪里放心！
大卫听到方总的这句话，心脏骤然收缩，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方总这样说，就说明他已经知道这招标方案的真相。
一个公司最重要的便是名誉，如果让人知道他们用这种卑鄙手段，必定有损公司利益。
大卫虽然心中慌乱，却还是看着方总微笑道：“方总可别听信小人之言，招标方案可是我们呕心沥血做出来的。”
方总闻言大恼，这DG公司还要不要脸了，都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说招标方案是自己的。
然而方总也懒得解释，只是冷哼一声，让自己的助理掏出准备好的合同，伸手伸进了垃圾桶。
“你们DG公司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大卫见方总丝毫不留面子，一张俊脸黑沉沉的，连原本碧蓝的眸子内，都带上几分阴冷，“方总这般，也太不把我们DG当回事了吧。”
“一个骗子公司，还需要当回事吗？我们公司为了这次招标，前期准备工作花费巨大，还请贵公司赔偿我们全部损失。”
“赔偿？明明是贵公司先解约！”大卫语气阴沉，眸子内染上几抹血色，显然是被方总的一系列行为气得不行。
方总却理也不理大卫，转身走出了会场。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本来还相谈甚欢的两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而且，看方总的样子，明显是招标会没戏了啊。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厅，因着方总的缘故，静悄悄的，只是众人的眼光却如同探测器一般，一遍遍的扫视在大卫身上。
大卫被众人复杂的眼光看着，想起刚才周围的人还满嘴恭维，眼神羡慕，而现在一个个的目光，如同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恨不得掉头就走。
但是一想到今天方总是和秦少辰说话之后，才翻脸的，便满脸阴鸷，地朝着许苒二人走了过来。
“大卫先生，刚才人太多，我们就没有上前，还没有和你说恭喜呢。”许苒开口，一张装扮得体的脸笑意盈盈，她刚才看着大卫被方总怼得毫无招架之力，心中那叫一个爽快。
大卫脸色一黑，恭喜？恭喜他被方总怼？还是恭喜他没有拿下招标项目？
“你们到底和方总说了什么？”大卫没有心思理会许苒的嘲讽，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秦少辰。
“诶？还不明白啊。”许苒上上下下打量着大卫，一脸惊讶。
大卫为许苒一看，心中更是烦躁：“明白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怪大卫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被方总打击的还没有回过来神，此时又被许苒暗暗讽刺了一番，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到底是怎么当上DG负责人的啊。”许苒摇摇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大卫闻言，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滴墨，却依旧没有理会许苒的嘲讽，继续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苒看着大卫方寸大乱的样子，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就这点手段竟然还想和她男人斗？
许苒冲着大卫笑了笑，波光粼粼的眸子，仿佛两汪撒满了碎钻的泉水。
“既然大卫先生不明白，那还是我就告诉大卫先生吧。”许苒好心地道。
旋即，她眼带遗憾地看着大卫：“恐怕大卫先生还不知道，你的那份招标方案，其实并不是真的哦。”
大卫闻言，瞳孔骤缩，脸上惊讶的表情怎么都掩饰不住，那份招标方案，在许绍洋弄到之后，他可是亲自检查过的，明明方案很合适。
并且，招标方案也送到了DG内部，在经过公司一致认定后，他才拿给方总的，所以怎么会是假的呢？
到底哪里出错了？
许苒的这句话，不但没有为大卫解惑，大卫反而更迷糊了，丝毫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苒看着大卫震惊之后，又是一副疑惑地样子，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意，如同夜里正在开放的昙花，清幽淡雅，却美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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