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贝霄咳嗽两声，不自然地回答：“倒也不用这么郑重，我以后比赛很多，你说不定没时间。”
“说没时间都是借口。”闵沣言表情平静，“时间只要想有，总会有的。”
没时间三个字是渣男最好的借口。
但闵沣言从来不说自己没时间。
这个家伙，关键时候倒是一点不渣。
贝霄被说得心跳加快，“那个，我似乎没办法像追星一样去追你的出差。”
闵沣言笑笑，“你都在想什么，好好早饭，吃完了就去训练，珍惜你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
贝霄心中警惕，问：“你是什么意思？”
“亲爱的，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闵沣言意味深长地说，“难道你想柏拉图？”
最开始时，闵沣言叫他小孩，没多久就变成霄神，再到现在的亲爱的，意味着关系一步步递进。
“你问我们这些天那些事情叫柏拉图？”贝霄觉得闵沣言的柏拉图实在是大尺度，重新定义柏拉图，“那如果是只牵手和拥吻的感情呢？”
“我的柏拉图，是我单方面的。”闵沣言不紧不慢地回答，动作优雅地吃早餐，将接地气的豆腐脑喝出曼特宁咖啡的感觉，“你不是。”
贝霄被气笑了，“是你自己要柏拉图的好么，我完全可以让你不是柏拉图，快来，我这就去酒店帮你。”
“不。”闵沣言倒是很干脆地拒绝，“我怕影响你比赛状态。”
贝霄咬牙，有点想骂渣男。
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渣男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来看他比赛，给他准备了最优渥的条件，渣男就算自己没感动，他都快感动了。
吃完早饭，他们一起走回酒店的方向，贝霄问闵沣言要不要来看他们比赛。
“不了。”闵沣言摇头，“我不是以老板的身份来的。”
“那是什么？”
“观众。”闵沣言想了想，又说：“或者说是你的粉丝。”
他低头问贝霄，“艹粉么？”
贝霄毫不犹豫：“当然艹，粉给艹吗？”
闵沣言笑笑，“不，粉丝更想渎-神。”
贝霄没好气道：“滚。”
闵沣言将贝霄送回酒店，自己去另外一边的酒店工作。
后天开始正式比赛，当晚各国选手基本都到齐。
贝霄在酒店自助餐厅里看到了其他几个国家的选手。
在很多欧美国家眼中，亚洲人其实都长得差不多，但在亚洲人眼中，还是很容易分清楚日本人和韩国人的。
他们语言不通，表面上看着很疏远，柯澄给他们介绍了几个重点关注的选手，其中就有去年PGC的MVP——ANN的XEID。
XEID个子说不上高，比贝霄还矮点，眼睛很小，目光看起来颇为锐利，从站位来看目前依旧是ANN的C位。
欧德凑过来问：“怎么样，什么想法？”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将死在沙滩上。”贝霄很嚣张地说，“别问，问就是我刚枪天下第一。”
“牛逼。”欧德还想继续说什么，身边又走来个堪称虎背熊腰的人。
北欧本土人是真的虎背熊腰，个个都差不多跟闵沣言那么高，体型又很壮，不是肌肉多，是看着肌肉跟肥肉混合在一起的壮。
欧德半天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那么高那么胖，坐在电竞椅上会不会呼吸困难，反应速度变慢？”
“你这是个……新奇的角度。”贝霄说，“不过从北欧那边战队每次的成绩都很一般来说，有可能。”
之后还有美洲那边的战队，有的人高瘦，有的人矮胖，大多数选手都跟本国人交流多，很少跟外国人交流。
柯澄去跟几个教练打招呼，老章也去找战队经理打听情报。
柯澄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叫贝霄过去。
贝霄走过去，听柯澄用十分别扭的英文跟对方说：“沣，boss，his……teacher……”
贝霄：“……”
万万没想到。
柯澄用蹩脚的英文说完，就用中文跟贝霄说：“这是跟老板同时期的人，感慨跟老板生在同一时期是自己的不幸。”
贝霄：“哦。”
没想到他到了PGC，还要活在闵沣言的阴影下。
不过贝霄随即就听到对面的教练说：“Butourplayerswilllickyou.”（我们的选手会打败你们）
“No.”贝霄语气坚定，目光很亮：“Iwillwin.”（我会赢）
“Definitely.”（一定）
柯澄正在叫他们请的翻译，听到贝霄说话又觉得不用。
他忽然意识到一位高学历选手的必要性，最起码出国不用面临什么都听不懂尴尬比划的情况。
但实际情况是国内电竞选手的学历普遍都不高。
贝霄又听到O9战队的教练跟他们说：“Fengishere.”（沣来了）
柯澄都奇怪：“老板来了？”
O9教练用一种强调的语气说：“Hedid.”（确实来了）
贝霄面无表情，不知道该不该暴露老板行踪。
不过柯澄已经直接给闵沣言发消息，问对方是不是来了，来了就来见老朋友。
贝霄看到大约二十来分钟后，闵沣言走进来。
闵沣言在PGC上很有名，作为曾经封神的选手，跟他同时代却不同队伍的人都觉得很悲哀。
他一来就有好几个教练走过来，FOR甚至有两位选手走过去。
闵沣言被围在人群中，过了几分钟发消息让贝霄过去。
贝霄过去时，闵沣言身边已经只剩下O9的教练。
闵沣言介绍了这位教练，“他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霍山，取火山的谐音，因为他出生在活火山的群岛上。”
“嗨。”霍山似乎是一位很开朗的教练，热情地邀请贝霄跟他们的队员进行roll点训练。
闵沣言直接拒绝，之后低头揉了揉贝霄的头发，问：“累不累？”
贝霄摇头，“还好。”
霍山看了一会，明白什么，试探性地问：“Couple？”
闵沣言点头，“Thisisasecret.”
霍山恍然大悟，为了不打扰他们，没说几句就离开。
人走后，贝霄跟闵沣言说：“可以呀，沣神，应酬够多的。”
闵沣言笑笑：“霄神，你迟早有一天也这样。”
“你现在这算是……英雄迟暮？”
“不，我算是美人在怀。”
“那我不用迟早有一天，我是现在就如此。”
自助餐厅结束，PREE的人约国内战队一起去唐人街续摊。
贝霄被夹在欧德跟幽幽中间，很难说清旁边两个人谁更胖一些。
他们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是PREE一队的队长LACON，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比赛的事情了。
“有的时候，我很希望电子竞技是一件非常单纯的事情。”LACON感慨，“但这终究只是痴人说梦。”
贝霄没听过LACON的故事，私下里问幽幽。
幽幽想了想，跟他小声说：“PREE看着跟PICO差不多，其实里面差别挺大，跟教练也有很大的关系，PREE之前的教练特别恶心，队长就是没拿MPV，硬生生让直播了半年没打比赛，直到那个教练被换掉队长才继续上。”
“不仅这个。”匡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冷笑道：“国际赛场上也有很多肮脏的事情，控分、恶意组队、欺软怕硬什么的……都有，一个国家是否强大，很大程度能在竞技上体现，在国际竞技项目中会被人用肮脏手段对付的，普遍来自话语权不够的国家。”
因为这些国家的人可以依靠的力量很小，受欺负了也很难找到出头的办法。
大家的心情都算不上好，贝霄淡漠道：“我们好好打，别管那么多。”
匡迪拽着LEOL不紧不慢道：“放心，MST会收下各位送上的人头礼物。”
“滚。”
贝霄笑骂。
**
次日晚上，淘汰赛正式开打。
先开的是组1的淘汰赛，柯澄领他们去现场看。
第一局，PREE跟MST表现都算一般，PREE干脆连前八都没进。
柯澄一边看比赛一边说：“TRVX和XEID还是很强。”
职业选手的巅峰时期一般很难超过两年，闵沣言那种都是天赋异禀，被豪门耽误了的电竞选手。
不过TRVX和XEID显然水平还在巅峰，这次又新添了几个厉害的新选手。
“DPIQ还是一样的菜。”柯澄说，“不过ANN的人均实力是真稳，每局基本都不出错。”
贝霄冷眼旁观，ANN队伍的综合实力确实很高，选手发挥稳定，心理素质显然极好，属于那种分数落后还能有说有笑的队伍。
柯澄又问：“如果遇到ANN，你们有信心么？”
“有。”贝霄微微扬起下巴，高傲地回答，“请叫我世界第一猛男，谢谢。”
然而世界第一猛男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游戏，去韩服那边玩。
他之前没怎么打韩服，觉得环境不好不够纯天然，但现在他想去试试那些韩服高玩的水平跟特点。
他打了一局出来，下一局就看到闵沣言的邀请。
进游戏后，闵沣言也不劝他早点睡，只说“我陪你玩”。
他们一起在韩服打了几局，分段升得特别快，在第五局时匹配了很久才匹配到人。
出生岛上不过站着三四十个，大约就是这局所有的“活人”。
这局刷了个阴阳圈，机场和海岛两边站。
贝霄落地捡枪时屏幕跳出击倒信息，ANN·WEID击倒PDIENCS，中间是破-片-手-榴-弹的图片。
如果对方是本尊，那么他就排到了ANN的WEID。
作者有话要说：比赛差不多会写十多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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