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思慢慢起身,私以为月寒笙疯了,又或者是战凰没打到位……
于是新一轮惨绝人寰的殴斗,在月寒笙垂死举起五千两银票的时候结束。
“孟弈胸口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儿,经本小姐验查之后,确诊他的确死于非命,凶手是一种类似蚊虫之类含有剧毒的东西。”傅青思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而且十分诚实的解释了自己烧掉孟弈尸体就是为了验证这一猜测。
月寒笙哭了,大姐你想骗钱也找个好一点儿的借口行吧?就这话你说我能信?还是你自己能信!
“咳咳……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再敢纠缠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傅青思收起银票,示意战凰放手。
月寒笙狼狈起身,指着傅青思的手抖成织布机,抖到最后竟然笑了,笑的宛如春花灿烂,不止傅青思,连站在他身边的战凰都觉得瘆的慌。
“淘气!我知道你这是在考验我呢,你放心,就算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本盟主也一定会纠缠你,纠缠到死。”月寒笙最后送给傅青思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身潇洒而去。
月寒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恨极,就算不纠缠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看着那抹红衣消失在视线之内,傅青思与战凰四目相视,然后一起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会儿紫竹阁外一阵嘈杂,当傅青思远远看到傅明雪那抹傲娇的身影时,递给战凰一个眼色。
“没有我家小姐的吩咐你们不能进去!”阿萝今非昔比,此刻站在傅明雪面前双臂一拦,抬起小脸儿凛然开口。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家小姐算什么!我们家小姐是奉了老太妃的命过来,特地带傅青思到祠堂跪祖宗的!”秋菊冲到最前,伸手就要推阿萝。
“说人家狗仗人势,也不知道她仗的是谁的势,她主子仗的是谁的势。”这股尖酸刻薄劲儿傅青思最熟悉了,便也不急着出门替阿萝挡灾。
“小姐……”见是白晓蝶,秋菊顿时想到之前被扇成猪头的画面,不由的退到自家主子身后。
傅明雪斜睨了眼秋菊,转尔看向白晓蝶,“明雪是奉老太妃的命带傅青思去跪祠堂,大姐想拦着?”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想拦着?倒是你,挡住本长妾的路了好吧?麻烦你让一让!狗仗人势还不够,还想做条挡路的狗?”白晓蝶嘴巴够毒,几句话下来气的傅明雪面如禇色。
“大姐来了。”傅青思笑着走出房间,上前拉过白晓蝶,佯装刻意压低声音却又十分的恰到好处,“这种小人得罪不起,大姐还是温柔一点儿,小心被报复了。”
傅明雪脸色愈渐惨白,“傅青思,老太妃有令,命你到祠堂跪满十日,就别耽搁了。”
“老太妃说跪满十日又没说哪日开始跪,你着什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投胎呢!”白晓蝶嫌恶瞪了眼傅明雪,随手自袖兜里取出一包糖点塞到傅青思手里,“你先拿着充饥,回头儿我再试着在老太妃面前替你求情。”
接过白晓蝶塞过来的糖点,傅青思心底划过一丝暖意,“你别惹这麻烦,十日而已,我还受得住。”
“姐妹一场,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么!”白晓蝶嗔怒,换来傅青思感激莫名。
看着白晓蝶眼中的坚定,傅青思樱唇浅抿,便是这姐妹一场,他日你若有难,青思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外面谣言漫天,傅青思料到此事不能善了,跪祠堂应该算是轻的,只怕郁太妃还会有后招。
此刻被傅明雪锁进祠堂,傅青思只是笑笑,“散布谣言花了不少银子吧?”
铜锁叩合,傅明雪美眸抬起仿若寒潭,“七姐没证据可别乱说,这等罪名妹妹担待不起。”
“证据我是没有,不过这笔帐我算在你头上了,所以你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不然……”傅青思似笑非笑。
“你算在我头上的帐还少么!”傅明雪恨恨甩了铁锁,转而将钥匙揣进袖兜,“傅青思,扪心自问,外面那些传言可都是假的?你一趟一趟朝风月楼跑就只是为楚怀殇看病?我真不明白,如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王爷怎会容你!”
“这叫真爱,你永远不会明白。”傅青思耸耸肩,意态懒散的朝地上的蒲团去了。
天将暮色,风月楼的箫音馆内灯火朦胧,暖色的光芒映衬出楚怀殇几近完美的轮廓,见其将手中药丸搁进嘴里,桂姨登时送上温水。
“主人,属下查过,傅青思又被郁太妃送进祠堂了。”桂姨据实禀报,声音里透着不满。
“嗯,她也就做做样子,否则难以服众。”楚怀殇搁下瓷碗,浅声道。
“可属下倒觉得是阎王没把话传明白,说好了不许碰傅青思,便是让她受丁点儿委屈都不行!”桂姨愤愤道。
“你倒是挺疼傅青思的?”楚怀殇颇有些讶异看向桂姨。
“主人不心疼?”桂姨状似无意的话却充满了试探。
楚怀殇脸色微僵,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傅青思那张并非艳冠天下却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去看第二眼的清丽娇颜,“要解本阁主体内的毒,不能没有她。”
好官方的回答,桂姨虽没在言辞中找出破绽,可她分明注意到自家主人的表情温柔了许多。
“对了,有一件事属下忘了禀报,咱们昨日派去替傅青思扛罪的人迟了一步,被别人抢了先。”桂姨据实开口。
楚怀殇不禁蹙眉,“查出是谁的人?”
“君无烨。”桂姨正色道。
“君无烨……他似乎对傅青思也很不一样。”楚怀殇微微抿唇,眼底扫过淡淡的冷色。
“‘冰魄残卷’的主人,他巴结还来不及。”桂姨如是道。
“是么,怕不只如此……”临近毒发的日子,身体的痛感却迟迟未现,可见傅青思的药于他的确有效果。
深夜风急,拍打间祠堂的门吱呦作响,傅青思正打瞌睡的时候,真爱来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偌大一只烤鸡,傅青思不由打了个饱嗝儿。
“你吃过了?”君无烨转到傅青思对面,半蹲下来时分明看到傅青思唇角尚有油渍。
“战凰刚拿来一只,不过没关系,我还能吃。”傅青思摸了摸肚子,扯下一条鸡腿,“老太妃那边儿怎么说?”
“只是关你几日堵住悠悠众口。”君无烨眸色平淡无波,却是坐到傅青思旁边的蒲团上,“就你一个女人,吃相这么难看。”
“吃相难看有什么重要,长的好看就行了呗!”傅青思不以为然。
“是谁给你这种误导的?”君无烨音落之时,便见傅青思的眼神儿阴恻恻的飘际过来,“咳,小舞今晨被贬为贤嫔,本王不明白。”
君无烨话峰突转,换来傅青思嗤之以鼻,“我说王爷怎么好心来看我呢,原来释疑解惑来了,不好意思,老娘没时间。”
傅青思扔了鸡腿,突然就生气了。
“本王是来看你的,说这些只是闲聊……”君无烨诧看向傅青思,完全不知道她这脾气从何而来。
“老娘不喜欢这个话题,换一个!”患难方知情薄,只要想到自己坐牢的时候君无烨看都没去看她,傅青思就格外失望。
“昨夜君飒轩去了云光殿,如此看玉玲珑应该没事了……”在君无烨很乖很乖的换了话题之后,傅青思抓狂了。
“好吧,其实……其实我觉得舞倾城很有问题。”傅青思已经不奢望君无烨能换出什么更好的话题了。
“本王不明白,你对小舞为何一直都有偏见?”君无烨皱眉。
“这不是偏见,是直觉,女人的直觉。”试想,北郡国贡献的美人,正好是君无烨当年救过的女孩儿,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阴谋!
“本王不想跟你吵架,换个话题。”君无烨深吸口气,等着傅青思开口。
“照时间推算,楚怀殇那里的药丸没剩下几粒了,等我出去后会到风月楼给他送药,你要不要一起去?”傅青思十分认真的问道。
“不去。”君无烨薄唇浅抿,面无表情。
“咦!这可是你说的!”傅青思虎躯一震,颇有些意外的看向君无烨,眼中难掩兴奋之情,本来嘛,老娘与情郎幽会,你去了我会不好意思。
“是本王说的。”君无烨说话时漠然起身,走向窗户。
“你干什么去?”傅青思觉得此话题聊的甚欢,那必然是要深入下去的,譬如以后呢,以后你都不去?
“去找老太妃商量一下,十日太短,看关你一年是不是好些。”君无烨一语,傅青思额头浮起三条黑线。
眼见君无烨去而复返,傅青思便知他在开玩笑,正欲开口却见某人把烧鸡连带她啃了一半儿的鸡腿给抄走了。
“君无烨?喂喂……喂!”傅青思扬眉唤道,却不见某人回头。
且说傅青思终究没在祠堂跪满十日,因为第二日宫中传来皇贵妃的懿旨,急召她入宫。
直到被李公公带进宫门,傅青思还能记得傅明雪打开祠堂铜锁时的表情,想必已经气出了内伤。
“七夫人,您这边儿请。”李公公摇着拂尘在前面带路,傅青思自是跟在后面,视线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了熟人。
也不能说相熟,但她却受过人家恩惠,是了,诸葛少勤。
此时的诸葛少勤依旧是官袍加身,朝珠悬于胸前,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御书房外面跪了多久,身体微微发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七夫人?”某人过于专注诸葛少勤,道儿就给走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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