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思沉默,许久后方才试探着开口,“君无烨,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房间再一次寂静无声,傅青思一直等到君无烨呼吸均匀方才舒了口气,不会的,吃醋的人是睡不着的。
她又怎知,背对的身影,君无烨那双眼瞪的比牛还大……
翌日清晨,一身轻松的傅青思第一件事就是去靖国公府,好巧不巧的,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淳于鹤。
“你怎么又来了?”鉴于上次傅青思一进门就有官司惹上身,淳于鹤对傅青思很抵触。
傅青思表示老娘也不是很想来,可你欠老娘银子你忘了吗?
“一万两银子将军打算什么时候还?”傅青思理直气壮的走过去,硬气开口。都说欠钱的是大爷,她要扭转这种不正之风。
淳于鹤脸一白,又是钱,你说你这女人净天把钱挂在嘴边俗不俗?最主要你明知道我没钱还管我要!
“暂时没有。”淳于鹤明显蔫了下来。
“你想赖账啊!”就在傅青思瞪眼的时候,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表哥不是赖账的人,他若有就不会把那么宝贝的玉佩押给你了,这钱我替表哥还了,还请七夫人把玉佩还给表哥吧。”攥着银票的不是别人,正是黎音。
傅青思最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管是谁还钱,只要一万两到手,她才不会留着在她看来一点儿都不值钱的玉佩。
且在把玉佩交给淳于鹤之后,黎音说要请傅青思喝茶。
这应该是傅青思第一次踏进黎音的房间,入眼一片淡粉色几乎撑起了整个房间的装扮,“郡主喜欢粉色?”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吧?”黎音示意傅青思落座,尔后亲自煮水沏茶。
傅青思谦逊的点点头,坐下时目光环视房间四处,发现在黎音的梳妆台上摆着三个木雕,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儿。
“那是父亲母亲,还有我自己。”黎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似乎不在意别人提起这件事。
“对不起……”傅青思收回视线。
“没关系,喝茶。”黎音将沏好的茶推给傅青思,视线反倒移到了那三个木雕上,像是陷入了回忆,许久,“你知道这木偶是谁雕给我的吗?”
傅青思吹了吹氤氲着雾气的茶水,摇摇头。
“是诸葛少勤,那个时候他才七岁,我只有五岁,有一次我太想父亲跟母亲了,就坐在后园的凉亭里哭,他过来安慰我……后来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雕出这三个木偶,他说父亲跟母亲的灵魂在里面,把它们放在房间里,就跟父亲和母亲陪在身边是一样的。”
“是么……”傅青思忽然想到战凰跟月寒笙的仇好像也是在七岁和五岁的年纪结下的,至于她,五岁的时候好像只会在孤儿院里堆泥巴,堆成母亲的样子。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他的,这一喜欢就是二十几年。”黎音苦涩抿唇。
“郡主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所说的喜欢很有可能是一种潜意识里对他的依赖?”既然这两个人已经不可能,那就朝分的方向劝吧。
“或许吧,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傅青思,我想离开皇城。”黎音语出惊人,令傅青思讶异不已。
“郡主要去哪里?这事儿淳于将军知道吗?还有靖国公,他知道吗?”傅青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好像这一万两银子她收的有点儿早啊。
“没人知道,我只告诉你了。”
可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真的!
傅青思叫苦不迭的时候,黎音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笺推过来,“等我走了以后,你把这个交给祖父,拜托了!”
“郡主想去哪里?”
“还不知道呢。”
傅青思正犹豫着要不要拿桌上的信笺,听得黎音开口之后果断摇头,“这种事儿郡主还是拜托别人吧。”
“可我只相信你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放心吧,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短则一月,长则半年就回来了。”黎音随后从手腕上撸下一对金镯子走过来,“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这对镯子送给你。”
傅青思当然不想收,可这对镯子太耀眼,不想她心里挣扎的功夫镯子已经被黎音套在自己手腕上了。
“因为诸葛少勤?”傅青思挫败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她终究是个俗人,禁不起金钱的诱惑,可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这对镯子搭眼一看就值五万两朝上啊!
“才不是,只是在这皇城里呆了二十几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说不准我的如意郎君就在外面,都等的望眼欲穿了呢!傅青思,你不会阻断我的大好姻缘吧?”
黎音浅笑嫣然,却没能将她眼底的落寞掩饰的很好,又或者离开一段时间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傅青思终究拿了那纸信笺离开靖国公府,不过下一秒她就朝西山祠堂去了,好归好,可这事儿还得黎啸天点头才行。
马车上,傅青思始终纠结黎音的一句话,她说傅青思你以前撒谎了,其实你要过饭……
皇宫,云光殿。
自那日被君飒轩从清风苑接回皇宫玉玲珑便病倒了,眼下第三拨御医退出去后,玉玲珑摔了贞宁端过来的药碗。
“娘娘……”
“都是些没用的庸医!”玉玲珑有些无力的靠在床栏上,“贞宁,你说本宫是不是活不长了?”
“娘娘别乱说话!您只是染了风寒没有大碍,御医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材给您配药,再过两三日就会好!”贞宁登时跪在地上,隐忍着劝慰。
“贞宁,你随本宫一起来大齐,在这陌生的地方本宫就只信你,现在是不是连你也不肯跟我说实话?”玉玲珑颓然看向贞宁,苦涩开口。
“娘娘……奴婢去找傅青思吧,她一定能治好娘娘!”贞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不许去!那样只会让君无烨以为本宫是在装可怜!咳咳……”玉玲珑突然咳喘不止,剧烈的身子都跟着摇晃,贞宁当下过去搀扶却还是迟了一步。
殷红的鲜血喷溅在地上,仿佛洒了一地的曼珠沙华。
“娘娘!”贞宁惊恐之余急忙用锦帕擦拭玉玲珑唇角的血迹,“就让奴婢去找傅青思吧!您……”
“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君无烨看轻!你若敢去,本宫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玉玲珑狠狠攥住贞宁的手腕,“本宫在他君无烨眼里已经够贱了,难不成你还要让我更贱!”
“娘娘别急,奴婢不去就是。”贞宁忍着泪将玉玲珑扶稳,“可您这身子……”
“只恨本宫为复兴御龙部落牺牲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不甘心。”玉玲珑紧咬皓齿,攥着拳头的手狠砸向床板。
“娘娘……”
“可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舞倾城活着,哪怕同归于尽!”冰冷的美眸迸射出绝顶的恨意,玉玲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贞宁明白,能让主子郁结出心火继而身患重疾的并不是复国大业无望,是她以为会一生一世爱她的男人,移情别恋……
自西山祠堂回来,傅青思总算松了口气,黎啸天的意思很明确让黎音出去转转也好,他会派人暗中保护,至此,那对价值不菲的镯子算是到手了。
回来的路上,傅青思也终于想起来,在她穿越之前,原主还真要过饭,只不过那段记忆始终不是自己的,所以傅青思只想起来大概,而这大概里并没有诸葛少勤的身影。
所以傅青思坚定不移的相信,诸葛少勤心仪的女子绝对不是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这巧的事啊!
马车停在凉王府的后门,傅青思总结此番要账的心德,还算是美美哒!
只不过这美美哒的心情却在回到紫竹阁的时候终结了。
“阿萝,我让你买的药材呢?”紫竹阁内,傅青思让阿萝收好银票和镯子,便想着继续给楚怀殇研制解药,打开药柜却发现有几味药材缺失。
“小姐,奴婢正要跟您说,今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带着您写的药方去了药善堂结果他们说缺货,后来奴婢多走了几家,他们都说缺货。”
“不可能吧?我写的都是平日里常用的药材啊?”傅青思阖起药柜,狐疑开口。
“奴婢也觉得不可能嘛,所以就长个心眼儿偷偷藏起来,后来奴婢发现有人来买同样的药材,结果他们又不缺货了!”阿萝据实禀报。
将将拎起秤砣的傅青思闻声一震,“他们故意不卖你?”
“嗯!他们就是故意的!奴婢自然要跑进去理论,起先他们还抵赖,后来那里的掌柜说他们的确有药材,可就是不卖给我!今天不卖明天不卖,以后都不卖!”单看阿萝鼓起的腮帮子就知道她当时被气的不轻。
“是么,本小姐这是得罪谁了呀?”眼见房门开启,傅青思不紧不慢的感慨了一句。
“妹妹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听我一句劝。”来者正是段熙容,身后还跟着她的丫鬟珊瑚。
“阿萝,去沏壶茶过来。”傅青思撩下秤砣从案台里面走出来,迎过去时浅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妹妹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事儿若你一早听了姐姐的也不会节外生枝,这会儿父亲那边气儿不顺,说是让妹妹亲自登门方能顺些。”段熙容知道傅青思是个精明的,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傅青思无语了半天方才抬头,“三姐可知案子怎么结的?”
“薛江是杀人凶手,判了斩立决。”段熙容从容开口。
“没错,杀段耀祖的凶手是薛江,说起来段老爷不该是感谢我们替他儿子找到真凶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傅青思都没好意思说,青天白日遇到变态了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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