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君子剑会这么慷慨,傅青思颇为诧异的同时取出药案下面的刀片跟瓷碗,还有药跟白纱。
“可能会有些疼。”傅青思抬眸看向君子剑。
“所以本王叫出声你不要笑话。”君子剑浅淡抿唇,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好似月牙,使得傅青思一瞬间凝神。
锋利的刀片落下来,在君子剑雪白的手腕上咻的一割,鲜血瞬间涌溢,君子剑随之攥紧拳头,由着鲜血顺着皓腕,蜿蜒落在瓷碗里。
殷红的颜色与雪白的皓腕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的人触目惊心。
傅青思下意识瞄了眼身边的男子,原本就白皙的俊颜越发苍白如雪,尤其那抹薄唇,已经失了血色。
“肃王忍耐些,一会儿就好。”傅青思轻声安慰。
“没关系,反正也没报希望……”君子剑恍然抬头,“本王相信小七你的医术,但本王知道万事无绝对,就算医不好本王,小七的医术依旧精湛。”
傅青思无言以对,相比之下,现在更需要安慰的应该是他自己。
这般温润淡雅的男子,纵然身患绝症却依旧微笑以对,时时替别人着想,这种男人放在现代,十足的暖男,傅青思如是想。
“我会倾尽全力。”傅青思不敢保证一定会治愈,但却表明了她的态度。
虽说这样的采血手段有些粗暴,但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傅青思总不好拿出二十来个针筒跟试管,她不想让君子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差不多的时候,傅青思将瓷碗推到一边,利落的替君子剑敷药包扎,“肃王先回去休息,过会儿青思会让阿萝送给补药过去。”
“有劳了。”君子剑扯袖起身,谦雅淡笑。
看着那抹颀长雪白的身影淡出视线,傅青思当即关紧房门,随后开启‘星魂’,拿出数十个针管将瓷碗里的血液抽取进去,紧接着催动意念,便有一台高精尖端的检验仪器出现在桌面。没作犹豫,傅青思将针管插到仪器里面,开启按钮。
这个检验过程较长,傅青思索性把仪器连带剩余的针管悉数收回到‘星魂’里面,接下来便是等待结果。
回想上一次‘星魂’升级,是因为自己解了‘系统’所出的十大剧毒,最后一味剧毒她在现代的时候一直没有攻克,直至遇到楚怀殇,十大剧毒换一次升级,眼下只要治愈君子剑便能升级。
数量减少,难度可想而知。
傅青思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对于君子剑的毒,她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东院,栖雁阁
秋菊端茶进来的时候傅明雪正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铜镜里的那张脸,倾城绝世,美艳无双,她是皇城公认的第一美人,本该拥有最奢华的生活,最爱她的男人,最幸福的人生,就因为她爱上的君无烨,所以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不对,不是君无烨,是傅青思!
是那个女人抢了她的男人,还抢了一个又一个!
只要想到君飒轩舍自己而选傅青思带路时,傅明雪美眸顿时寒蛰,握着梳子的手泛起青白。
“小姐,用膳了。”死水无澜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秋菊将托盘搁在桌边,侧身站到一旁。
铜镜前,傅明雪狠吁口气,转身走到桌边,刚刚她重新盛装打扮一番,飞凤金不摇行走间摇曳不止,发出叮铃清脆的碎响。
吃罢午膳,傅明雪准备去皇宫一趟,她要证明自己的魅力!
“小姐,傅府来消息,说是夫人出事了。”一侧,秋菊不急不缓开口。
“又出了什么事?”傅明雪美眸蹙起,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母亲,她这胸口便觉堵的慌,不能帮她也就算了,还动不动给她找事儿。
“老爷怀疑夫人给他下毒,好像要休了夫人。”天大的消息从秋菊嘴里说出来,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傅明雪猛的吐了嘴里的参粥。
“什么!”
傅府,正厅。
啪——
被傅尹连抽七八个巴掌的王屏娟跌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脸颊肿起一指高,上面浮着鲜明的指印。
即便是这样傅尹仍不解气,回身时衣袖猛甩,硬是将桌上的茶杯甩到王屏娟脸上,砸的她满眼都是金星。
“贱妇!你这个贱妇!”傅尹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瞪如牛大,透着嗜血的杀气。
“老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王屏娟吃痛,捂着头顶的血口,哭的稀里哗啦。
“老爷,您先消消气,到底怎么回事?”一侧,姚月没走向傅尹,却朝王屏娟走过去,试图扶起王屏娟时却被其一把推开!
眼见姚月被王屏娟推搡到地上,傅尹气的上前拉起姚月,顺脚又踢了王屏娟两脚,“还敢嚣张!”
“老爷!就算是死,你也该让妾身死个明白!”看着被傅尹护在怀里的姚月,王屏娟妒火中烧,撕心怒吼。
“老夫问你,你平日里给老夫熬的参汤,都放了什么东西!”傅尹松开姚月,上前一步拽起王屏娟的衣领,戾气爆棚。
“放了……放了人参,当归,枸杞……”
“还有涣神散!你这个蛇蝎毒妇,竟然朝老夫下毒!”
傅尹这个气,今日如果不是同僚提醒,他险些将配错的补药送到后宫各位主子寝殿里,要知道配制补药十分讲究,斤两都要精准,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倒好,斤两倒是没错,药材给弄混了!
后来亦是同僚提醒,他才长了个心眼给自己号了号脉,这一号脉不要紧,脉象紊乱,虚浮躁动,这明显就是中了涣神散的症状。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确定这件事就是王屏娟做的,回府后,傅尹亲自到后厨寻了昨晚王屏娟熬参汤时剩下的渣滓,里面果然有熬制涣神散的主要成分,冰毒草!
“没有……妾身没有下毒,妾身冤枉!”王屏娟当即喊冤,伸手想要拽住傅尹的裤腿,又被其狠踹了一脚。
“王屏娟,老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珍惜,先害姚月,后又害老夫的儿子,现在轮到老夫!你若不死,老夫出不了心头这口恶气!”傅尹狠戾低吼,随即叫来管家,说着话就要报官。
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报官,王屏娟必会以谋杀亲夫罪论处,那可是重罪,要受凌迟之刑。
“老爷!你这么狠心?难道就不顾及我们的女儿了吗?”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王屏娟最了解傅尹的脾气,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贸然惊动官府。
“傅明雪?就因为生了这么个女儿,你就敢谋杀老夫?王屏娟,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傅尹自然顾忌傅明雪,但他更惜命,王屏娟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他容忍的底线,不杀王屏娟,他活不安稳,“来人,报官!”
就在管家准备出去的时候,傅明雪突兀出现,满目冰霜。
“到底什么事惹的父亲要报官这么严重?自家的事,关起门来结了便是。”傅明雪眉目清冷,说话时示意秋菊把厅门关起来,然尔秋菊就像没听到似的站在一边,看也不看傅明雪一眼。
懒理秋菊,傅明雪迈步走过去,脸上依旧保持着进来时的冰冷。
见是自己女儿,王屏娟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匍匐着过去抱住傅明雪的脚,“女儿啊,你父亲他冤枉我给他下毒,还要报官,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见王屏娟那副怂样,傅明雪气结,一把拽起自己的母亲,“那母亲到底下没下毒?”
“没有啊!我已经是傅府的当家主母,有什么理由给你父亲下毒?我就是想讨好他才日日给他熬补汤,我这是……”
“没有你趴地上做什么!”傅明雪打断王屏娟的话,硬是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维护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对面,傅尹黑目如潭,“明雪,为父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冤枉你母亲,这件事为父希望你不要插手。”
“父亲说的玩笑话,母亲的事,明雪怎么可能不插手。”傅明雪挺直了身子,“父亲就笃定这件事是母亲做的?就没有别人……”
“你想说月儿?明雪啊,你也不想想,如今这傅府的当家主母是王屏娟,月儿如果毒死老夫,她的下场会好到哪儿去?嗯?”傅尹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语气冷硬无温。
“就因为她不是当家主母,所以才会陷害母亲……”傅明雪踱步走向姚月,却被傅尹横亘在中间。
“够了!”傅尹彻底暴怒,“无论如何,这次老夫不会饶了王屏娟,你若有什么疑问,且到公堂上跟主审官说!”
傅明雪没想到傅尹态度如此坚决,震惊不已。
眼见傅尹欲让管家报官,傅明雪上前一步贴近傅尹,“不论对错,明雪只希望父亲能私了,否则明雪保证,父亲乌纱不保。”
低戈的声音幽冷响起,傅尹身形陡震,黑目如渊,“慢着。”
距离傅尹不远的位置,姚月清楚听到了傅明雪的威胁,心不免悬了起来。
“既是女儿这般求情,老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报官也行,老夫要休妻!”这就是养女儿的下场,傅尹不禁自嘲,一个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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