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怪阿萝,自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阿萝并不知道,自然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跟变数。
“阿萝。”傅青思佯装嗔怒开口,阿萝噤声。
就在这时,战凰突现。
将军府府门大敞,君飒轩一身明黄长袍,一步步走了进来,没有随从,没有侍卫,与守城官所报一样,君飒轩独自入城。
此时厅外,君无烨漠然站立,目色深沉的看向来者,“不知皇兄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没有回应,君飒轩一直走到前院正中的位置方才停下来,自其身上散出的威严霸气越发衬的那张脸冷俊无双。
“朕来找傅青思,让她出来。”冰冷的声音透着隐忍的极怒,那双眼,滚动着狂暴的气息。
院内众人暗惊,君无烨深吸口气,“青思现在不方便出来,皇兄有什么事可以跟本王说,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么?”
君飒轩阖目,“今日不见傅青思,朕今日不走,明日不见傅青思,朕明日不走!一年不见,一年不走,一辈子不见朕便在这里等她一辈子!”
双方僵持,面对这样的君飒轩,君无烨不知当如何应对,“皇兄何必如此,傅青思是本王的妾氏,皇兄与她……”
“朕与她如何,不需要你来评论!还有,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妾氏!”君飒轩猛然睁眼,目光寒冽如冰。
半圆拱门的后面,傅青思无声靠在墙上,原本以为不见,便不用解释,可现在似乎躲不过去了。
就在君无烨再欲开口之时,傅青思自拱门处出现,“青思,拜见皇上。”
轻柔的声音飘际过来,落在君飒轩心底,激荡起他死寂的灵魂。
心动,且痛!
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向自己,君飒轩薄唇紧抿,眼底泛起淡淡的雾霾,“你真的,还活着?”
“虽然青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让皇上担心了。”傅青思无法对君飒轩冷硬,止步在十步之外,恭敬俯身。
君飒轩激动过去,却见傅青思后退,不由怔住,“你既活着,为什么不去找朕?”
眼见君飒轩跟傅青思站在一起,君无烨顿时觉得心情十分的不舒畅,于是上前,“傅青思,你给本王回去。”
“如果王爷不想再挨揍的话,让你的人下去。”傅青思转眸,冷漠开口,自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清冷寒芒,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逼的君无烨不得不按照她的话做。
只是当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傅青思那双冰冷的视线依旧没有从君无烨身上移开,某人这就不高兴了!
把本王支走你们想干什么?
“咳!”见某人不识相,傅青思轻咳一声,战凰出现,君无烨也不含糊呀,登时叫出雷宇,知道雷宇打不过,索性把‘龙渊’也叫了出来。
“阿萝,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搬走。”果然这句话最好用了,傅青思一语,君无烨登时带着雷宇等人退离前院。
只剩下傅青思跟君飒轩的前院,显得格外的宁静,“青思,跟朕走。”
“皇上这段时间身体可有不适?”傅青思抬起头,迎上君飒轩渴望的眸子,不答反问。
“朕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带走,也要护你一生!”君飒轩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此番来就是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且义无反顾。
“青思这段时间有研究过‘血咒’,‘血咒’虽然没有解药,但想解它也不是没有办法,关键在于玉玲珑的心甘情愿,青思希望皇上能与玉玲珑冰释前嫌。”
傅青思翻查过古典药籍,里面有关于‘血咒’的记载,想要解咒的唯一方法就是玉玲珑怀揣感恩,无欲无求的了结自己的生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听起来过于玄幻,可连穿越这样玄幻的事她都遇上了,谁能说这个方法一定不是真的!
“傅青思!你到底有没有听朕说话!我要你跟朕走!”君飒轩急了,上前一步,却逼的傅青思又后退了一步。
“皇上为什么觉得青思该跟你走?”傅青思眉目清冷,终于回归正题。
“朕爱你,你也爱朕!”那晚之后,君飒轩从未怀疑这一点,如傅青思这般倔强性子的女人,她若把自己交给谁,便是真的爱。
“皇上对青思的感觉,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看到君飒轩眼底丝丝血红,傅青思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自己。
“新鲜?你觉得朕会因为一时新鲜,一个人跑来送死?傅青思,你后悔了?”看到傅青思的犹豫,君飒轩只觉心痛,那晚的她,回答的那么坚定。
“青思没有后悔,自嫁入凉王府至今,青思心里就只有王爷一人,这样的心思就算在王爷休弃青思的那一刻,亦未改变过。”清冷的声音如雨打青瓷般落在君无烨耳畔,惹的某人心底一暖,身子一酥,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那晚呢?那晚算什么?”君飒轩黑眸陡沉,皓齿紧咬。
“哪晚?”傅青思明知故问。
“那晚沧州庙里,你说你愿意!你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朕!你亲口说嫁给君无烨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君飒轩厉声质问。
“的确有那么一晚,可青思因为半路遇袭并没有赴约,这点肃王跟月盟主都可以作证,当然,如果皇上不信他们,也可以回去问问傅明雪,她是什么时候抵达望君城的。”傅青思停顿片刻,“以皇上对青思的了解,你觉得那晚,是我吗?”
傅青思的话仿佛五雷轰顶,震的君飒轩耳畔嘶鸣!
会是傅明雪吗?不可能!
“傅青思,你居然不承认……你为什么不承认!”君飒轩极端痛苦的迈步过去,傅青思再难躲避,生生被他握住柔肩,“就算没有那晚,你对朕,一点感情都没有?”
傅青思没有挣扎,“有感情,但只是感激之情。”
“不可能!”君飒轩怒吼之时,傅青思分明看到一滴泪,自君飒轩眼角滴落。
她心疼,却无能为力的拨开手,“青思已经表明立场,皇上应该知道现在的战局,下次若再只身而入,莫怪青思不会再放皇上离开。”
手掌垂落,连带着那具身体都跟着踉跄,君飒轩仿若无魂般倒退数步,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泪水变得模糊,“傅青思,你好狠的心……你对朕,太过绝情!”
傅青思无语,暗自噎喉。
或许她真的错了,她曾以为这份模棱两可的感情能成为牵制君飒轩的纽带,它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让君飒轩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好像弄巧成拙了。
然尔既知是错,她又怎能让这样的错误再继续下去。
于是她告诉君飒轩有关‘血咒’的解法,算是还了君飒轩当初的荣宠。
可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当然,傅青思之所以如此‘狠心’,也是想君飒轩不要再冒这样的危险,诚然君无烨不会背后对他下黑手,可正值两军对垒,难保有将士私下里对君飒轩起杀心。
“皇上慢走,不送。”事情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傅青思不觉得君飒轩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你对朕,真的没有过一丝丝的心动?”君飒轩双拳紧握,漆黑的眸子迸射出绝顶的悲愤,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不甘心!
“青思……”
“想清楚了再说!”傅青思启唇之际,君飒轩突然厉吼,眼底充满渴望,不,是渴求。
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傅青思不觉得还有任何转还的余地,与其给他留这一丝希望,倒不如让他死心,以免他为了自己再做出这等危险之事。
若真那样,她欠君飒轩的岂不更多。
“没有。”想起过往对弈的场景,傅青思心底微痛,没有是假的,但也只是一顺,傅青思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谁。
偌大晴空,悄然布满阴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秋雨无声坠落,打在身上,浸湿衣襟,秋意寒凉,有风起,吹透衣裳激起阵阵凉意。
只是这凉,又怎敌心凉如水。
君飒轩颓败的看向眼前女子,情不知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是他为傅青思做的还不够多吗?那他要怎样,才能让这个女人为她回顾一眼?
秋雨打湿脸颊,有冰凉的东西随雨水滑落,帝王之泪,何其珍贵,而她,岂知珍惜!
痛,自胸口蔓延,慢慢侵袭至身体的每个细胞,呼吸那么艰难,君飒轩仿佛觉得自己要死了。
看着那双无比坚定而又决绝的目光,君飒轩无力转身,逃开视线,在这场无声的对决里,他输的一败涂地。
“傅青思,你会后悔的。”君飒轩踩着凌乱的脚步,缓慢离开,雨中的背影那么寂寥,让人心疼不已。
是她做错了吗?傅青思有些不忍,可终究没有挪动一步。
直至君飒轩离开,傅青思方才转身,不想身后君无烨已然走了过来,手中的油纸伞是他从阿萝手里抢来的。
雨幕瞬间被油纸伞阻断,君无烨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深邃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那晚真的不是你?”
“是我,就是我,刚刚我骗他的,怎么,你信了?”傅青思敛住眼底的悲恸,这样伤害君飒轩她心里也不好受。
“傅青思,你就不能跟朕说句真话嘛!”君无烨气的直瞪眼。
“真话假话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不信。”傅青思不想跟君无烨斗嘴,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比君飒轩也好不到哪去。
没给君无烨再度开口的机会,傅青思一把抢过君无烨手里的油纸伞,转身回了后院。
“傅青思,那晚的事本王一定会查清楚!”君无烨在身后叫嚣,傅青思却是不理,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雨还在下,傅青思屏退阿萝跟战凰,独自坐在桌边,双手搥着香腮,脑子里不时浮现君飒轩刚刚绝望如厮的表情,只怕这次他回去之后,大战不远了,到底,她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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