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诸葛少勤怎么样?”傅青思本能问道。
“七夫人放心,诸葛先锋并无大碍,但若十日之内后援大军不到,那就难说了!”侍卫将密件送到傅青思手里,果然是诸葛少勤亲笔写下的求援书。
“你先下去吧。”傅青思挥手退了侍卫,待房门关紧,将密件拍到桌上,“那个人,该是想分散你与君飒轩在沧州跟望君城的兵力,即便不是,他也是想调开你们在其周围的援军。”
君无烨点头,“没错,以君飒轩的脾气,他不会放任南宫夜攻进大齐,而我们,亦不会让诸葛少勤置于险境。”
“是啊,明知是陷阱,我们也不得不跳。”傅青思点头。
“如此看来,他应该快要行动了吧?”君无烨薄唇浅抿,眼底溢出淡淡的冷光。
“置之死地而后生,王爷可是这样想的?”傅青思抬头,正迎上君无烨略有诧异的目光。
眼中的诧异瞬间变成赞赏,君无烨一直都知道,他的女人有多聪明。
而对于君无烨的想法,傅青思亦十分赞同,与其拆穿那个人的动机,另想他法,不如将计就计,引他现身!
既然有了对策,君无烨连夜入军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派军队救诸葛少勤脱险……
且在君无烨离开后,傅青思并没有入睡,她睡不着,这步险棋落子,后果如何,谁也预料不到。
忽的,一道冷光从窗口射进来,战凰突现,伸手攥住飞驰中的袖箭,此刻,傅青思亦起身,她看得出,这袖箭的方向,正是她的胸口。
“字条!”战凰见袖箭上有信筒,于是拆下来送到傅青思手里。
‘不想玉玲珑死,明日酉时,西郊破庙,只你一人。’
虽然字条上没有署名,可傅青思已经猜到了,这个人,便是她一直苦寻不得的神秘人。
“主人?”战凰亦看到字条上的内容,忧心抬头,“告诉王爷吗?”
“不。”傅青思果断摇头,多番较量,傅青思虽没见过这个人,却对他的行事作派十分了解,他说一个人,就必须是一个人,多一个,玉玲珑都未必安全。
玉玲珑出事,就意味着君飒轩也会生变。
“那就让属下陪你一起去!”彼时对付君萧然,战凰听从了傅青思的计划,任由其独自深入虎穴,那次之后战凰一直懊恼,且暗自发誓,若再有下次,她死也不会让傅青思单独涉险。
“嗯。”傅青思点头,之后退了战凰,她要静静。
你终于,肯出现了么……
望君城,将军府。
书房里,君飒轩接到苍郁密报的时候,勃然大怒!
“君无烨!”看着手里的奏折,君飒轩额头青筋迸起,双眸幽暗如潭。
不过一个月,他连番受挫,先失沧州,之后玉玲珑被虏走,这会儿苍郁又被偷袭,君飒轩真不知道,君无烨与他大战的空当,竟然还来了招釜底抽薪!
这会儿苍郁告急,他自然不能放任南宫夜攻进大齐,除了派兵支援,再无他法。
一侧,李公公见君飒轩盛怒,不敢多言。
“把陈将军给朕叫过来!”君飒轩怒极低吼,李公公自是领命,离开书房。
房门自外面带紧,李公公见四下无人,方才拿出藏在袖兜里的奏折,而这奏折上的内容,多半是怀疑‘凉’字号大军的诡异之处,因为他们有抓到一个先锋,而那先锋的口供,混乱不堪……
这厢,君无烨已然派军支援诸葛少勤,那厢,君飒轩亦调了二十万大军赶往苍郁。
至此,沧州与望君城周遭的兵力,降了五分之一。
夜,渐深。
距离酉时只剩下一个时辰,为了自保,傅青思打开‘星魂’,把所有能防身的东西都掏出来藏在身上,连防狼喷雾都准备好了。
这会儿,战凰未听召唤,主动现身。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战凰浅步走到傅青思身边,请示道。
“还有一件事没做。”傅青思搁下手里的东西,暗自开启‘星魂’,尔后起身看向战凰,深吸了口气,“战凰,你知道吗,我跟王爷为了找到这个神秘人,都经历了什么?”
战凰点头,“属下知道,属下更知道,作为一名暗卫,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保护主人的安危,在我们这一行里有一句话,丢命不丢人。”
命,是自己的命,人,是自己的主人。
傅青思点头,果然跟自己太长时间,她在想什么战凰已经猜到了。
可是战凰呵,你倒是把你家主子的本事给忘了,就算你武功再高,我若想让你睡上一个时辰,还不难。
看着从自己面前倒下去的战凰,傅青思深吁口气,之后把她拉到床上,盖好被子。
“对不起了战凰,此去凶险,我不能让你送死,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你醒过来,我就回来了。”傅青思替战凰掖了几下被子,之后翻开她的手掌,就在昨天战凰接下袖箭的时候,傅青思分明看到战凰眸色一皱,于是她暗自开启‘星魂’,‘星魂’显示战凰手掌有一道裂痕。
如果她没猜错,定是那枚袖箭所致。
很明显,神秘人的武功高出战凰数倍,她若带战凰一起去,那个神秘人倒是不会杀她,但对战凰就不一定手下留情了。
“我会回来。”傅青思不再犹豫,当下转身离开房间,从后门出来,独自驾车去了西郊破庙。
这一路,傅青思想了很多,那个人为什么会用玉玲珑的命来威胁她?
在世人看来,玉玲珑如果死了,她该拍手称快吧,认真论起来,她们可是情敌。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个人深知她与玉玲珑之间的纠葛,会是谁呢?
秋风渐凉,马车叮当着已经出了城门,距离西郊破庙越来越近,傅青思甚至有些急迫的驾车,她真是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终于,傅青思在酉时一刻到达破庙。
偌大的荒原一望无边,枯黄的干草在秋风中涩涩发抖,傅青思自马车上跳下来,双手皆握着防备的暗器,一步步,走向破庙。
庙里亮着灯,傅青思行至庙门时停下来,“有人吗?”
无人应声。
“没人我可进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傅青思不顾危险的推开残败的庙门,大步跨了进去,可除了桌上那盏油灯,再无他物。
“你出来!”傅青思突然抬起头,看向房顶,看向周围,残垣断壁的庙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可傅青思就是能感觉到,他来了!
“是你约我来的,现在又变成胆小鬼,不敢见人么!”傅青思不停旋转,厉声嘶吼。
暗处,那抹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飘然,君子剑默默看着庙里几欲疯狂的傅青思,他知道,为了找到自己,傅青思付出了多少,那双掩饰不住兴奋的眸光昭示着她心底的渴望。
如你所愿。
咻的,傅青思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砰然倒了下去。
闭眼前,她看到了一张阎王面具!
沧州将军府,战凰果真一个时辰后方才醒过来,那一刻,她知道主人走了。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君无烨,然后,整个将军的人都知道了。
且等他们赶到西郊破庙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马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
时间仿佛轮回了几个世纪,当傅青思有了意识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一声,两声,叫的十分心急。
“傅青思,你醒了?”那双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玉玲珑终是松了口气。
“玉玲珑?”恍惚间,傅青思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忽的,傅青思猛然起身,双手抓住玉玲珑的肩膀,“你没事吧?”
或许没想到傅青思会担心她的安危,玉玲珑微愣,之后摇头,“我没事。”
“他是谁?”傅青思紧接着开口,眼中透着无比的渴望跟期待。
玉玲珑闻声后沉默,转身走向桌边。
傅青思恍然,是自己问的过于莽撞了,玉玲珑怎么会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什么人呵。
于是傅青思强自压制住心里的期待,起身走下床榻,“我是想说,你看到是谁把我抓到这里的吗?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有印象吗?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我……”
“他是君子剑。”玉玲珑原本想提壶给傅青思倒杯水,可是她没有,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傅青思面前,说出那三个字。
傅青思陡震,“谁?”
“肃王君子剑。”玉玲珑刻意咬准字音,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清晰。
“呵,那个人可真无耻,怕老娘认出他来,竟然易容成肃王,亏他想的出来!”然尔傅青思的反应却在玉玲珑意料之外。
也难怪,当初她的反应不也如此么,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怀疑,而傅青思,直接否定。
“不是易容,他真的是君子剑,那个一直躲在暗处,把君无烨跟君飒轩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是肃王,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玉玲珑试图让傅青思相信,这是事实。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你不知道现在的易容术有多精湛,你应该见过傅明雪之前的样子吧?你能看出来,她与我哪里不同吗?”即便是现在,傅青思依旧不相信,玉玲珑所说的每一句话。
“傅青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那个神秘人就是君子剑,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以弱示人,其实他才是最狡猾刁钻的那一个!”玉玲珑恨极咬牙,“他还是无间地狱的阎王!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不可能!”傅青思突然起身,怒拍桌案。
玉玲珑怔了一下,她不明白,傅青思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呵,真相就摆在眼前,你却不敢相信?”
傅青思冷冷的看着玉玲珑,这叫她怎么相信?
君子剑是神秘人?
不会的,过往的那些岁月,她不知道跟君子剑提过多少次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她还说过,如果天上劈下一个雷,最好掉在那损贼身上,君子剑说好啊!
“傅青思,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可……”
“不是难接受,是根本不可能!就算你看到君子剑那张脸,也只是易容术,欲盖弥彰而已!”傅青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的肯定一件事,那双眼,满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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