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健步如飞冲到巴鲁的面前,掰着巴鲁的手臂,猛然将那柄金手杖横在了他的脖颈上,死死地勒住他的脖颈,几乎令他无法喘息,他挣扎了几下,但是力气抵不过萧墨,只能任由他挟持。
“巴鲁酋长,得罪了。”他随即朝着土著人喊道:“别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巴鲁的自卫队担心他会受伤就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些闹事的土著人,这样以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云初知道,这是萧墨为她争取的宝贵时间,她必须在这有效的时间内完成自己的申辩。
“人体的消化机能有记忆功能,就算是那些食物被消化了,可是其中的成分依旧残留在血液中,大约要经过七天才能完全换干净,所以这个数据很可靠。”
她继续说道:“而他体内的毒素刻度跟熟食的毒素刻度一样,这说明他确实吃了有毒素的熟肉。”
有人嚷嚷道:“为什么老鱼头一家死了,他怎么没有死?”
云初走到老鱼头一家的尸体旁,然后用银针刺入他们肠道的部位,片刻后整根银针都发黑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家别急,一会儿就会揭晓答案。”
这个时候阿凤拎着一个布袋子走了进来,里面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议事厅内的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阿凤将东西打开,里面竟然是几坨黑乎乎的狗屎,难怪这么臭呢,有人当即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拿狗屎恶心我们?”
云初并不跟那人废话,而是蹲下身子,用一个木棒拨弄着狗屎。
看到这一幕,他们只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女人竟然拨弄狗屎玩,而且她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片刻后,云初释然,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从里面拨弄出一片叶子。
因为阿凤的公爹经常上山采药,所以她认识这东西,当即说道:“这是甘草!”
云初点头:“不错,应该是老鱼头有家人生病了,他们便就蒸了点甘草窝窝团吃,吃不了的就喂给狗吃了,而甘草、桔梗、猪肉是不能同时食用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块猪肉应该是用浓缩桔梗汤煮熟的。”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萧墨吃了只是有些肠胃不舒服,却没有其他的症状,而老鱼头一家人却死了。
有人提出了异议:“我家孩子也这样吃过,怎么没事啊。”
“就是,我看你这分明是在狡辩,欺负我们岛上的人没有文化!”
云初也不辩驳,只对阿凤吩咐了几句话,片刻后阿凤牵着两条狗,顺便把自己在赤脚医生那里买来的一瓶子桔梗糖浆,一瓶子甘草片,还有家里的熟肉递给云初。
云初先将甘草片掺杂在熟肉里给那两条狗吃,都没有任何的事情,然后她再将掺杂了甘草片跟桔梗糖浆的熟肉给其中一只狗吃,片刻后那条狗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但依旧还有气息。
有人嚷嚷:“看到没,根本就死不了。”
云初将无具尸体掀开:“当然死不了,只是难受的眩晕了,而这就给了凶手可乘之机,这些人真正的死因是脖颈被扭断了。”
云初在并脚力划开大妞儿的喉咙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真凶的身手很好,脖颈虽然扭断了,但是从表面看,并发现不了什么。
她把大妞儿的尸布掀开,让众人看她的脖颈的断裂处,有几个胆大的人走过去瞧了瞧,果然是这样。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们的人个个都穿着军装,一看就是会功夫的,哪个不能把老鱼头一家人捏死?”
萧墨冷笑道:“我的人本来就不在岛上受待见,我们再去杀几个平民,那不是自寻死路?更何况我们当兵的从来不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巴鲁发出一声咳嗽声,他继续道:“我就算是想要做什么,该谋杀的对象应该是岛上显赫之人,而不是一无所有的平民,这样的话,我除了得到恶名,什么都得不到。”
云初看向那几个面熟的土著人:“他如果真的有心害你们,怎么可能再危急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你们?这是一个军人的素养,面对危险,他们会将自己的生死抛之脑后,会甘心情愿的成为最后一个留守的人!”
那几个土著人低声道:“是的,是他让我们先走的。”
有人冷哼道:“哼!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拉拢民心的阴谋,你们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云初的眼眸冷冷的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是啊,这冰窖偏偏在我们去的时候塌陷了,我也觉得是个巧合,可巧合多了就透着阴谋的味道。”
“哼!这么说你们还成了受害者了?”
云初缓缓的将手掌摊开:“这东西就是从大妞儿的喉咙里找到的,当时她咬住了行凶者的耳朵,这个耳圈滑入了她的喉咙,凶手卸掉她的下巴想要抠出来,却失败了,他又不能割开大妞儿的喉咙,以免别人看出些什么,便只好匆匆离开。”
萧墨冷冷道:“对方知道了我们要去验尸,担心耳圈被找出来,所以就故意制造了冰窖坍塌事件,想要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压死在里面。”
云初拿着手中的耳圈给众人看:“所以说,凶手是你们岛上的人,说不定他就在你们中间。”
岛上的男人们要么漂泊在大海,要么在酋长的庄园上干苦工,他们的头上都缠绕着一圈厚厚的头巾,平时劳作的时候用来擦汗,很方便。
“现在,把你们的头巾摘下来,我要看看到底谁的耳朵破了。”
一时间议事厅的气氛有些紧张。
萧墨见事情明晰起来,土著人对他们的仇恨已经消失了,他便将巴鲁放开,小声道:“刚才得罪了。”
巴鲁揉着脖颈,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他几眼。
云初看着在场的男人们:“怎么?你们不敢吗?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严惩凶手,现在怎么哑巴了?”
有几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把头巾摘了下来:“摘就摘,谁怕谁啊?”
有带头的就有附和的,大部分男人已经摘下了头巾。
云初的目光落在那小部分还犹豫的男人身上,这些人中很有可能就隐藏着真凶。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呵斥声:“荒唐!谁准许你们摘下的头巾?”
原来在吐鲁瓦丽岛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苦工或者主家的奴隶是没有资格摘头巾,戴帽子的,而戴的头巾不同身份就不同,这是岛上森严又没有人性的等级制度。
只见一个年轻人搀扶着大巫走了进来,他身材挺拔,眉清目秀,只是穿着一身从头裹到脚的黑袍子,似乎失去了年轻人的沉稳。
议事厅里的土著人似乎对他很尊重,连忙向他行礼。
阿凤在云城身边小声道:“他叫阿鲁特,是我们这里的中巫,以后是要接替大巫的。”
难怪这里的人对他这么恭敬,只是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只见那个叫阿鲁特的青年男人走到云初面前质问道:“你不是找戴耳圈的男人吗?”
云初点点头。
“不用找了,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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