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还有十天。
余笙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综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是昏暗的，只有对面居民楼点着的灯格外的醒目。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季真还没回来。
有未读消息，是沈献溪的：“路上堵车，我会晚一点到。”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去开灯，身体恢复的有些慢，她有些憎恶这样的自己。
沈献溪每天都会来余笙这里照顾她，给她做饭，其实余笙自己也能做，只是沈献溪对于那次她在浴室里摔倒的事情耿耿于怀，担心她再磕着摔着，因此事必躬亲，让余笙都觉得她成了小公主。
灯打开了，余笙见着茜茜从卧室里优雅的跳出来，小声“喵”了一声。
茜茜长大了一些，饭量很大，余笙听它又叫唤了几声，知道它是饿了，于是去拿猫罐头给它，猫罐头一打开，茜茜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余笙坐在一边看着它吃饭，又想起来该给它铲屎了……
貌似最近给茜茜铲屎的都是沈献溪，她这个做妈妈的真是失职。
余笙走到茜茜的“解决地”，微微屏住了呼吸，拿起铲子和袋子，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这个味道十足的差事，正当她产出一坨不可描述时，就听到茜茜“喵喵”了一声，还有紧接着的开门声。
沈献溪提着一袋子的食物，见到余笙的样子微愣，余笙急忙将猫屎放进袋子里，笑道：“你来了。”
沈献溪皱了皱眉：“这事交给我就好，你还是不要蹲着的好。”
两个人的交谈委实有些难受，夹杂着让人屏息的臭味。
茜茜吃完罐头，优雅的“喵”了一声。
吃完饭后沈献溪必定会看着余笙洗完澡出来，将碗筷洗好门窗都检查了下，而后说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余笙已经换好了睡衣，跟在沈献溪身后说道：“献溪，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年货啊？”
沈献溪轻声道：“小年怎么样？”
余笙咧嘴笑：“好。”她刚洗完澡声音软绵绵的，身上还带着浓郁的沐浴露香味，脸蛋白里透红，沈献溪低头亲了她一下，眼睛里是温情，他道：“我走了。”
沈献溪离开以后余笙回到房间看书，因为白天睡了太多晚上睡不着，就一直看到了凌晨一点钟，这个时候便听到门口有动静，是季真回来了。
余笙起身打开房门，觉得季真加班到这么晚了很是辛苦，便说道：“季真，冰箱里有专门给你炒的菜，你饿吗？饿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季真的长发有些凌乱，她低着头换鞋，头发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余笙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哀伤气压。
“怎么了？”余笙问道。
季真抬起头，脸色憔悴，嘴唇上的口红都抹在唇边了，余笙一眼就知道那是被蹂躏过的样子。
然而季真只是说了句：“你先帮我热下菜吧，我先去卸个妆。”
余笙听了，便去厨房帮季真热菜，电饭煲里的米饭一直在保温，是热的。她站在厨房等着微波炉转停，无声的叹了口气。
季真换了一身睡衣，头发用皮筋扎了起来，妆也卸干净了，还洗了把脸，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余笙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
她吃了几口土豆丝，扒了几口饭，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余笙心下一慌，想要起身去看看到底是谁，然而季真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用去，别理他。”
余笙问：“你认识？”
“乔子甫。”
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从季真的嘴巴里说出来了，余笙有些惊讶：“你俩怎么又开始联系了？”
季真喝了一口汤，而后淡淡的说道：“他找我复合。”
“又找你复合？”余笙不理解，“分分合合有意思吗？他要是真的珍惜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季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我知道。”
门外的敲门声停下来了。
她身体往后一靠，整张脸上说不出的孤寂落寞，悲伤溢于眼神，低声说道：“可我就是喜欢他，余笙你说我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他，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忍不住想靠近他……我知道这样的我很贱，他说复合我其实很开心，可是我也不想再耽误了，我想找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给不了我……”
她的眼泪倾泻而出，余笙看着她很是心疼，可却没有办法。
感情这种事，最终走出来还是得靠自己。
门口传来乔子甫的声音，隔着门所以弱弱的：“季真，你不出来我就在这等到你出来见我。是我错了，我还是喜欢你的。是我混蛋，没好好照顾你，你只要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季真吸了吸鼻子，神情有些犹豫，而后道：“余笙，你说过年我把乔子甫带回家给我爸妈看一看呢？如果我爸妈说他不适合我，我可能就真的死心了。”
余笙：“……”
要是喜欢就只是喜欢就好了，可是付出了总想有些回报，想要同等的爱和关照，有的深陷泥潭，有的不以为然。
季真的眼神一直看着门外，想着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会冻感冒的吧。
余笙站起身收拾碗筷，小声说道：“你要是想让他进来，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吧，现在就投降，季真你就输定了。”爱情也是一场博弈，谁爱得多，谁就得输。
季真点点头。
余笙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看着那么干练大方的季真，在遇到乔子甫这个花花公子以后，就变得这么的敢爱却放不下了呢？
又或者说，乔子甫到底哪里吸引她了？
季真的回答是：“余笙，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觉得不可能，但是子甫他确实喜欢我，也会保护我，只是可能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喜欢的人，他喜欢自己总是胜于旁人，也总是及时行乐，跟着一时的感觉走。”
所以才会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余笙摇摇头，表示真的不明白。
小年这一天季真已经收拾行李回家了，如同火车轨道一般，她的心思偏离不了乔子甫，果然还是复合了，两个人一齐去季真家里见父母。
季真走的时候问了句：“余笙，你为什么不搬到沈献溪家里？我也不在，你在这里一个人住，还麻烦沈献溪来回跑，多折腾。”
余笙讪笑：“这个……我觉得搬过去的话，两个人没有空间，不是一件好事。”
季真点头：“也对，他要是喜欢你，一天跑八百多趟都不会觉得麻烦。哪像我，巴巴的就去跟乔子甫同居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主要是觉得，空间很重要，也怪我这个腿不利索。”
余笙不是那种黏人的人，在恋爱中虽然她是一个初学者，但还是觉得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两个人都好。
沈献溪下午三点的时候过来的，余笙正在写稿子，一瘸一拐的去开门，看到沈献溪带了一束花，是腊梅，一股清寒幽香扑鼻而来。
“我超级喜欢腊梅的香味。”余笙接过花，仰头笑道。
茜茜踏着猫步走过来，沈献溪抱起它，逗弄了两下：“想我了？”
茜茜喜欢沈献溪，他一来，她便没有平日里对余笙那样高傲的态度。她“喵”了两下，像是一个回应。
余笙捧着花找到一个放置很久没用的花瓶，将花插进去，嘴里打趣道：“感觉好像茜茜才是你的女朋友，比我热情多了。”
沈献溪放下茜茜，踱步走到余笙身后，敛着笑道：“那你也得努力争宠啊。”
他从背后抱住余笙，背脊弯下来，下巴放在余笙肩膀上，充满磁性的声音就直接进入耳道，余笙觉得有些痒，嬉笑着要抽离他的怀抱，但是他箍住她的腰，她没法逃。
“我这独得圣上恩宠，所以不稀罕争宠。”
“是。”沈献溪温柔的笑，闻着余笙的发香，格外安心。
“我感觉我最近长胖了。”
“有点。”抱着腰上有点肉了。
“可是献溪，我觉得你瘦了许多。”
“是吗？没觉得。”
余笙转过来，仰头戳了戳沈献溪的脸颊，有些心疼：“这里，都没什么肉了。”
“你要给我补点吗？”沈献溪挑了挑眉。
“怎么补？”
后知后觉，当沈献溪亲上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就是读者们天天嚷着要吃的“肉”，原来沈献溪还深得此意。
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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