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欢呼声女子们的尖叫声都让小九忍不住有些头疼,她抬眼望远处看去,却无意中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小九不由愣住了。
小九仔细看了又看,确定那人真是程名睿不由百感交集。自从退亲之后,莫家人便和程家几乎没有来往,更没有人会在小九面前提起程名睿分毫。小九也已经很久没有程名睿的消息了,只听说他通过了经考入了吏部,但却不像以前那般安分守己了。
据说程名睿现在整日和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处,吃喝玩乐无一不沾,还跟人打架,差点儿把人打死捅了不小的乱子,把东平郡公气的跳脚等等。小九不敢相信阿睿会变成那个样子,在她心中程名睿一直都是个温暖又细心的人。
此刻突然见到程名睿,小九想也没想便直接喊了一声:“阿睿!”
程名睿和小九目光对上的瞬间,整个人好像跟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他紧张兴奋又恐惧。可突然听到小九喊他的名字时,程名睿控制不住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想了没想便转身飞速逃入人群中。
小九见状不由愣住了,欲下马去追程名睿,却被孟花晨拦住并小声提醒道:“小九,皇上还等着呢。”
小九怔了下忙拉了拉缰绳继续朝前走去,视线不时的在人群中扫过,却再也没有看到程名睿的身影。
程名睿一路飞奔冲到一小巷子里,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到小九刚才叫他名字时的神情,程名睿不由心如刀绞。小九还是小九,可他已经不是他了,突然间,程名睿非常厌恶现在的自己。
“程兄?敢问阁下可是吏部主事程名睿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询问让程名睿不由扭头看去,见是平南侯家家的公子,不由忙直起身打了个招呼。平南侯府曾庆泽快步走到程名睿跟前,满脸带笑的道:“我刚看到一人貌似程兄,本来还不敢认,听见莫元帅喊了声,方才认清原来正是程兄你呢。”
程名睿怔了下没有吭声,曾庆泽眼珠微转笑着道:“听闻程兄和莫元帅自小相识交情匪浅,小弟有一事想请程兄帮忙。程兄也知小弟一向懒散,不如兄长文采出众才思敏捷恐难以通过经考,好在小弟自小练武,身子还算强健,斗胆请兄长帮忙替我向莫元帅引荐一下,小弟愿意鞍前马后效忠元帅,只求能在军中谋个差事。”
见对方竟是想让自己帮忙向小九引荐,程名睿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闷声道:“这事儿我帮不上忙。”说着,匆匆冲曾庆泽拱了下手便转身准备离开。
曾庆泽见程名睿直接拒绝丝毫不留情面,不由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声讥讽道:“程兄这是见莫元帅回来了,觉得自己个水涨船高,不屑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来往了吧?”
程名睿一听这话哪里能忍,不由怒声喝道:“姓曾的,小九是小九,我是我,你若想靠巴结小九谋得好处,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小九眼里可容不得半点儿沙子。”
曾庆泽冷笑一声道:“啧啧,听听您这口气,一口一个小九喊的真亲热啊,怎么?您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把好好的一门亲事弄黄了,就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娶不到九小姐了?我告诉你,莫怡年现在可不光是莫家九小姐,还是打了大胜仗声名赫赫的一军主帅,谁若是得了她的青眼,那就是一步登天了!你是没指望了,可只要你帮我,我保证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也知道我三叔可是在吏部待了快二十年,你若想在吏部混,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程名睿大怒沉声喝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曾庆泽得意的看着程名睿连声道:“不敢,不敢,小弟我只是在提醒程兄,趁现在莫元帅对你还有一点儿旧情,你就赶紧顺杆往上爬吧,这等天赐良机可不是时时都有的,只要你帮我引荐,我定会让三叔好好提点你的,怎么样?”
“姓曾的,人要脸树要皮,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吧?小九绝不会看上你这种玩意儿的,想让我为你引荐,白日做梦!”程名睿厌恶的瞪着曾庆泽,恨不得拿刀直接剁了这个狗杂碎,竟然敢对小九有非分之想,真是死有余辜!
曾庆泽见程名睿这般不留不由大怒,指着程名睿的鼻子喝道:“小爷再混也比不得你程大公子,区区一个破烂户家的闺女也能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为了她竟然不惜跟莫家退婚。听说当年你竟然在莫家宴席上跟那女人搞在一处,真不知道那位是个什么天生尤物,竟能让程大公子这般把持不住呀?不如改日领出来给兄弟们见识见识,让咱们也开开眼尝尝这狐狸精的滋味......”
“你个王八蛋,住嘴——”程名睿暴怒举起拳头朝曾庆泽挥了过去。
曾庆泽冷笑一声侧身躲开抬脚一脚踹向了程名睿,两人迅速打在一处,程名睿一个文弱书生自然不是曾庆泽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便被打倒在地。
曾庆泽狠狠揍了程名睿一顿,最后还踩在程名睿身上恶狠狠的猝了他一口,骂道:“姓程的,小爷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你当你现在还是莫家未来女婿呢?那时候人人都巴结你讨好你,你以为是因为你啊?呸!不自量力的玩意儿,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再来跟小爷耍横吧!”说完,便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程名睿艰难的爬起身子靠坐在墙边,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程名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挨了顿揍,心里反倒痛快了?”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程名睿抬眼看去,见是罗纤云不由皱了下眉,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就过来了,看见听见了多少。
不过程名睿这会儿什么也不在意了,于是竟点头笑道:“痛快,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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