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神令,道门之中一门极为高深的术法。
吴半仙曾见过一次,对方是得道大能,曾用这门禁神令灭杀了一只鬼王级别的厉鬼。
当时吴半仙惊为天人。
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在这里看到了。
原本他以为苏放只是能打而已。
可如今才明白,苏放何止能打啊!
简直就是全能!
“哎,这么简单就死了,太无趣了。”苏放看着已经死掉的田伯孙,缓缓摇了摇头,望向冷中兴:“你就是贝勒爷?”
冷中兴倒退数步,惊骇地望着苏放。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啊!还能是什么人!”苏放玩味地往前走了两步。
冷中兴大急,抬手阻止:“你不要过来!我,我不是贝勒爷,你不能杀我!对!我是冷家的少爷,如果你敢杀我的话,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时候还不忘了威胁。
苏放眉头皱起,准备动手。
无论冷中兴是不是那个信徒贝勒爷,先抓起来再说。
这时,外面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名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在四人的护佑下走了进来。
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其中有一名老者,却是之前苏放一招击败的洪拳传人洪山。
中年男人进来之后,他身后的人立刻将大门关上。
“爹!”一看到中年男人,冷中兴大喜过望,快步跑了过去,然后怨毒地指着苏放控诉道:“爹,他想杀我!”
“啪!”
结果,中年男人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冷中兴的脸上:“孽畜!”
冷中兴捂着脸,满脸诧异:“爹,你干嘛打我?”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来到了吴半仙面前,眯起眼睛:“你是大罗天的铜牌使者?”
“冷别鹤?”吴半仙没想到冷中兴的父亲会突然出现,略一迟疑重重点头:“没错。”
然后一指冷中兴:“他与黑巫教牵扯极广,竟然身边还有蛊尸,我必须要带他离开。”
冷别鹤面无表情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想跟大罗天为敌?”吴半仙面色一凝:“冷别鹤,我知道你认识大罗天中的人,你的侄子也在兵部,但你既然知道大罗天,应该知道我的职责所在。”
又指了指了地上田伯孙的尸体:“这是蛊尸,跟冷中兴关系匪浅,我必须要带他回去调查。证据就在这里,一旦大罗天追究下来,就算你背景再强,也逃脱不掉的。”
“哈哈,哈哈!”冷别鹤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得吴半仙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吴伤,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身份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秘密,可在我冷别鹤的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冷别鹤伸出手来。
有人立刻将一把匕首放到了冷别鹤的手里。
“目前看来,你对我冷别鹤的性格还不太了解啊!”
冷别鹤忽然间转身,直接将匕首刺入了冷中兴的心脏。
冷中兴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望着冷别鹤:“为,为什么?”
冷别鹤没有回答,而是将冷中兴的尸体往后一推,然后笑盈盈望着吴半仙:“现在人死了,你也没必要带一具尸体离开了吧?”
吴半仙怔住。
他早就听闻过冷别鹤为人极其冷血。
但虎毒不食子。
没想到他会杀掉冷中兴。
如此干脆,没有丝毫迟疑。
“吴伤,回头你可以向大罗天汇报,我冷别鹤教子无方,只能手刃不孝子。对于黑巫教,我冷别鹤也深恶痛绝,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随后,摆了摆手,“把尸体都带走。”
很快,他身后的人将田伯孙跟冷中兴的尸体都带走了。
临走之前,冷别鹤深深看了苏放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他就是冷别鹤?”苏放问道。
吴半仙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如果被大罗天盯上,他不但无法得到冷家家主的位置,恐怕自身也难保。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往上爬,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亲手斩杀。”
苏放拧起眉头:“那冷中兴究竟是不是贝勒爷?”
吴半仙望向苏放:“苏大师,你感觉呢?”
苏放沉吟片刻:“不是。”
“为什么?”
“感觉。”
吴半仙点点头:“我也有同感,贝勒爷在天州潜伏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太容易了。但是,如果冷中兴不是贝勒爷,可田伯孙这个蛊尸已经死了,我们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到贝勒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苏放沉吟道:“那这个冷别鹤会不会是贝勒爷?”
吴半仙一怔,旋即摇头道:“冷别鹤此人虽然冷血,但他只是对权利有欲望,为人倒可圈可点,绝对不可能是信徒贝勒爷。”
苏放不解:“为什么?”
吴半仙看了苏放一眼,幽幽道:“据我所知,三年前,黑巫教的人曾想着发展冷别鹤为信徒,但被冷别鹤发现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黑巫教的人杀了。从那之后,冷别鹤跟黑巫教也结了仇。后来黑巫教也曾用过很多手段想杀了冷别鹤,可最终都失败了。所以,冷别鹤绝对跟黑巫教没关系。”
苏放恍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黑巫教怕就是嫉恨冷别鹤,却又无可奈何,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冷中兴的身上,把冷中兴当成了一颗棋子。
从今天冷别鹤果断杀掉冷中兴的态度来看,怕是冷别鹤早就知道冷中兴跟黑巫教有牵扯了。
当着吴半仙的面杀了冷中兴,不但能够跟黑巫教撇清关系,还能够给大罗天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个冷别鹤,城府够深的啊!
吴半仙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神情激动地跪倒在苏放面前:“苏大师,您能否教我禁神令?如果您肯教我,以后,我一定有任何善事都带您去做呢。”
“滚!”苏放一脚将吴半仙踹开。
“善事?”回过神来的楼宝宝满脸古怪。
“小孩子不要多问。”苏放白了楼宝宝一眼,也不想再多待,快步离开。
对于谁是信徒贝勒爷,并不急于一时。
“苏大师。”刚走出大门口,苏放的身后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苏放扭头一看,却见冷劲松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你早就等着我了?”
冷劲松笑了笑:“苏大师果然不愧为苏大师啊,今晚一战,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呐!”
“你一直躲藏在暗处观望?”苏放拧眉。
“呵呵,苏大师玩笑了。”冷劲松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现在时间尚早,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苏放正想找冷劲松问问当年苏家大火的事,自然点头答应。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咖啡馆。
与此同时。
坐在车里往回走的冷别鹤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缩。
他的旁边坐着洪山。
“爷,没想到黑巫教竟然拉拢了中兴少爷,您大义灭亲,让老朽刮目相看啊!”洪山发自内心感慨。
冷别鹤缓缓睁开眼睛,扭头望向车窗外,看着景物不断后退,开口说道:“洪老,我只是不想重蹈三年前苏家的覆辙而已。杀了中兴,我比谁都心痛,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我不杀他,整个冷家,怕会毁于一旦呐!”
“是啊!”洪山叹了口气:“那不知您有何打算?”
冷别鹤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感觉苏放那个人怎么样?”
洪山沉吟片刻,并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赞扬:“年少有为,既然能够击杀田伯孙那具蛊尸,足以证明他在道法之上造诣极强。不仅如此,在武道方面,他绝对是天才,当初在益君堂时他一击将我打伤,境界怕已超过通玄了。”
冷别鹤闻言微微一愣,意外地看了洪山一眼:“洪老,你可是洪拳传人,你们洪家世代高傲,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没想到你也会如此赞扬一个人啊。”
洪山正色道:“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但他当初把我打伤,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待我伤势养好后,我还会去挑战他的。”
冷别鹤失笑:“洪老,你感觉自己能赢吗?”
洪山直了直腰:“这是我们洪拳的脸面,跟输赢无关。”
“行吧,对于你们这些武道传人的思想,我实在搞不明白,也懒得去搞明白。”
冷别鹤摆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年苏兄自焚而死,如今苏放强势而出,又杀了一具蛊尸,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黑巫教的人找上门。”
“苏放有如此本事,苏兄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很高兴,但麻烦,却也会接踵而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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