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还有一事本想过些时日再告诉你,现在我想提前跟你说。”
宋珩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刚回京那会儿,我们一起回娘家那次,私下里我问过书瑶,猜测她的夫君蒋渊,也就是皇上最信任的近身侍卫官很有可能是李炳琮的人。我没有直接告诉你,是因为我还在犹豫,不想你真正插手皇家的事情。这次小世子一死,还有可能会牵连上姑母,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支持你的决定,咱们不惹事儿,事情来了也不怕事儿。”
宋珩有些愧疚,他能感觉到,她有了身孕以后,行事比以往格外小心谨慎,李明祉一直住在宋家,她几次欲言又止,是想让他快些离开。皇上曾特意说过,让他暂时在他们家住下,他便知道,他们父子二人是在隔空较量,他不想掺和这件事也不行,皇上和李炳琮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傅芸又接着说:“这些还只是我的猜测,一直想再找机会探一探情况,可惜都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你留心查证,早些确认此事,也好早些想办法应对。”
宋珩点了点头,有关蒋渊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知觉,现在听她这样说,并不意外。
“好,我都知道了,你不必为此事担心,我都有分寸。”
三天后,到了正月初五,正如傅芸所预料,镇南王府的小世子之死归结于锦绣坊的衣物出现了遗落的绣花针,绣花针刺透婴孩的皮肤进入体内,夺了小世子的性命。
红极一时的高档成衣铺子,一夜间销声匿迹,一干人等被抓去问责。
听到这个消息,傅芸坐不住了,赶忙套了车去了一趟姑母那里,想看看她有没有受到牵连。
看到姑母在家中逗弄孩子,傅芸大松一口气,“姑母,你没事就好。”
宋琳琅心疼她说:“你这孩子,挺着个大肚子,操这些心干什么?你姑母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你姑父好歹于李炳琮有救命之恩,岂会为了这件事为难到我头上来。”
傅芸失笑,“我知道姑母厉害,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天底下忘恩负义的人可不算少。”
宋琳琅也跟着笑了笑,把孩子给奶母抱走了,转身去多宝阁上的抽屉里拿出个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三根粗壮的百年山参。
“你上回问我要这百年山参,我叫人带来了,你拿回去吧!”
傅芸接过来看了看,姑母说得轻松,这三根山参绝对是价值不菲。
“姑母,出来得急,我也没带银票,下回过来我再把银票补上。”
宋琳娘摆了摆手,“这东西是珍贵,只不过,我也没花银子,魏瑜听说是你想要,分文未收取,你若是想谢,只管谢他去。”
“哦……原来是魏叔!也好,我正好有事要找他,不知姑母可知道他何时回京?”
“应该是过了十五吧,他原来是打算回上京过年,路上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耽搁了。”
傅芸一边点头,一边小心地把装着山参的匣子收起来。
宋琳琅又接着问她,“听说他是听了你的指点,去海外寻回了两种可当粮食的种子回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傅芸今日来找她,也是想跟她商量这件事。
“姑母,我去年在金陵种了两季,收成很不错,百亩旱地收粮四十万斤,产量是小麦的十倍,不管是人吃还是养牲口都划算,保证能稳赚不赔。其实早就想跟姑母商量一下,马上春耕在即,你在全国各地庄子田地都不少,看看要不要也种上一些?”
宋琳琅只在魏瑜的来信中略知道一点,她对魏瑜当然是无条件的信任,赚钱除了要有门路,更重要的是抓住先机,当下也没有犹豫,问她,“你手头上的种子可还够?”
傅芸去年下季在南方的收成留了一半育种,回京前她就安排了船只把种子运抵京城,多了她不敢说,几千亩地的种子还是可以拿得出来。
“姑母不妨先种上三千亩,若是觉得收成好,下季再扩大种植面积就是了。”
“也好,那我就不等魏瑜了,春耕不能等,这几天我就派人着手去调运种子,你怀着身子,我找珩儿可还行?”
“当然可行!年底船运那些事也一直是二爷在管,我们偶尔也会一起商量,但账本子这些东西,他不让我看了,怕我伤眼又伤神,说是对孩子不好,这些事他都能做得来。”
宋琳琅笑了,小夫妻两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也相互信任着,真是件极难得的好事情。
傅芸小坐了一会儿,宋琳琅便亲自把她送上了回家的马车。
宋琳琅转身进屋里,隔间里几个仆妇冒了出来。
刚才那副轻松模样都是装给傅芸看的,锦绣坊的事情没出来,她就让温绪去找了李炳琮,提起了有关于陈瑛派人来打砸锦绣坊的事情,又关切了小世子的身体状况。
李炳琮正如傅芸所说,当真是开始忘恩负义,推说他现在被自己的父皇冷待,又说明国公府势头正盛,他无能为力。
小世子的事情明显是他所为,这个男人毫无担当,事发后拒不承认,陈瑛也不可能对外说出谋害小世子的是他镇南王爷,否则人们就会很自然地想到小世子并非镇南王的种。
现在对她锦绣坊发难的就是陈瑛以及她背后的明国公府,一大早顺天府二话不说查封了铺子,将掌柜的和里面的绣娘全部带走关押。
宋琳琅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就让人拿了牌子进宫,递了封书信给了孙太后。
傅芸来之前,顺天府的衙役也来了,说是要带走她,若不是孙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带来口谕,她也难逃此劫。
为了不让傅芸担心,她刻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暂时虽有孙太后撑腰,但是死的毕竟是陈瑛的儿子,她又对外宣称是锦绣坊的问题,若只是抓几个绣娘草草处置,难免叫有心之人多想,更何况,她还感觉到孙太后似乎有些怕寿昌大长公主,这几年几乎是对寿昌大公主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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