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打量对方,实际上双方的身份从表面上也十分明显,一方是公子哥,一方是普通的江湖人,顶多是宗门弟子。
钟平身穿淡黄色锦袍,腰缠玉带,身高八尺,脸型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看起来颇为英武,只是脸上不自觉的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将自身的英武之气基本破坏殆尽。
赵飞扬身身穿穿墨黑色宽松长袍,衣襟两分,露出结实的胸膛,红丝带束缚着脑后的黑发,额前黑发散乱,再加上凤目剑眉,棱角分明,毫无瑕疵的脸上,显得十分英俊帅气,潇洒不羁。
钟平的容貌是远远打不过的,哪怕这群公子哥中最帅的也比不上,如果人的样貌最高打一百分,赵飞扬的样貌就在九十五分左右。
人太帅容易遭嫉的,想必书友们也常有这样的烦恼。
这不,有几个公子哥就对帅气的赵飞扬不爽了。
“在下钟平,感谢兄台之前仗义出手。”钟平收敛脸上下意识吊儿郎当的笑容,拱手一礼正色道。
“举手之劳罢了,钟公子宅心仁厚,没有在下也伤不到这对母女,在下赵飞扬。”赵飞扬淡淡一笑,拱手还礼,不卑不亢道。
“原来是赵兄,赵兄请稍候,等在下处理完事情再叙。”
赵飞扬嘴角微微一抽,脸皮挺厚啊,初次见面就称兄道弟的,自来熟?
接着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示意钟平不用管它。
“大婶,对不住,让你们母女受惊了,这是二十两银子就当赔罪了。”
“你放心拿着,这南安县还没有敢抢我们南安伯府送出去的东西。”
钟平微微弯腰,掏出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末了还十分贴心的宣誓了一下主权,震慑周围心怀不轨之徒。
二十两银子对于平民百姓绝对是一笔巨款了,难保不会有人利欲熏心,铤而走险,有了钟平这番话敢动手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南安伯府是南安县绝对的主宰,有些时候比朝廷的诏令都要有用。
见到钟平这样的大人物,中年农妇嘴巴连连哆嗦,却说不出话,只是连连后退不肯接受,钟平再上前,中年农妇双腿弯曲,看样子要跪下去了。
至于小女孩早就没哭了,被亲娘哄好了,只是含着手指,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搞不懂大人们在干什么……
赵飞扬见状身影一闪,从钟平手中取过银子,笑道:“钟公子身份太高了,还是由在下转交吧。”
“那就麻烦赵兄了。”钟平颇为无奈一笑道。
他的身份对于平民百姓的确太高了,近距离接触很少有人不失措的。
赵飞扬拿着银子走到农妇身边说了几句话,农妇脸色几经变化变换最终接下了银子,然后走到自己女儿身边,拉着自己女儿一起下跪磕头,有些结结巴巴道:“奴……奴家谢小伯爷赏,祝小伯爷公……公侯万代!”
这些话听得钟平心花怒发,脸上笑容满面,不为别的就为那声小伯爷,要不是怕过犹不及,他还真想再打赏过百十两银子……
当然钟平终究没有付诸行动,百十两太多了,南安伯府的名头不一定震慑得到,行凶之人完全可以离开南安县去其他地方,凭百十两银子也可以过上好日子。
钟平并不是南安伯的世子,南安伯钟承子女不少,但儿子只有两个,钟平头上还有一个大哥。
虽然世子之位并没有确定,但钟平的大哥钟良收南安伯重视得多,如果不出意外,这南安伯的世子之位是落不到钟平头上的。
钟平和蔼的叫起了农妇母女,农妇又跟赵飞扬诚恳的道了一番谢才捡起菜篓离开,直接往回走。
作了一次好人好事,赵飞扬心情挺不错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当然,赵飞扬并不是滥好人,圣母,只是一个俗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倒是不介意帮别人一把,但要牺牲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赵兄,刚才跟那农妇说了什么?”钟平满脸好奇道。
“还能说什么?”
“我说如果不收,钟公子就没有面子,像钟公子这样身份的人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没有面子,就要发火,让她掂量能不能承受钟公子的怒火……”
钟平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钟平一笑,其他公子哥也笑了起来,不过有些人笑得比较假,一点也不走心。
从中可以看出来,钟平是这群人的绝对核心,也不奇怪,除了他哥钟良,在南安县这块地界的二代中没有人身份地位比他更高了。
“赵兄真是一个妙人,今天很高兴认识赵兄。”
“今天我做东,请赵兄等人在飘香楼吃个便饭,不知可否赏脸?”
赵飞扬摊了摊手,无奈一笑道:“恐怕只有辜负钟公子的美意了,我等身上还有要事,耽搁不得。”
“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只有下次了。”
“这是在下的名帖,赵兄若是办完事了尽管来寻,在下必定扫榻相迎。”
“告辞了,后会有期。”
钟平也没有强求,递上一张烫金的华贵名帖,赵飞扬笑着接过名帖,嘴里自然顺着答应。
钟平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黑马大声道:“这马儿就不要了,赠送给各位父老亲改善改善伙食。”
这话自然又引起了一阵喝彩声,马肉的味道不算好,但能够吃上肉对于老百姓已经相当不错了,哪里还管什么味道好不好……
这么大一匹马,在场的人至少能够分到十斤,白得那么多上好的马肉,不值得高心吗?
一场风波无声无息的消失,基本上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看起来钟平损失了不少东西,但实际上得到的更多一些。
飘香楼顶楼雅间中,钟平带着一群公子哥正在饮酒作乐,姿态放浪形骸。
“钟少,小弟有一事不解。”蓝衣公子放下酒杯,突然开口道。
钟平一脚踩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咬着酒杯喝酒,闻言吐出酒杯,酒杯落在手中,洒然一笑道:“你是疑惑本少为何对那赵飞扬如此礼遇是吧?”
蓝衣公子点了点头,其他公子哥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你们啊,实力,观察力,见识都差了一些,想必你们的注意力都在我和那赵飞扬身上,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说太玄乎想必你们也理解不了,这么说吧,那群人,包括赵飞扬都是武功高强之辈,特别是那名头罩面纱的女子,肯定是打通奇经八脉的高手。”
“这样一群武功高强之辈难道不值得拉拢吗?”
“我们都是府邸中不太受重视之人,各种资源我们能够调动的只是少部分,想要逆袭就需要用尽一切办法,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
“本少再说一遍,你们要放下架子,不要小看任何人!”
其他公子哥讪讪一笑,觉得有些羞愧。
钟平已经彻底放下了架子,但他们还不够彻底,有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端着,下意识看不起身份不如他们之人。
他们以钟平为尊,除了钟平的身份,也是整合力量以帮助钟平成为南安伯府的世子,只要钟平成为了世子,那么就可以反过来帮助他们。
他们都是南安县境内的官宦人家,世家豪强弟子,都是在南安伯府麾下混饭吃,如果钟平成为了世子,那么作为未来的南安伯,说的话各家府邸都要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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