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进来吧。”
赵飞扬一声令下,六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大厅中,惊鲵在中,呈一字排列。
“主上!”
六人齐齐躬身一礼,声音铿锵有力。
“以后我在哪里,罗网的总部就在哪里。”
“罗网由掩日执掌,剑一协理,惊鲵跟在我身边。”
“剑二,剑三,鬼狼,鬼豹你们各自返回分部。”
“剑四回归真实身份,有任务会通知你,没有任务你自行其是。”
赵飞羊端坐在上首,手掌轻轻摩挲着扶手发号施令,语气淡然却不容质疑。
“是,主上。”
六人自然也不会有反对的想法,乖乖执行命令。
“罗网中赏罚分明,你们都有功,奖赏会在我在灌县站稳脚跟后发放下来。”
除了惊鲵依旧清冷淡漠,其他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喜意。
首先不谈奖赏是什么,主要是他们的功劳没有被忘记,这就很愉快了。
“此外还有一件事。”
“山鬼被我们取代后,钟承虽然答应了与罗网合作,但支持力度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大。”
“以我们目前的财政状况还能支撑一两个月,但绝不能坐吃山空。”
“罗网从不养废物,没有价值的人都将被舍弃!”
“你们回到分部后整顿队伍,严格训练,等待掩日的指令。”
“罗网要渐渐付出水面,展露毒牙,参与江湖的风雨了。”
惊鲵清冷淡漠依旧,这些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其他人闻言则有些骚动,特别非罗网出身的几人。
以前山鬼组织只是为南安伯效力而已,现在听赵飞扬的口气是要接任务了,他们将会浮现在众人视线中。
理性告诉他们,杀手越默默无名越好,安全性比较高;感性告诉他们,他们对于名利已经饥饿难耐了!
理性在感性面前往往是不堪一击的,人的行为由大脑中两种机制操控,逻辑层和情绪层。
逻辑层代表理性,感性代表情绪层。
思考语言文字就来自逻辑层,所谓的感觉就来自情绪层。
逻辑层非常容易受到情绪层的干扰,最简单的例子,睡觉和起床的问题。
逻辑层告诉你早睡早起身体好,不要赖床,早起运动等等,但挨着床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你就是不想起来。
简而言之:说得都对,但我就是不想那样做。
对于杀手而言也是一样的,安全的确最重要,但我就是想要名利。
自家老婆的确更漂亮,但我就是想看别人家的老婆,咳咳,扯远了。
“属下谨记主上吩咐。”
“嗯,该做什么事就去做吧。”
“属下告退,祝主上官运亨通!”
剑二,剑三等人离开后,大厅中就只剩下赵飞扬,惊鲵,剑一三人了。
“剑一,逐步召回监视南安伯以及军营的人手,今晚上我们就出发。”
“是。”
剑一恭敬一礼,转身去办事了。
虽然南安伯反水的可能性很小,派遣门客和军队来围剿他的可能性更小,但万事小心点没有错。
如果南安伯反水,计划不但功亏一篑,还要被撵得到处跑,里子面子可就搭进去了。
当天下午,剑二等人就各自带了一部分杀手返回东南西北四大分部,再加上掩日带走的一批人,罗网的杀手就被抽走了大半。
等到深夜,赵飞扬就带着剩下的人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南安伯正在吃早餐,得知消息后笑了,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
他还以为赵飞扬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呢,结果这么谨慎,竟然当夜就走了,连个别都没有告。
他的确不想两败俱伤,所以除了在官面上使了手段,门客,军队都没有动用。
如今的情况,不再是他在明,赵飞扬在暗,先手优势已经失去,未来场子想要全部找回来,机会肯定不少。
且不急,等他把手尾处理干净了,再见机行事。
念头通达,心情愉悦的钟承胃口大开,多干了一桶米饭。
至于钟平,正苦逼的跪祠堂呢,虽然情有可原,但该罚还是得罚!
……
南安县距离灌县并不是很远,差不多相当于现代乐山到都江堰的距离,赵飞扬等人离开了南安县后速度就慢了起来。
钟承麾下的三千私军没有得到朝廷的诏令是不能离开封地的,只要不动用军队,赵飞扬就没什么好忌惮的。
南安府崛起的时间不长,底蕴不足,手中的高手并不多,宗师级武者如今就钟承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赴任的时间比较充足,赵飞扬并不急着赶过去,他还需要掩日把灌县的基本情况搞明白,去了两眼一抹黑,就是靶子。
因此原本正常速度两天就能到,八百里加急一天不到就能够到,赵飞扬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
马不骑了,该乘坐马车了,一路不紧不慢的,有时候兴致来了还拉着惊鲵去游山玩水。
这种事情,其他罗网杀手自然是没有份的,他们都是莫的感情的杀手,没有一点情趣,参与进去只会破坏气氛。
惊鲵虽然也没啥情趣,但长得漂亮啊,身材又好,这样的女孩子哪怕是面瘫也是赏心悦目的。
赵飞扬也不摆架子,私底下以朋友的身份慢慢跟惊鲵相处,试着融化惊鲵这块坚冰,虽然进度缓慢,但在天然好感的加持下,还是有那么一点效果的。
旅途再长也有终点,五天后的上午,赵飞扬等人终于到达了灌县县郊,一辆普通的马车不疾不徐的在官道上行进,马车两边有十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
这些都是罗网的杀手,五位地字级,五位绝字级。
还有一位杀字级,正是剑一,此刻成为了赵飞扬的马夫。
赵飞扬和惊鲵在马车中,至于十位罗网杀手只能苦逼的用双腿赶路了。
当然,用双腿赶路对罗网杀手而言不算什么,个个身强力壮,身怀内息,物资也不缺,比起在罗网中受到的残酷训练差不多相当于休息了。
马车中,惊鲵安静的闭目眼神,淡定从容,不急不躁,赵飞扬则拿出了钟承给的官凭官印把玩,至于官服暂时还没有,得正式上任后才有。
玩腻了后,赵飞扬掀开蓝布帘子向外看去,景色一路上欣赏够了,主要是看看天气。
看着依旧阴沉的天空,赵飞扬撇了撇嘴,这上任的头一天不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至少不要下雨吧。
虽然他挺喜欢下雨天的,但上任当天就这样,不吉利,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到马车快到灌县城门口,赵飞扬下车一看,城门口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有序排队进城,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他虽然不是正堂官,但好歹也是灌县的县尉,名义上灌县的第三把手,三巨头之一,按照官场礼节,县令应该带人来迎接一番的。
就算县令不亲自来,县丞也该出马,毕竟县令是顶头上司,人家不来迎接这个下属说得过去。
来了,就是给面子,不来,也是正常。
县丞跟县尉是平级的,所谓的排名只是世俗对于两者权利大小的区别,县丞管不到县尉,县尉也管不到县丞,两人的顶头上司都是县令。
县令不来正常,结果tmd,县丞不来就算了,功曹史,主薄等官吏,世家豪强的人也没有来,淦,就连县衙的临时工都没有来一个,简直欺人太甚!
他可是派人提前通知了的。
这个下马威太过离谱了!
这种情况,他好像被孤立了。
官场这么排外,这么离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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