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檀给医生打电话的时候,他非常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魏卿檀问了黎燕秋的情况,医生只说了三个字,“死不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魏卿檀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光头告诉我的。”
“光头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魏卿檀笑了笑,“这很难吗?”
医生沉默了。
“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一套金针,今晚就需要,钱不是问题。”
这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你要金针做什么?”
魏卿檀听到楼道有脚步声,迅速又无情地挂了电话。
魏卿檀没想到魏承柏会过来找她,门被打开,魏承柏看到她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身侧的王医生一脸讨好,把这几天的情况一一汇报。
其实,魏卿檀每天的日常,他们都拍了视频发过去给魏家,不过亲眼看到魏卿檀呆傻的样子,魏承柏心里还是安定了许多。
“魏总,魏小姐的遗传性精神病,我们医院爱莫能助。”
魏承柏眸光一闪,已经懂了。
“虽然魏央已经成了疯子,可她到底是我们魏家的女儿,我要带她回去,我母亲心慈,最近想到魏央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就吃不好睡不好。”
王医生点头应好,“老夫人仁慈,既然魏总要带魏小姐回去,那我们只能祝愿魏小姐回到家中病情能够早日恢复,不过药物不能停,吃的和注射的,早晚各一次。”
魏承柏点头,“我记下了,麻烦王医生把药物帮我准备好。”
王医生对着后面跟着的护士挥挥手,护士离开去准备了。
王医生和魏承柏对视一眼,来到魏卿檀面前。
“魏央,我是爸爸,还认得我吗?”
魏卿檀抬起头嘿嘿一笑,魏承柏正要伸手去拉她,突然被打了两巴掌。
魏承柏还没有反应过来,魏卿檀从床上下来,把门反锁,随后将魏承柏的头发揪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魏承柏顺势跪在地上,魏卿檀这时从床底下抽出一根棍子,狠狠招呼了上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魏承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一个五十五岁的老男人,被打了几下就半死不活晕了过去。
魏卿檀转过身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王医生,棍子指着他,笑容温和。
“王医生,我可以回家吗?”
王医生头皮发麻,在他看来,魏卿檀这是发病了,只是没想到她发病时这么恐怖。
“可以,你马上就可以回家。”
魏卿檀一棍子砸在他的肩膀上,王医生“啊”的一声嚎叫了起来。
“回答错了呢。”
魏卿檀已经瘦了好几斤,脸上的痘痘和斑点已经消了不少,肤色也白了许多,原本挤在一起的五官也长开了。
王医生之前还打过一些歪心思,可没想到魏家人突然过来说要把她带回去,他心里虽然可惜,不过魏家给的好处不少,和一个女人相比,当然是钱财更重要。
可是这一刻,所有的歪心思都成了泡沫,王医生只觉得右边的肩膀骨头已经被敲碎,疼得脸色发白。
魏卿檀笑嘻嘻地在他左侧肩膀比划了一下,王医生福至心灵,赶紧开口。
“不可以,魏小姐不能回家,你需要在我们医院好好治疗,不可以回家。”
魏卿檀挑了挑眉,“回答正确,只是太慢了。”
说着,手上的棍子已经落在王医生左侧肩膀,她想起之前被打量的眼神,拿出刀子走近王医生,语气温和极了。
“王医生这双眼睛,我帮你挖出来吧,被你看了一眼,真的很不舒服。”
王医生抖得厉害,不顾两侧肩膀的疼痛,就要和魏卿檀磕头求饶。
“我不敢看了,我再也不敢看了。”
他手已经使不上力气,没有被打之前他试图逃跑,可是门怎么都打不开。
王医生只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魏卿檀笑得很开心,“可是你看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啊。”
“我以后再也不看了,魏小姐,我是医生啊,是白衣天使,我不是坏人,我们会给你治病,让你好起来。”
魏卿檀竖起右手食指,在王医生面前摇了摇。
“你不是医生呀,别对我说谎哦。我不要治病,我就喜欢做疯子。”
说着,刀尖已经插入左眼。
王医生蹦起来大喊大叫,魏卿檀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再次跪在地上。
“还有一只眼睛呢,必须对称才行。”
随后,她将刀子拔出,带出一股血水。
接着又是一声尖叫,魏卿檀把刀子取出,在王医生的脸上翻面擦了擦,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将晕死过去的两人丢了出去。
外面的兵荒马乱与她无关,魏卿檀进入卫生间,取出磨刀石,继续磨刀。
刀子可不能钝,钝了就不好用了。
——
魏承柏和王医生被护士发现了,这个疯人院显然无法治疗王医生的眼睛和两侧肩膀的粉碎性骨折。
半个小时后,两人被救护车带走,魏卿檀的门再次被打开。
警察来了。
为首的警察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高大帅气,每走一步过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
魏卿檀光着脚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窗台上,哼着歌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
她是疯子,疯子伤人,和正常人伤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需要问话的程序并没有减少,警察站她身侧,陪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
“在看小鸟吗?还是树木?”
魏卿檀抬头看着男人,咧嘴笑着。
“我叫宋易,你好。”
魏卿檀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没有回应,宋易并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继续问她。
“魏小姐在哼什么歌?可以告诉我吗?”
魏卿檀哼唱得更开心了,这种愉悦,无人可以分享。
“下面树上有很多麻雀,魏小姐看到了吗?”
魏卿檀摇头,宋易挑了挑眉。
“那魏小姐在看什么?”
“很多人。”
“哪里?”
“在空中飘着。”
宋易皱了皱眉头,“空中?”
“是啊,他们都没有眼睛,肚子也是空的,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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