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直奔后院,朱夫人,也就是雷二小姐,大名鼎鼎的雷公之女,骤闻夫君遇害,却是顾不得伤心,虽然身怀六甲,但依旧提剑怒喝:“柳芳,我夫待你如何?”
柳芳连忙拱手道:“主上待我自是恩重如山!”
“今我夫君被阉竖所害,你可愿随我杀进皇宫诛宦?”雷二小姐杏目圆瞪,虽为女子,却是一身豪气。
“夫人,且听我一言!”
柳芳连忙拜倒在地,“我一厮杀汉,侥幸跟随在主上身边,得主上信任,如今正是要以死来报主上恩德的时候,可您现在怀有主上唯一的子嗣,万不能有事啊!如今刘宣刘府君接管了府中军务,刘府君同样是雷公麾下大将,与主上十分亲厚,将来更是要迎娶三小姐,是值得信任的,还请夫人随某出城暂避。”
朱夫人沉默半晌,缓缓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对柳芳道:“夫君也时常对我说,伯言是可以信任的。”
最后长叹一声,“走吧!”
柳芳答应一声,随同护卫一起,搀扶着朱夫人上了马车,遣散府中仆役侍女,细软都没带多少,就直奔东城门而去。
而刘宣将府中五百余名家将聚集到一起,也没有时间废话,直接对众人道:“某乃刘宣刘伯言是也!你们听过我的名号也好,没听过我的名号也好,都无所谓,我只说一句话,今日必让阉竖死无葬身之地!诸位,随我杀敌!杀!”
“杀!”
“杀!”
“杀!”
五百名家将皆是愤怒积于胸膛,高声怒吼,朱同待这些家将速来不薄,此时正是以死相报的时候,岂有退却之理?
刘宣见士气可用,旋即对一旁的关羽道:“云长,此番正是要借助你的勇力,咱们汇合其余府邸家丁家将先行夺取武库,随后占据东城门,确保退路!”
“末将领命!”
关羽应声领命道。
“刘府君!”
刘宣忽然听得一声呼唤,一名家将跑来,躬身道:“刘府君,郭平不愿离去,他让我转告您,说他留下这条性命就是为了给府上传信,如今消息已经传到,府中有了准备,主母也已经离开,郭平他说他要留在府中,愿与朱府共存亡。”
“真壮士!”
刘宣称赞一声,又忽然为这样的壮士而惋惜。
不过现在不是伤感悲秋的时候,刘宣呼喝一声,众人纷纷持着短兵,从后门鱼贯而出,直扑武库。
沿路只听呼喝,竟有不少游侠儿主动跟随,百姓纷纷惊叫避让,沿途有现任九卿之一的太仆之子率领三百人加入进来,使刘宣的兵力瞬间达到了近千人。
太仆之子名叫公孙靓,对刘宣道:“刘府君,武库乃是京中要地,有两千禁卫军把守!”
“公孙兄尽可放心,还请公孙兄让伯父还有府中家眷尽快离开京城,或者找个地方暂避。”刘宣对公孙靓高声道。
“我明白!”
公孙靓点头道。
有眼尖的游侠飞奔而来,向刘宣禀告道:“前面有敌军军队,看样子是城防营的!”
“来的正好!”
也没什么废话,更没什么阵型,刘宣高举手中雄剑,呼喝一声:“众将士,随我杀!”
果然,见到的的确是城防营的士卒,不敢说军事素质如何,但全是身披甲胄,装配十分精良。
刘宣远远观之,应该是无弓弩,这让刘宣心里松了口气。
不用刘宣示意,关羽驱着青骓,倒提青龙偃月刀,恰似一道闪电,在敌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闯进了散乱的阵中,那敌将同样骑着高头大马,如何不醒目?
关羽直接一刀削掉敌将头颅,随后刘宣身先士卒,杀入城防营军阵当中,死的如此清飘飘的敌军大将正是城防营的主将,一个连性命都没能留下的小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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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营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装备精良,甲胄、长枪、大盾,除了弓弩外几乎是样样齐全,但根本架不住刘宣这么一冲,毕竟朱同府中的家将也都是府中的精锐。
更何况城防营的主将刚开始就被关羽削了脑袋。
“无需追击,先去武库!”
刘宣见击溃了城防营,连忙下令道。
这时却有见到几十名浑身是血的士卒护卫着几名女眷孩童从北大街方向过来。
公孙靓惊骇道:“是丞相府的人!”
公孙靓奔了过去,高声喊道:“李公何在?”
女眷只顾痛哭,一名浑身是血的家将捂着伤口道:“老爷在半路被敌人伏击了,现在生死不知,府中也被敌人攻打,我等护着小公子勉强逃了出来。”
“你们先跟我们走,有军队护卫,总比你们随意乱跑的强!”
刘宣直接喝道。
而此时的朱府大门很快被撞开,士卒蜂拥而入,一名将领冷着脸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院,啐了一口吐沫。
骂道:“还是来晚了!”
一名士卒兴高采烈的跑来,手里还攥着一条珍珠项链,对将领道:“将军,合该咱们今日发财,朱同府上跑的匆忙,留下太多的财物了。”
冷面将军看着周围士卒贪婪的目光,也不好阻拦,道:“行吧,毕竟朱同已死,剩下一些家眷也没甚大用,你们去搜刮一番,一个时辰之后,都在这前院汇合。”
“是!”
“好嘞!”
“多谢将军!”
“哈哈!万一留下个小娘们什么的就好了!”
一众士卒纷纷四散而去,有些聪明的人直奔后院,毕竟财物什么的一般都是藏在后院。
一名亲卫殷勤的上前询问道:“将军,你一夜没睡,要不寻个房间,先休息一会儿。”
“也行。”
这位将军可能真是有些疲倦了,饶有兴致的对亲卫道:“本将军要去朱同的房间躺一躺。”
“小的去给您安排!”
亲卫赶忙答应道。
等亲卫派人寻到了朱同的主卧,还行,那群疯狂的士卒还没搜刮到这里。
将军龙行虎步的来到了朱同的房间,颇感兴趣的看看四周,随后耻笑一声,“这便是朱同的主卧?真是寒碜。”
侍卫帮将军卸掉甲胄,将军道:“你出去吧,一个时辰之后叫本将军一声。”
亲卫将甲胄挂好,躬着身子离开了。
将军躺在床榻上,可能是太过累了,很快整个屋内就想起了呼噜声。
却不见从最侧的一处橱柜内爬出一名浑身带血的壮汉,手持着一柄锋锐的匕首。
大汉可能因为受了伤,亦步亦趋艰难的挪到了床榻边,可能有些疲倦,用手扶着床头柱,随后,大汉眼中流露出一丝疯狂:“主上,某为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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