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前的茶几上有酒水和精致的点心，赫令枫端了一杯威士忌，靠在沙发上。
“要不要来一杯？”赫令枫问。
楚纵天笑道：“不了，要是喝多了被记者偷拍到醉醺醺的，那明天我就得上头条了，到时候我的对手又得逮着这一点不放了。”
“好啊。”赫令枫挑了挑眉，“所以，你要说什么事？应该不是希望计划的事吧，要不然的话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楚纵天笑了笑，“赫总的确聪明，跟你说话从来不笑拐弯抹角，的确不是希望计划的事情。”
赫令枫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你指的是寒爷？”
楚纵天身子微微往前一倾，表情也变得格外严肃，“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损失了不少的人，好不容易解决掉他，结果现在他还在活跃中，你应该比我更早知道这件事吧？”
“比你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没什么区别。”赫令枫淡淡道：“他的确没死，而且这一次更加狡猾了。”
楚纵天坐直身子，单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冷冷道：“看来他知道要对付他的人是谁。”
看到楚纵天盯着他的眼神，赫令枫笑道：“别总盯着我呀，别忘了咱们之前的交易。”
“是呀，只是这场交易看来没那么完美。”
他们之前的交易很简单，赫令枫提供给他寒爷的消息，他就会制定某些政策，有利于赫令枫的生意。
“交易不完美？莫非总统先生你要反悔？”
赫令枫不慌不忙地问。
楚纵天笑了笑，“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这个提案好不容易通过议院大部分票数通过，如果现在撤回，那岂不是显得我出尔反尔，民众会怎么想？更何况这个政策对你们这些资本家有利，对民众也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那为什么要说不完美呢？总统先生坐到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变得更好吗？”
“赫总，你我都清楚，寒爷的事情必须要解决。”
他的眸中有几分严肃。
赫令枫笑了笑，“你这个位置，有那么多资源可以利用，调查他一个人还不够吗？”
“赫总，就别绕弯子了，你明知道现在国际局势出了一些问题，为了安抚我的选民，并且不让对手抓住把柄弹劾我，我必须要低调一些，有些计划也得暂时停止。”
赫令枫盯着他，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方便让某些部门替你干私活，怕被发现之后说你滥用职权，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调查？”
“是的。”楚纵天也不遮掩。
“没想到总统先生这么看得起我。”
“赫总，”楚纵天道：“你的实力我可是比谁都清楚，而且你是商人，你做这件事情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也不用担心选票的问题，就算被爆出来，大不了再多建一所学校，这样所有的人都会只记得你做的善事。”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呀。”赫令枫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既能继续对付寒爷，而且又不需要脏了你的手，不用担心哪天被爆出来之后对你不利，脏活都由我来干，真是聪明，不愧能得到这个位置。”
“赫总，我们俩就不需要跟彼此装清纯了吧？”楚纵天拿起了桌上一块点心咬在嘴中。
他靠在沙发上，品尝着，“嗯，这味道不错。”
楚纵天风轻云淡地品完点心之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接着说道：“之前那一次我们合作，你可获得了不少的利益。他现在还活着，证明他肯定还有更多的资源，如果等他彻底被制服了，那么那些更多的资源，就是你和我的了，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我倒可以把这些资源全部捐进国库，有利于改善民生，你的那一半拿到可以用来钱生钱，扩张生意，对我们都有好处。”
赫令枫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不愧是总统，做事快狠准，强盗行为都被说的这么清纯脱俗不做作，真是佩服。”
听到强盗这两个词，楚纵天也不生气。
“政客跟资本都是一家亲，权利和金钱互相勾兑，别以为你们的职业不一样，你们的心就不黑了。”
只要跟金钱和权利挂钩的，没有一个不黑的。
这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世界，很残酷，弱者只能被动接受一切，随时会被吃掉。
只是表面上还得装一装人人平等。
可私下里面具一撕开，会看到光鲜亮丽的精英们，站在最高权力的人，都是青面獠牙，满手的血。
“还有。”楚纵天接着说，“这不叫强盗行为，寒爷他本来就是一个危险分子，他对S国有严重的威胁。”
“在跟你合作之前，我倒是没有认为他有多危险，只是他这个人太神秘，势力扩张的太快。你一直都是单方面的想要抓住他，正因为你没有太正当的理由，所以这件事情一直秘而不宣，你利用职权让情报部门为你做这件事。其实我很好奇他到底哪得罪你了，你非要咬着他不放。”赫令枫好奇地看着他，“有没有兴趣跟我说说真实原因？”
楚纵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抓他唯一原因就是他是危险分子，这个人异常的狡猾，如果放任他在外面扩张，到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不是什么东西都需要证据的，有时我们就是因为太执着找证据，所以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我们被要求按照规矩来，可是那些人可不跟我们讲规矩，所以我们私下里使用一些手段是必要的。”
他接着说：“而且你已经上船了，彻底得罪了他，现在撤退来不及了。你想想看，他把达乌德都干掉了，你觉得有一天他不会干掉其他人？如果他坐上了你我的位置，你觉得他会干出什么？”
“冒昧地问一句，这是总统先生自己脑补出来的吗？还是他这么跟你说了？”赫令枫问。
楚纵天微微眯了眯眸子，“赫总，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现在也是你的敌人，现在想收手已经晚了。”
赫令枫轻轻一笑，说：“对。”
他站了起来，拢了拢西装，“你的话我明白了，咱们先出去吧，别让客人们久等了，要不他们还以为我们俩在勾兑什么坏事呢。”
也的确是如此。
楚纵天也站了起来，跟赫令枫确认过眼神之后，两个男人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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