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时候瞒不住,更重要的我需要他人的支撑与安慰。
“什么?师姐是不是听错了?”师姐浑身大震,脸色一变。
“你没有听错,这孩子是大师兄的。”
这话说到最后已经气若游丝了,这一刻我突然想抱着师姐痛哭一场,师姐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还不能相信我说的话,她呆住了。
“丫头,你确定?你与皇上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别搞混了。”
“师姐,我确定孩子是师兄的,因为我与濯傲还没有夫妻之实。”
我无力地将话说完。
如果一旦我有孩子的事情让太医知道,而这孩子和我都必死无疑,就算濯傲不处死我,这孩子他也不会留,他最恨有人背叛他,而我却背叛得彻彻底底。
“丫头你们竟然没夫妻之实?”
师姐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过也难怪师姐惊诧,濯傲宠我如此,如果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宠幸我,真是难以置信。
我朝师姐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濯傲寻来了,他终是不放心。
“丫头,小翠师姐帮你处理,今晚你必须要让皇上宠幸你,你要保护孩子你必须如此。”
师姐贴在我的耳朵说了这样一句话,声音虽小,但却斩钉截铁。
直到师姐走远,我依然呆如木鸡。
当晚濯傲什么也没有问,兴许他知道问了我也不会说,兴许他是等我主动说,只是那锐利的眸子朝了我一下,我觉得如无数银针朝我射来一般,五脏六腑都被他看透了。
他许是困了,搂着我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头脑异常清醒着,师姐的话也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心乱了。
回到宫中,一直是师傅代替胡太医给我诊断送药。
今天一早我召了太医过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身体不大舒适,请他帮我把脉。
我不能凭小翠之言就断定自己有了身孕,其实我心中一直希望有奇迹出现,希望小翠只是一时诊错。
沉稳的胡太医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大家目光一交流,说什么都明了。
“是少主的?”
他最后还是不放心,悄悄地问了我一句。
我无力地点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看到我点头,胡太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比我还慌张。
“晴妃,我下午叫卢太医送点药过来。”
我知道他是找师傅商量对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我还是一愣一愣的,似乎整个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我摸了摸肚子,有点喜悦有点酸楚,但更多的却是恐慌。
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银狼的孩子,我好想平安地生下他,如果银狼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但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下午师傅借送药的机会进来,我现在越来越怕看到师傅,他如几座大山那样压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起来。
“丫头,一时半会这城我们还攻不下来,如果你想保住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我们今晚就说你的余毒已清,让皇上宠幸你,我与太医自然有办法将这件事瞒下来。
“他是濯国皇室的血脉,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他,关于他宠幸你的事情我不会跟银狼说,他不会知道。”
在师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的眼里,国家、血脉大于天。
但既然我已经是银狼的人,我就不会与濯傲发生关系。
第二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濯傲下药,只要他一死,京城一定大乱,民心动,军心散,我们就一举攻进来,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你不能再犹豫。
如果被濯傲发现你有了孩子,推算一下时间,肯定知道是出宫这段时间,这样胡太医会死,师傅会死,就连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难逃一死。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欺骗与背叛。
“其实还有的三条路,那就是不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来得不是时候。”
“不行,现在这一仗胜负难分,凶险异常,如果银狼真的遭遇什么不测,这孩子就是他唯一血脉,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师傅宁愿冒着一死的风险也要你将孩子保住,这个时候师傅不许你退缩,难道你就不愿意为银狼保住他的血脉?”
师傅的眸子精光四射,凌厉无比。
“丫头,你的身体不想背叛银狼,那就只有一个选择,杀了濯傲。”
师傅离去了很久,他这句话依然在我脑海回荡,我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因为有了孩子我不能让自己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其实我对这意外的生命很在意,如果让银狼知道丫头有了他的孩子,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唇角微微上扬。
但师傅会告诉他吗?师傅会让他分心吗?
寂静的夜,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慌乱过后,竟然是无尽的甜蜜,我想起那一晚。
想起他的温柔他的粗暴,想起他含住我的唇,不许我发出声音,说下次想喊多大声都可以时的暧昧笑容,想起厚颜无耻地说还不够,满是情欲的眼,我不禁脸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来。
当日的疼痛,但现在想起全是甜,原来成为他的女人在我心目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也许做梦也不会想到,就这么匆忙的一次,居然让我怀上,不知道说他厉害,还该说我倒霉。
银狼,丫头有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心中甜蜜的同时又怨恨,他就一晚风流,而我就受尽十月怀胎之苦,实在不公平,但我却永远记得他这一晚风流,差点搭上了他的性命。
想起离去前他指甲掐进我肉的疼痛,想起他那声低吼:“丫头,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睡在别的男人身旁。”
心中又苦又涩。
我怀孕的事情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瞒了下来,这事的第二天小翠淹死在荷花池里,是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然后推下去的。
因为人是皇后宫中的,所以也大费周章查了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听说是濯傲暗中下令禁止调查的。
至于濯傲为什么禁止,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这件事牵涉到我,但我知道人一定是师姐杀的。
这一年我闯荡江湖,征战沙场,这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事后我才知道这是师姐第一次杀人。
师姐的手为丫头沾上了第一滴血腥,她当时一定是很慌的吧!
我不敢再去师姐的宫室,而师姐偶尔会过来看我,告诉我养胎的时候要注意哪些东西,其实师姐说的东西我都不懂。
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怀上了孩子真的好麻烦,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吃,禁忌很多,都是银狼,害惨我了。
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骂他,但骂着骂着就想他了,他也想着我吗?
我想起他那天他的心满意足,幸福甜蜜,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即使那刻的疼痛也是值得。
师姐会调笑地问我与大师兄一起多少次?是什么感觉?大师兄是不是还带着面具?我有没有看到大师兄的庐山真面目?
师姐的问题总是那么多,并且一点都不害臊,居然问我这样直白的问题?不觉得难堪的吗?但她一问,我又想起了那一晚,心就再次砰砰跳,羞得低下了头。
“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很多次了吗?”我红着脸问她,她的脸也微微红了。
“我只是很好奇大师兄在床上表现是怎样的,是不是也那么冷冰冰,死丫头不说就算了,干嘛扯到我的身上。”
师姐的脸更加红,其实我发现她的脸皮也不厚,三人当中银狼的脸皮最厚,也最厚颜无耻。
“死丫头,想不到还是输给你了,居然真给你勾引成功了。”
师姐对当年打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尤其当她知道我已经揭开他的面具时,更是懊丧。
其实她不知道,她比我更早看到银狼的真面目,她赢了。
只是她不知道楚家的大少爷就是银狼罢了。
“是他勾引我,不是我勾引他。”
我得捍卫我的尊严,虽然师姐不相信,虽然师傅也不相信,似乎银狼会勾引我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丫头,你与濯傲真的一次都没?”
虽然她已经问了我好几次,我也答了好几次,但她每次都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不知道是你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她这句话意思是我们都不正常,只有她才正常的,不过我没有反驳,似乎我们的行为在旁人看来真的奇怪得很。
我的沁雪宫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但整个朝廷以及整个濯国却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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