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
江慈宣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急忙道:“齐瞻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齐瞻不理会她的,加快了脚步往建章宫而去,江慈宣也急了,不顾一切的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
她实在闹得凶了,齐瞻便抱着她走到湖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若再闹,信不信我将你丢进湖中!”
又给她来这一套!
她简直受够他了,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斩的情丝都斩了,可他偏偏就是这般不可理喻,她实在没心神跟他一来二去的。
“齐瞻,我说过了,我讨厌你,你最好是放开我,不然我……啊!”
她话没说完,身体便不由自主的下落,那到了嘴边的话立刻便被突然涌过来的湖水给堵了回去。
虽然已是盛夏,可是湖水依然冰凉,她掉到湖中,寒意从每一个细胞钻进去,冻得她全身打颤。
湖水没顶而至,瞬间便将她淹没,江慈宣并不会水,甚至有些怕水,她本能的在湖中挣扎着向他求救:“快拉我上去!快!”
可是齐瞻丝毫不为所动,他一脸冷漠的站在岸边,雨水在他脸上冲刷却依然无法掩盖他脸上的冰寒。
江慈宣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她语无伦次的冲他大叫着:“快!快救救我!快!”
可不管她再怎么求救,他面上依然是不以为然的冷漠。
就这般冷眼旁观她在水中狼狈的挣扎了许久齐瞻这才跳到水中游到她身边将她从水中捞起来。
海舍人带着其他宫人赶来之时便看到这一幕,众人吓得不浅,立刻便要过来,却不想还未靠近便见皇帝冷冷的甩过来一记眼刀子,“给朕滚一边呆着去!”
大家被他的神态给唬住了,纷纷不敢乱动一步。
齐瞻搂着江慈宣游到岸边,又费了些力气将她拖到岸上,江慈宣在水中折腾了许久早已累得够呛,这时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恼怒的瞪着他。
齐瞻全身都湿透了,不断有雨水顺着他弧度优美的脸颊滑落,面对她挑衅和愤怒的眼神,他依然是冷漠以对。
“齐瞻,你简直是疯子!”
齐瞻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身体里一般,“对,我是疯子,谢谢你,创造了一个疯子。”
江慈宣已经对他彻底无语了,待得身体好些了便要起身离去,可刚走了两步却感觉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稳稳落在他怀中。
她眉头一皱,正要开骂,却听得齐瞻冷冷道:“如果还想被扔在湖中你就尽管挣扎,这一次我可没有心情再将你救上来了。”
江慈宣气得咬了咬牙,却也知趣的什么都不说了,好歹由着他将她抱到建章宫。
齐瞻让人打了热水,江慈宣洗了个澡,被雨水和湖水冷透了的身体顿时舒服了不少,建章宫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她多做停留,是以她穿好了衣服之后便准备离去。
可从浴室中出来却看到齐瞻坐在软榻边上,他显然也是刚洗过了澡,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隐隐露出胸口肌理均匀的线条。
江慈宣移开目光,“我该走了!”
齐瞻却半点不给她逃走的机会,立刻走上去拽住她的手腕,态度强硬的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又拿过一旁的毛巾来给她擦头发。
江慈宣有些别扭,立刻接过毛巾道:“我自己来吧。”
齐瞻也没强求,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以前跟我在一起不是演戏演得挺带劲的么?
这下又在我面前装什么羞涩?”
江慈宣也没生气,“陛下也知道,那不过是演戏而已。”
齐瞻面上带着些许失落,“既然演了为什么不好好演下去?
!你倒是演戏演得收放自如,可是你却不知道你演的戏将我害惨了。”
江慈宣冷眼看着他的失落和伤感,淡漠道:“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臣妾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演下去,臣妾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她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了,不想再在这里停留,“皇上还有事情要忙,臣妾就不打扰了。”
起身福了福,客气道:“臣妾告退!”
刚要转身,手腕却猛地被他拽住,他稍微一用力,她便跌到他的怀中,他双手合力将她钳制住,目光如水一般流泻在她身上。
“既然这场戏开始了,那么你就别想这么轻易就停下。”
江慈宣双眉紧皱,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她怒瞪着他,正要说话,他却突然俯下身将她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
江慈宣整个人都被他牢牢箍在怀中,要动一动都难,她刚刚微张着嘴巴,所以齐瞻很轻易的便闯了进去,他肆无忌惮又疯狂的在她的口中翻搅,寻着她的小舍便狠狠含在口中,他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她口中每个角落,就好似无情又冷酷的侵略者。
江慈宣本能的躲避着他的吻,可不管他再怎么躲避他都能追上她,到了后来她索性不躲了,完全由着他胡来,就如一条没有生命的死鱼。
只双眼依然不甘心的死死盯着他。
齐瞻恐怕也觉得无趣,慢慢松开了手,他面上带着几许失落,叹息一声道:“你走吧。”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从他怀中挣扎起来,丝毫不作停留快步离去了。
齐瞻并没有再追上来,江慈宣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未央宫,直到坐在熟悉的躺椅上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建章宫的人也没来找过她,想来齐瞻的生活已经恢复秩序了。
这样也好,她和齐瞻谁也不欠谁的,就让两个人作为一条平行线就这么走下去吧。
她以为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可不想江慈念的出现还是打破了她的平静。
这一日,她刚刚用过早膳,便见江慈念急匆匆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姐姐,快救救爹爹。”
她被冷落的这些日子,江慈念还是隔三差五的给她送东西来,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姐妹情深的,不过对她这个妹妹,她不冷淡,但也绝对不亲近。
江慈宣眉心一皱,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慈念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哽咽道:“今年政绩考核,讼政司的人暗中查到平昌州的州府贪污受贿,卖官鬻爵,讼政司立刻将人扣压下来带到了京城,经过严刑拷打之下,平昌洲州府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还供出了背后的主谋就是爹爹,原来这些年爹爹和平昌州州府勾结,从平昌州州府那里得了不少好处,如今皇上已经着手调查此事,还将平昌州州府这些年的账本都扣了下来,若是情况属实,那我们江家就完了。”
江慈念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姐姐也是江家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江家毁于一旦的对不对?
!”
江慈宣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原著中也丝毫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自从齐瞻上台之后一直提倡勤俭治国,对于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的事情一直严厉打击,如果他爹爹真被揪出跟平昌州州府勾结,就算最终不会被处死,也会判终身监禁。
这对江家来说的确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说真的,她并不是真的江慈宣,更何况她穿来这么久所见的都是江家对她的冷漠,所以江家完不完蛋跟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就算这其中有个她的母亲,她毕竟是卫家人,她外公和舅舅不会不管她的死活。
而且她现在也不想做皇后了,他能保住一个卫家已经耗神耗力,实在没心情再去保留江家了。
虽然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她并不想插手。
江慈念见她面色淡淡的,知道她这是打定了注意不管江家的死活,她咬了咬牙又道:“就算姐姐不管江家,可好歹也要为卫家考虑一下吧?
!”
“卫家?
这跟卫家有有什么关系?
!”
江慈念见她这模样越发确定了她这是不管江家的死活,她这姐姐果然是冷酷无情的,竟然连家人的死活也不管了,心头对她的恨意便又加深了许多,然而面上却依然是哭哭啼啼的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年爹爹送了卫丞相不少书画古董等收藏之物,这些东西便是爹爹从平昌州州府手中得来的钱财购入的。”
“什么?
!”
江慈宣好歹控制着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眼珠子转了几转,大概也猜到了这其中的蹊跷。
江怀远不想一个人趟这趟浑水,便想将卫丞相一起拉下水,可是卫丞相对钱财没什么兴趣,江便寻着他喜欢收藏古董字画的弱点,将金银换成字画送到卫家去,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逃不掉,卫丞相也别想逃掉。
江怀远这招深谋远虑的棋可真是下得精妙。
“姐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爹爹吧,救了爹爹也是救了卫丞相啊。”
江慈宣顿时觉得疲惫不堪,“你先下去,容我先想一想,我想好了再去找你。”
江慈念也不能逼得她太急,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咬了咬唇转身下去了。
江慈宣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将身边的侍女都屏退了下去,一个人静静的分析眼前的形势。
平昌州的州府已经招了,如今账本又在皇帝手上,那么她爹爹贪污受贿的证据确凿,肯定是要定罪的,到时候他爹爹再将丞相供出来,那些古董字画可不是一些小数目,账本上肯定有多处是对不上的,丞相就算真的不知情可是别人哪里会相信?
最终卫丞相还是会获罪,别说官职了,能保住命都是不错了,那么因为这件事,卫家的一世英名也也就毁于一旦了。
该怎么办?
如今该怎么办才能保住他大舅舅呢?
江怀远明知贪污受贿犯法却依然要去触碰,那是他太过贪心,死不足惜,可是卫丞相呢,他究竟知不知道江怀远送给她的古董字画用这些脏钱换来的,若是他明知道是却依然接受,那么她还该不该救他呢?
她不过是略想了想便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即便抛开江慈宣的身份不说,单是站在花晓晓的立场她也会救的,她穿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卫家一直在她背后默默支持她,不然她一个人孤身在这深宫中奋斗,恐怕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了,卫家这份恩情她是再怎么都要还的。
所以卫丞相必需得救,那么她又该怎么救呢?
账本在齐瞻手上,他必然会发现蹊跷,若要救卫丞相,那么如今之计她唯有去求齐瞻了。
可是真的要求他么?
好不容易才将他们之间的纠葛斩断了,这时却又要贱兮兮的向他求饶,如果真这样,那么就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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