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约不到人?”贺雅岚坐在包厢里,看着喜月一个人进来,根本没有四皇子身边的人,顿时就训斥道:“怎么回事,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夫人,殿下被禁足了,就连殿下身边的小顺子,我也没瞧见。”喜月弯着腰回禀着。
“废物。”贺雅岚放下茶盏,不满的看着喜月,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恨不得第一时间见着四皇子,可惜,现在,连四皇子的面都见不到。
贺雅岚的脸色不太好看,她道:“那,可打听过了,殿下是怎么被禁足的?”他是皇子,能禁他足的,不就是皇上?
难道四皇子又做错事了?
贺雅岚的手抚着肚子,这可是她如今最大的倚仗。
“奴婢,奴婢不知。”喜月摇头。
贺雅岚直接将手里的茶盏砸了过去。
喜月不敢躲,被砸了一个正着,幸好茶盏里的水是温水,水顺着她的肩膀处,流到了身体里,她弱弱的解释道:“奴婢也不敢总问,怕被人发现。”
……
“小竹,太后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若是不想回答的,你就微笑就好了。”去寿安宫的路上,宁素一直在安慰着安竹。
“娘,我知道了,太后喜欢乖巧的女孩子,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吃甜食,喜欢吃麻辣。”
“娘,你看,我今天穿了一条桃粉色的裙子,还给太后做了甜汤,太后肯定会喜欢的。”
安竹一点都不紧张的,不管是不是太后,还是其它人,那也是她这具身体的外祖母,也许,会嫌弃她乡下出身,可那又如何?
她只在乎娘,至于其它人,若是好相处,那就相处,若是不好相处,就把她当成一个难搞的客户。
以前为了保住外公的公司,她低声下气,陪酒吃饭什么的,有时候还得忍着咸猪手,不过是一个老太太,她就不信了,她还搞不定。
反而是宁素,从炖汤的时候,就一直在念叨着太后的喜好,一点不紧张的安竹,也被宁素整紧张了。
“好好好,我家小竹这么讨人喜欢,母后看到了你,肯定也会高兴的。”
“对了,你不能一口一个太后叫着,要叫皇祖母。”宁素提醒着,在皇上面前,她没有纠正安竹叫‘爹’,那是因为知道皇上会喜欢这个称呼。
“娘,这不太妥当,我还没正式……”安竹迟疑,宁素道:“你爹都已经认了你了。”
“娘,你放心,等会我知道怎么做,相信我。”安竹张开手,抱了宁素,撒娇似的声音出来,宁素便不再说话了。
寿安宫,太后午饭后,就得到了消息。
皇帝特意绕了一趟寿安宫,才去御书房批悦奏折,皇帝的脸上,连眼睛里都染着笑,那是他当皇帝这么多年,第一次这般放松的笑容,那还是许久许久以前了。
皇帝拉着她扯了一些家常,每日请安的时候,皇帝也会陪着她唠家常,可是敷衍极了,这一次,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和她聊着天。
他的意思,她很清楚,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女,倒是很好奇,从乡野之地长大的皇室公主啊。
太后午后眯了一会,便一直让人准备着。
刚喝完一盏茶,太后就听到刘姑姑跑进来了,“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公主殿下和宁妃娘娘就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那模样,那身段,那气度,真不敢相信是从乡野里养出来的孩子。”
“哟,评价这么高?”太后挑眉,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这些年,皇帝从来就没放弃过寻找,也有人想过冒充,不过,通通被皇帝给识破了。
“太后您见了殿下,保准喜欢。”刘姑姑一直跟在太后的身后,太后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她最是清楚了。
或许是年少的时候,做了很多违背心意之事,太后上了年纪之后,便喜欢性格直爽的人,更不喜欢那些藏了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姑娘。
姝宁郡主,能在一众郡主之间,脱颖而出,正是因为姝宁性格直爽,不,准确的来说,姝宁郡主的性格不止是直爽,更是一种刁蛮。
她说话,从来不会过脑子,有时候做事有些出格,太后反而觉得挺好。
太后对这位孙女,可是充满了期待,见着安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回绝对没找错人。
这姑娘和宁妃长的一模一样,不,她的鼻子和皇帝一样,嘴巴也像是皇帝,从她的脸庞上,又隐约能够看得出皇帝的影子。
第二反应,便是这姑娘真如刘姑姑所说,一点都不像是乡下来的,小姑娘的眼神澄静,落落大方的,一点都没有紧张,也有可能,紧张了,她没看出来。
“孙女安竹,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安竹规矩的行了一个礼,她的礼是陆母教的,半点错处都没有。
请完安后,安竹抬起头,朝着太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都说充满着善意的笑容,很是感染人。
太后,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富贵逼人,气场强大,头发梳的一比不苟的。
“既是自称孙女,又何故唤哀家太后?”太后打量着安竹,她的声音清清脆脆,听了就悦耳。
“回太后的话,孙女只是血缘上的孙女,孙女第一回见太后,怕贸贸失失的喊祖母,太后会不高兴。”安竹直白的回答着。
她的想法很简单,像太后这样的人,那可是从宫斗场上厮杀活下来,并且成为太后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心眼没见过?
在她面前,卖弄自己的心思,卖弄自己的聪明,平白惹人讨厌,还不如做自己呢。
更何况,重活一世,她才不想为了面子活着呢。
“小竹。”宁素傻眼,完全没想到安竹会回答的这么直白,她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道:“母后,小竹这孩子心眼直,说话也直。”
“是挺直的。”太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朝着她招手:“过来坐。”
太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安竹看着那宽敞的椅子,默默的走了过去,太后身边的椅子是长椅,别说一个她了,就是她和宁素一块也坐的下。
安竹在她面前站定:“太后,我不能坐,我就坐这儿吧。”安竹看着她脚边的台阶,直接就坐了下来。
铺了地毯的台阶,打扫的连灰尘都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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