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蔚然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仿佛有烟火漫天散开,一时之间,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身在何处,心里眼睛里,只有那个人。
他墨黑的眸子就那么凝视着她,近在咫尺。
呼吸萦绕在眼前,温热的气息让她脸颊发烫,唇间的触碰,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底是燎原之火,还是原上积雪,她感觉不到,只觉得那种冰火交接的奇异感觉在这一瞬间化作一股激荡的脉流,冲向全身,让她四肢百骸都酥软起来。
手脚几乎失去知觉,站立都变得艰难。
她睁大眼睛,迷惘地望着眼前的人,那个放大了的他就在眼前,原来他的睫毛很长,原来他眼尾的肌肤玉白,偏偏那玉白又泛起动人的红晕,像是涂抹了一层胭脂,格外撩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眼眸撤离。
她依然仰着脸,定定地看着他。
萧承睿单手扶着小姑娘的腰,低首凝着她,看她那剪水双眸仿佛蒙上一层水雾,就那么望着自己看。
他抿唇,身体紧绷,哑声说:“下一次,我亲你的时候,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顾蔚然脑子里像是浆糊一般,思考无能,她努力想了想他的话,却是道:“为什么啊?”
萧承睿神情一顿:“你这样看着我,好像不太合适。”
顾蔚然疑惑地看着他,看了一会,看着那张清隽的脸庞布上一层朦胧的粉泽,突然明白了:“你是不是也会害羞啊?”
萧承睿眸间泛过一丝狼狈,扶住顾蔚然的手也用了几分力气:“才没有。”
顾蔚然觉得自己猜对了,原本她也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看他也这样,顿时觉得自在多了。
甚至连开玩笑的心都有了:“难道你一点不害羞?”
萧承睿这下子连耳朵根都红了,微微别过去眼睛,依然一脸沉稳地道:“当然不会。”
顾蔚然歪头打量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害羞?难道你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亲过别人?”
萧承睿无奈了,挑眉:“胡说什么。”
说话间,看她灵动的眸子就那么一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只好道;“不许瞎想。”
顾蔚然却并不是那么安分的:“你在宫里头,那么多宫女,你——”
萧承睿顿时没好气了,他微微俯首,额头便抵住了她的,两手掐住了她的腰,咬牙切齿地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顾蔚然想了想:“不像,但也不好说,我看书上说,宫里头的皇子很乱,那些宫女也都不安分。”
萧承睿没再说话,直接亲上了她的脸颊,是吸,也是啄,用了几分力气的,顾蔚然又痒又酥又疼的:“不要——”
然而萧承睿的气息却紧了起来,抱住了她,细致地亲,一边亲一边咬牙道:“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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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之后,便是顾蔚然再假装若无其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黑眸中仿佛着了火,像是要把她吞噬,这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当他几乎是把她抵在假山上的时候,感觉到那种陌生的触碰,她突然有些怕了,毕竟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便是从那小说中知道了一些,却隔着一层,会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不曾想有一日自己被男子这么抵着,近在咫尺。
一时想着,其实不该那么招惹他的,男人若是来真的,她必不能逃。
不过好在他放开了她,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着他的胸膛。
她无力地趴伏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听着里面砰砰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隔了薄薄布料散发出的属于男性特有的热力,竟越发觉得体软,腿脚都要没力气了。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他,不过好在他也没说什么。
一直到后来,她终于觉得脚上有些力气了,连忙把他推开。
推开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到了粗鲁的地步。
她自己也有些意外,显然萧承睿也是意外,四目相对,顾蔚然脸红了:“我……我是不小心。”
萧承睿黑眸暗沉,哑声道:“没事。”
顾蔚然躲开他的眼睛:“我们,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怕出来太久,等下皇姑奶奶找我们。”
萧承睿其实是有些不舍的。
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温香软玉,女孩儿的身子是如此柔软甜美,就连头发丝丝都透着馨香。
但他还是颔首,负手,淡声道:“好。”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隔了几尺远,倒是看着比往日生分,以至于后来一起过去拜见皇太后,皇太后还诧异地看看顾蔚然,再看看自家孙子:“这是怎么了?是哪里闹气了?”
萧承睿低首,恭声道:“皇祖母,没什么。”
皇太后看向顾蔚然,顾蔚然抿唇,摇头说:“没什么事啊,这不挺好的嘛!”
皇太后听了,叹息,拉过来顾蔚然的手,却是对萧承睿说:“细奴儿是顽皮一些,不过承睿,你既然比她大几岁,平时就该让着她一些。”
顾蔚然听了,便故意对萧承睿说:“听到没,皇姑奶奶说你得让着我。”
皇太后一听,越发以为是自己孙子欺负顾蔚然了。
她当然知道孙子求娶顾蔚然的事,但总觉得,求娶是求娶,但平时相处,若是有个什么不好,说不得起个口角。
这倒不是皇太后糊涂,也是她从小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便是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她心里总觉得那还都是孩子,小孩子总是吵吵闹闹的。
萧承睿听顾蔚然这么说,挑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后,却是对皇太后道:“承睿知道了。”
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笑了,之后又夸起来萧承睿,说他自小性子沉稳懂事云云。
端宁公主冷眼旁观,却是看出来了,自家女儿原本脸上有妆,如今妆容已经被擦去,且面目绯红,眼带羞衣,分明不是吵架,不过倒是也没说什么。
她如今心思也是变了,想着女儿既然喜欢,也就随她任性去吧。
正说话间,便到了午宴时候,皇上设宴天云阁,分内外席,皇上先亲自过来拜见了皇太后,又命皇后招待众皇亲国戚并朝中命妇,之后才过去外殿。
而内殿之中,众人一边喝着果酒,享用着美食,一边看着那伶戏。
这伶戏素来为顾蔚然所爱,而今日伶戏和往常格外不同,只见那伶戏者披长袍,拿彩单,一会变出四只水晶碗,一会那碗里又有金鱼游动,一会那碗中又有圆月冉冉升起,可是看得众人连连喝彩,惊叹不已。
顾蔚然看着这节目,心里却想起来自己的系统,便忙里偷闲看了一下。
看的时候是满怀期待的,看了后也果然没失望,寿命已经涨到了五个月半,而气运值竟然涨到了四百三十四。
顾蔚然满足地叹了口气,她觉得她从四岁活到如今,总算是看到希望了,这动辄就能有几百的气运值,能换好几个月寿命,可真是寿命得来不费工夫。
若是多亲几下,是不是可以长命百岁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偷偷地看向外殿,恰好外殿中,太子萧承睿正代天子向众臣子祝酒,那挺拔矜贵的背影,看得人心里都满满的喜欢。
谁知道正看着,萧承睿恰好一转身,便往这边看来。
隔着那么多人,又隔着帷幕珠帘,顾蔚然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没,但却脸上微微泛烫,忙收回了目光。
一时心尖触动,再去看时,发现气运值又增加到了四百七十四。
她满足地舒了口气,恰好这时候一场伶戏结束了,她便寻了个理由,走出来透透气,到了无人处,先用三百气运值换来了三个月寿命,这样她就有八个月半的寿命了。剩下的一百七十四,她想了想,到底是兑换了一个玛丽苏光环。
其实至今为止,玛丽苏光环也没发现什么大作用,但寿命不是那么紧缺的情况下,头顶放一个好像也不错,至少心理上感觉好像这样会更顺利。
正要回去,却听得那边传来说话声,声音激烈。
本来顾蔚然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遇到这种应该赶紧掉头就走,可偏偏那声音听着实在是耳熟。
竟然是江逸云。
顾蔚然仔细地辨听了下,和江逸云争吵的,好像是楚浅月。
这就奇了怪了,这两位可是至交好友,楚浅月那是这辈子都唯江逸云马首是瞻,怎么会和她争吵?
顾蔚然这么想着,就记起来上次自己的玛丽苏光环。
难道说,自己的玛丽苏光环用在了楚浅月身上,所以楚浅月也变了?
楚浅月会喜欢自己?
顾蔚然想想这种可能,实在是觉得古怪,总不能说从此楚浅月对自己相思成疾吧?
不过她到底是走近了,想着听听她们说什么。
而此时的楚浅月,正怒目瞪着江逸云:“我不曾想,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江逸云,我往日和你要好,你却如此待我?”
江逸云却是一脸闲淡,笑着说:“浅月,别这么大声说话,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事情闹大了,怕是对你我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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