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晌午饭,成三牛爷仨照旧各自回屋补觉,安贞也回了屋歇午觉去。
纵使知晓自己新嫁,可以歇午觉却也不能歇得太久,但她今日仍醒的迟了些。安贞忐忑地端着针线奁到院中,只见严氏淡淡地瞥她一眼,便道:“四郎媳妇,你把做豆腐这法子好好教教你爹他们,等他们学会了,你也不必起这么大早,只专心伺候好四郎就是。”
安贞惊讶地抬头看去,严氏低着头,专注地缝着她给成季柏新做的外衫,并未分给自己一丝注意。
院儿里,小严氏、田氏与成幼瑶姑嫂三人,各守着盆豆子,认真地挑拣着不适合做豆腐的豆子。三人旁边放着的碗沿上带着豁口的碗里,也都多多少少放着三人挑拣出的豆子。
墙角处,成大郎一边劈着柴,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他旁边,成二郎则是将兄长劈好的柴摞好,成三牛也拿着笤帚,清理着早晨刚用过的磨盘。
安贞这才发觉,因着早起做豆腐,此时应当在补觉的爷仨却都醒了!
那她这一觉该是睡了多久?!
会不会,是成三牛向严氏说了她今日起晚的事儿?
她迟疑出声:“娘,我……”
不知严氏是否觉察到了她内心的忐忑,她咬断线,打了个结,声音仍是淡淡的,“都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活儿本就不是你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做的。你教会了你爹,日后也不用早起了,还是伺候好四郎,再早日给我生个胖孙子抱要紧。四郎年纪也不小了,咱们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哪个还能当上爹?”
安贞:“……”
她的脸颊有些发热。
她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单纯小娘子了,要生孩子得先做何事,她也已然知晓,这会子严氏提及生个孩子,她的脑子便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儿夜里的事来,越想,她的脸越热。
一旁,一心二用挑豆子的田氏闻言,禁不住瞪大了自己那双本就大的眼。
过分了昂!这老婆子怎地如此区别待遇?!
她刚嫁进成家时,这老婆子可从未同她说过这样的话!甚至她哪天起的稍稍晚了些,都要挨严氏的骂,怎地换成了四郎媳妇,就能晚起了?
……
安贞进门晚,自是不知前头嫂子们刚进门时的情形,她回过神来,红着脸道,“我晓得了,娘。”
虽说严氏的话与她回门那日梅氏的嘱托相悖,但严氏这话,却是说她只要教会了公爹兄长如何做豆腐,便不用再早起了。
夏日里还好,可如今是冬日,夜里正冷,她又如何愿意早起?只不过是刚嫁进来做媳妇,怕给公婆留下懒婆娘的印象,故而逼着自己早起罢了。如今有了严氏的话,她便不用再如此了!她可以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多睡会儿,怎能不妙?
不就是教人做豆腐,这有甚难的?她定然会倾尽全力,毫不保留,以待公爹他们尽早学会!
安贞面上虽还是一副羞赧的模样儿,可一双眼会倾尽全力闪发光,若不是顾念着她辛苦给自己做出的伪装,她都要撸起袖子,来抒发内心的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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