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芸陪着顾丹云坐了很久,直坐到外面的几位一个个地离开了顾府,顾丹云才催着齐芸离开。
“楚将军到现在还没走,肯定是在等你,人家可是大忙人,别让人家等急了!我这边,有王太医悉心照料,你放心就好啦!”说完狡黠地笑起来。
齐芸无奈地看着顾丹云,“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想玩什么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带。”
“那明天我给带几个话本子吧,你知道的,要是江湖儿女的故事的!”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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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明送走了涂子伯,又送走了乾冀,顾申原想陪着楚秋明坐,楚秋明让他去忙自己的,他自己喝会儿茶就行。
可他不知道,女孩子之间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他这么等着等着,亲眼看见日头高升。
他叹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去看看齐芸和顾丹云时,齐芸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军今日不忙?”
“我今日正好休息,所以才想着带你去营中的,等到我领训的时候,就没有时间给你介绍营中的情况了。”
齐芸看了看屋外的天空,通明湛蓝,“那我们用过午膳再去吧。”
楚秋明点头。
“两位就请在府中用午膳吧,老夫略备薄酒,与楚将军小酌一杯!”顾申揖着手,朝楚秋明道。
“顾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顾小姐如今正在修养,不宜吵闹,我们就不叨扰府上。改日若有机会,我一定与顾老板开怀畅饮!”
顾申知道留不住他们,于是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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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是第一次到城西郊外的军营,这里驻扎着大运五万精兵,全是楚秋明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他们可以称为大运最强大的后盾。
这些精兵在三通台之变中,有三万是潜伏在京城中捉拿乾义的,有两万是上次跟随齐芸去了谛城的。那两万将士是认得齐芸的。
今日把守营门的,正是那奔赴谛城的将士。他们远远看见楚秋明和齐芸各骑着一匹马赶到了营门口,想都没想就喊道:“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当日在谛城,两个人没有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营中将士都理所当然地将齐芸认作将军夫人,接着一传十十传百,营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楚秋明有一位夫人的事。接着,齐芸假扮楚秋明戍守谛城的传奇也在军中传开。于是齐芸在将士们口中越传越神秘。
楚秋明和齐芸下了马,齐芸脸色微微泛红,楚秋明却不解释。
走入营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广开阔的校场,校场之上,黑压压的将士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在打拳,出拳时喊出的吼叫之声震彻天际。齐芸睁大了眼睛,一个一个看过去,各个神情肃穆刚毅,拳风凌厉,气势非凡。
校场前面是一个高台,校场四面各插着三面旗帜,旗帜上面是跟随楚秋明的十二位上将军的姓氏,若是遇见相同姓氏,则根据不同的字体来区分。其实这十二位上将军以及二十四位中将军并不都在京郊军营,他们分守各个领地,守边守镇者皆有。远在谛城的戍守的华天华将军,便是十二上将军之一。
而在高台之上飘扬的,则是书写着一个气势磅礴的“楚”字的大旗。
楚秋明领着齐芸绕过了校场,来到了射击场,这里的靶子经过设计,装上了机关,可以飞快移动,还有可以不断喷射出面球的小炮,面球有红黄蓝各种颜色,射击者要求击中指定颜色且不能射破其他面球……
齐芸笑道:“花样倒是不少。”
楚秋明难得得意了一回,道:“成效也是不错的。”
营中训练的场地很多,各有各的用处,楚秋明领着齐芸一一地逛了一遍,介绍了一遍,在练习长枪的营地,遇见了正在领训的阿默。
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腼腆害羞的小伙子,一到军营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走起路来步履生风。阿默让将士们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到楚秋明和齐芸跟前,“将军,齐小姐,你们来啦!”
那边正在休息的几个士兵,远远看见楚秋明身边的女子,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道:“那不是将军夫人嘛?”
另一个士兵问道:“真的是夫人假扮楚将军,在谛城领着你抵抗梁军的?”
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得意道:“可不是嘛!我们竟然愣是一点也没发现,你说奇不奇!”
旁边一个长得更结实些的大汉拍了一下他自己的脑袋:“乖乖,将军真的有夫人了!你们回来说,老子还不信!不行,老子一定要看看将军夫人长啥样!”说着就要爬起来走过去。
一个士兵拉住他,“你这么过去,小心将军军法处置!”
“我只是去看看,又不干什么,将军处置我什么?”说着这个莽撞的大汉果然就跑到了楚秋明的面前,看清了他身边的齐芸。
“黄安,你来做什么?”阿默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叫黄安的大汉。
黄安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灵标致可人的女子,一时愣了神,阿默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卑职黄安,见过将军夫人!”
齐芸觉得莫名其妙,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秋明笑道:“黄安,本将军看你是皮痒了!”
黄安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道:“去了谛城的将士们回来,都说见到了将军夫人,还说夫人是天仙般的人物,又会打仗,卑职不信,所以忍不住好奇来看一看,请将军恕罪。”
“那你看出什么了?”楚秋明问道。
黄安嘿嘿傻笑:“卑职见了夫人,才晓得那些家伙全是在放屁……呸呸呸,夫人赎罪,卑职粗鲁惯了,那些家伙说的全不对,夫人哪里是天仙,分明是赛天仙!”
齐芸僵着脸笑了笑,楚秋明却笑得很开心,阿默低吼道:“在军营里,不要乱喊!”
齐芸觉得这个误会不能一直这么放着,现在闹到整个军营都晓得了,该怎么收场?可是每次她想澄清,楚秋明都会把话题引开。
齐芸看了楚秋明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刚想移开目光,却别楚秋明捕捉到了。
楚秋明看见齐芸脸色不好,于是敛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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