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芸送楚秋明离开丞相府后,径直去了齐彦的书房,她今天才知道齐彦对于自己想要建设女子军队之事的态度,他这样支持她,多少让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齐彦知道她回来,等到她敲门进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一月不见,竟有些消瘦了。其实齐芸是真的瘦了些,不过只是在牙疼之后短短几天,因为食欲不振,所以瘦了下来。
“楚秋明将实情告诉我了,能平安回来就好。”齐彦原本坐在自己的书案前,他让齐芸坐在一边的茶几旁,然后自己一边跟她说话,一边也起身走到了茶几边坐了下来。
齐芸给他斟了一杯茶,“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也知道了很多掩藏在表像之下的真相,倒也更看清了世事。”
齐彦沉吟了一会儿,“你兄长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当日齐巧之死,父亲是知道的,对不对?”
齐彦准备拿起茶杯的手顿住了,他垂着眼睑,眼底的神情齐芸看不分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太莽撞,原该是一桩看破不说破的事,她却偏偏要提出来,要将所有的伤口撕裂,要逼着他其面对这份残忍。
“父亲,对不起,我只是……”齐芸低声道。
可是齐彦不待她说完,便发出了一声喟叹,“只此一件,便该我余生难安了。”
齐芸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怎会不知,明知自己的女儿必死而无能为力,齐彦该是怎样悲痛。
“可是她做的事,早已让她没有半点活路,若是我们包庇她,她勾结乾琰,里通外国的罪名,也回落到我们齐家所有人身上,那时,便是所有人都要受到无辜牵连。”
“我明白了……”齐芸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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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丹云听说平京城里已经开始筹备建立女子军队了,心中无限神往,乾冀一早往衙门里去当值,她便在院子里舞刀弄棍,栾嬷嬷看见她这般粗野的模样,自然更加不喜,可是几次三番想上前组织,都因为她那些刀棍给吓了回来。
待乾冀快要回来,顾丹云又特意沐浴更衣,将自己涂得香香的,又让永娘将自己打扮得柔情万千,风情万种,只待乾冀一进门,就殷勤地服侍他用晚膳,陪他在书房里看书,给他捏肩捶背,不断拿一双媚眼朝他放电,就寝时又十分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狂热索取,可乾冀只安然享受着一切,只字不问她今日为何这样反常。
要知道平日里都是自己哄着骗着才让她愿意与他亲近的,今天种种,只透露着十分的不寻常,乾冀自然很快明白过来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看她这样卖力地讨好自己,也是实在难得,不妨多逗逗她。
待顾丹云筋疲力尽地蜷在乾冀的怀里像小猫一样小口喘着气时,乾冀则是一脸满足地进入了梦乡了。
“乾冀……乾冀……”顾丹云推了推乾冀,看他竟然没有反应,鼓着腮帮子撑起身子去看他,果然是闭着眼的,可是那嘴角挂着一抹笑,分明是没有睡着的模样。
“乾冀,你别装睡了!”顾丹云伸手将乾冀的眼皮扒开,乾冀只好无奈地睁开眼睛,他看见顾丹云的香肩因为她撑起身子,裸露在了被子外面,再往下便是雪白的颈项和……
他咽了一口口水,将顾丹云拖回到被子里,“小心着凉。”
顾丹云于是趴着,偏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乾冀,你今天高兴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顾丹云却还是一脸天真的模样,被子里的一条腿勾了勾乾冀的小腿,“你就说你今天觉得开心吗?”
乾冀眯起了眼睛,“夫人,若是想让为夫更高兴,还要受点累才行了!”
说完不待顾丹云回过神,他便一把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只等乾冀终于餍足了,顾丹云却已经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娘子,为夫现在很开心,你想说什么?”
顾丹云感觉到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可是听见乾冀说他很开心,还是鼓足了气力道:“那我们回平京吧。”
乾冀笑了笑,他早知道顾丹云的心思,“回平京做什么?”
“就……回去看看啊!我想齐芸了,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乾冀搂着顾丹云,修长的指尖在她光滑的背上画着圈,“你是想齐芸了,还是想去从军?”
顾丹云被乾冀看穿了,撅了撅嘴,“回不回去嘛!”
“现在回去还不是时候,天玺事务繁重,我是抽不开身的。”
“那我也可以一个人先回去……”
“你别想。”
顾丹云泄了气,她听出来乾冀声音里的强硬,挣脱了他的怀抱,翻身背对着他,不理他。
乾冀叹了一口气,“你若是闲不住,我这几日正要召几个处理文书和案件的副职,你不妨去试试,若是通过了考核,也不会枉费你一番功夫。”
“你就是想把我放在你眼皮子底下罢了,我不去!”顾丹云闷闷道。
“捕快你也不当?”
“捕快?”顾丹云忽又来了兴致,她又转过来一双大眼睛望向乾冀,“我也可以当捕快?”
乾冀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过几日便是考核了,你若有兴趣,准备准备,通过了,没有人敢说你不行的。不管是捕快还是从军,都是实现自己价值的途径,你可明白?”
顾丹云忙不迭点头,“那我可以定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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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盛兹。
舒紘根据万民上书,才知道,由盛兹太守牵扯而出的,竟是如此巨大庞杂的关系网络,真可谓官官相护,遮天蔽日,竟致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同时皇帝从赤安给他传来手谕,首先给了他处理官员贪污腐败之事的权力,然后便是准许全出觉澄死刑,改判流放。
舒紘亲自送了觉澄上路,有两个衙役押送他,一老一少,同时还有一个人也默默跟着他,这个人便是慧明。
慧明在跟随了觉澄一天一夜之后,觉澄请求慧明为他剃度。慧明答应了,并且给他起了一个法名“觉心”。
当觉澄三千烦恼丝散尽,押送他的两个衙役给他解除了身上的枷锁,将枷锁埋在了附近的一颗老槐树下。
老衙役说:“我们只收到命令,押送一个名叫觉澄的俗世犯人。可是如今,这尘世间已经没有觉澄这个人了,我们只看见一个名叫觉心的僧人。”
慧明朝着两个衙役合十手掌,慈目低垂,“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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