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部鼎藏的死让战斗进入了尾声,剩下的维新志士不过三三两两,被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剑心躲在阴暗处看到了这一切,他想要上前,但巴却拉住了他的手:“既然桂先生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快走吧!”
新选组全员在此,维新志士败局已定,就算剑心出手也毫无意义。
他犹豫了片刻,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终于点头说道:“恩,走吧,先回小葵屋。”
两人一路奔行,剑心始终没有松开雪代巴的手。
“老板娘,见到桂先生了吗?”
“没有,但我听说池田屋出事了。”老板娘递给剑心一个包裹:“这里也很危险,快从后门离开吧!”
剑心没有拒绝,微微鞠躬。
老板娘又对雪代巴说:“这是你的那份,你的日记也在里面,放心吧,我没有偷看。”
雪代巴接了过来:“十分感谢!”
“巴酱,你知道吗?”
“什么?”
“菖蒲花,是雨中最香的花。”老板娘微笑着说:“即使在腥风血雨之中也是。”
雪代巴一愣,郑重的鞠躬:“是,我记住了!”然后与剑心一同跑出了门外。
“这样一来,他的眼神也能温柔一些吧……”老板娘看着空荡荡的小荻屋,苦笑了一下:“人们啊,总是在失去后,才懂的珍惜。”
剑心与雪代巴来到后门的小巷,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绯村!”
“桂先生,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剑心高兴的说。
“是吗?但我宁愿死掉啊。”桂小五郎苦笑说道:“长州藩在京都所有的势力都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桂先生……”
“别担心,在建立新时代之前,我还不会倒下。”桂小五郎说道:“现在当务之急,要逃出京都才行。我在大津准备了房子,你们就以夫妻的名义在那里生活吧。”
“夫妻?”剑心与雪代巴都是一楞。
桂小五郎点点头:“嗯,要掩饰身份,假扮夫妻是最好的。饭塚会与你联系,你暂时在那里等待消息,不要轻举妄动。那么我先走了,保重啊,绯村!”
“我们?”雪代巴迟疑问道。
“大津,要去吗?”剑心伸出手:“以夫妻的身份。”
巴微微一愣,然后同样伸出了手。
“恩。”
两只手握在一起,虽然力量不大,但牢不可分。
这大概就是缘分。
“什么人?”
神谷道场中,神谷越路郎听到了声响,手持竹刀过来查看。
一个浑身鲜血的身影蜷缩在角落中,脸上还带着火焰的面具。
“薪王?!”神谷大惊,连忙竖剑防御:“你为什么在这?”
“因为在京都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神谷兄。”薪王摘下面具,露出归烬苍白的脸,他苦笑着说道:“抱歉,弄脏了地板!”
“可恶!”神谷连忙扔下剑将归烬搀起,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是薪王,而且这些是枪伤吧!混蛋,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等你好了之后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现在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医生!”
“不用了,神谷。”归烬笑着说道:“我就是医生。”
切开伤口,挑出子弹,用棉布擦去血污,再用浸有药水的棉条填充伤口,然后撒上药粉杀菌,最后用绷带包裹……神谷越路郎眼睁睁看着这一系列动作,饶是他见惯了伤痛,也忍不住眼皮乱跳,一阵心有余悸。可反观当事人的归烬,却面不改色,全程保持着平淡的表情,处理伤口就像在处理一块毫无感情的肉。
这家伙不知道疼吗?
神谷一脸纳闷,就算能忍,但一些反射性的表现也应该有吧。
正疑惑着,归烬突然说道:“抱歉,能给我准备一些食物吗?我就中午吃了顿饭,现在可是饿的厉害。”
神谷站起来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叫内子做饭。”
“别,我身份特殊,就不要让她知晓了,免得吓到了她,随便给我几个饭团能够裹腹就行。”
“你身负重伤,急需营养,光吃饭团怎么够?而且你瞒的了她一时,也瞒不住她一世,毕竟你的血衣在此,我如论如何处置,她总会发现的。”
归烬深感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你我可是朋友,自该肝胆相照。至于内子……”神谷突然一笑:“她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恐怕非但不会担心,反而还要十分开心呢!”
“啊,为什么?”
“她娘家曾在江户地震中遭难,正是薪王出手,使官员收敛,才让她一家老小活了下来。所以安心住下吧,正是你当年的善举,才有了今日的回报,所谓缘分,便是如此了。”
神谷摆摆手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就与妻子带着饭菜一同前来,神谷夫人对归烬行了大礼,感谢当年的活命之恩,归烬想要躲开,却被神谷按住,硬生生受了。
“牢记恩情,叩拜恩人,这本就是为人本分。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人与禽兽何异?这礼你安心受着便是,你有伤在身,不用还礼。”
神谷夫人也连连称是,让归烬感激不已,只能再说了一句“多谢”。
之后归烬安心养伤,以期待早日恢复,毕竟他久不出现容易起疑,而更重要的是,他担心总司的伤势,想要尽快恢复行动力去为她治疗。
这天,一个小人突然推门进来,口喊师傅,一头扎进了归烬怀里。
“师傅,我来看你了!”
归烬低头一愣:“惠?你怎么来了?”
“你在京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我们能不来吗?”高荷夫妇接着走进屋内,高荷先生一脸不岔的说道:“我叮嘱过你尽量不要动武,看来你是全然没听进去啊!好,好的很!”
归烬一阵尴尬:“抱歉,事态紧急,我也是无可奈何。”
“哼,好一个无可奈何。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若有下次,你干脆死掉得了!”高荷先生没好气说道。
归烬自知理亏,只能老老实实挨训。
高荷夫人为了缓解气氛,上前笑着说道:“行了,天夏君一定知道错了,你就少说两句。倒是你,高荷惠,你都七岁了,还这么没大没小,你不知道你师傅身上有伤吗?还不快给我下来!”
高荷惠一缩脖子,连忙从归烬身上下来,被高荷夫人拧着耳朵拽到一边,眼泪都快下来了。
归烬心疼她,连忙替她解围道:“惠是见我高兴,我也开心。而且我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不碍事的。”
“不碍事?”高荷先生指着归烬肩头的一处伤口说道:“血流出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还说不碍事?”
归烬一看,肩头果然渗出了血迹,他急忙用手捂住试图蒙混过关:“只是些淤血而已。”
“淤血?”高荷先生上前,用力按住归烬肩头伤口,血迹立刻在衣服上扩散开来,变的更大。
神谷夫妻也陪着一同前来,见状都是惊讶,而高荷惠更是叫道:“父亲快快住手,你要弄疼师傅了!”
“弄疼?他若是知道疼那倒还好了!”高荷先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啊,早就感觉不到疼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变成一副行尸走肉不可!”
“啊?!”众人大惊,神谷急忙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高荷先生瞪了归烬一眼:“你让他自己说!”
归烬苦笑:“我年幼时鲁莽,不爱惜身体,如今便是自作自受。”
神谷问道:“莫非是缓有旧伤,如今复发,会令你逐渐瘫痪,这才察觉不到疼痛。”
归烬摇头,高荷先生叹息一声说道:“他是伤到了神经,严格来说,他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正在失去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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