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便心安的乖巧点头。
此马是上过战场的,和秦凤西出生入死过,他踏死过敌人,脚踩过敌人的血肉,身上自带着戾气。
如今更以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昂首挺胸的就自主走到了最前面领头的位置。
张领军打仗一样,理所应当的站在最前面。
其他的马顺势就很服气的要么往后靠,要么往旁边挪了。
我的天,这就是动物世界里的强者气势吗?
坐在前面的姜婀一看这情景都有些心潮澎湃,便好奇的问:“它叫什么名字?”
“九尺玄鹿!”
“九尺玄鹿?真是好名字,九尺是指它身高吗?玄是它的颜色,鹿字最好,寓意好,健康长寿,有‘禄’福禄的谐音,也有‘路’的谐音,飞驰畅行无阻一帆风顺,四通八达。鹿还象征权力,《汉书》卷四十五《蒯通传》讲,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而且鹿跑得快,还灵巧。”
秦凤西只听见她呱呱的不停的说,她有的时候话真的很多,能够一直说不停,便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然后还见她一脸高兴的转过头,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像一汪清澈的泉水一样,高兴道:“您也太会取名了吧!”
她就在想,等会要是赢了那匹马应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但她好像忘了,她最早想要的是鞭子。
“玄鹿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公的,相传是周穆王八骏之一的盗俪马的后代,当时它还是幼马,就已经很神骏桀骜不驯了。不知道马场老板怎么来的,反正没人能驯服它,它便被以生马拉出来卖了。碰巧被我买下了,如今它三岁多了。”
想不到秦凤西还会驯马,这可能就是强者征服强者吧。
所以,不难想象,比赛开始,玄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飞而出,速度之快。
姜婀是第一次骑这种马,以前虽然骑过马,但都是慢跑,所以她才坚持坐前面。可这速度一出去,姜婀就随惯性一下靠到了秦凤西的胸口。秦凤西的胸腹肌肉紧实,可没有半点肥肉缓冲,姜婀的整个背就像撞到了铁板上,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岔了气。
这就是赛马呀,这TM太刺激了吧。
她想说话,却不料一口气猛的灌进喉咙,速度太快了,风漱漱往嘴里眼里冒,刮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还记得以前坐过山车的时候,那速度也是快,当时坐过山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风吹的,就明显感觉眼泪不自觉的就会往外冒,那是不受控制的。
如今就是这感觉,总感觉眼角有泪意。
她不该贪玩,应该像二姐那样坐后面就好了。
半圈下来,有几对就远远被甩到了后面。
秦凤西一骑绝尘的跑在第一,姜婀便转过头去看后面,第二的居然是太孙和乌雅璇。二姐和程诺言在第三跑着。
这样姜婀就放心多了。
跑第四的居然是姜婀不认识的人,好像是国仗找的陪跑,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世家公子,倒像是个长工?
穿着一身短褐粗衣,带着一条白色头巾,皮肤黝黑,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只是他那匹马不怎么好,一看就是一匹很普通很普通的杂交马。
骑这样一匹马还能跑第四真的不容易。
第五的是程诺白和姜妩。
秦守卿和乌雅君居然第六去了。
可能因为两人一直没配合,两人在马上也在相互争执。秦守卿坐在前面,自然是由他来骑,乌雅君坐着抱稳就好,谁知乌雅君却想要拿缰绳做主驾。
手又因为被打了两鞭子,疼得厉害,可不就到后面了吗。
但好在他们相隔前面不远。
秦守卿便怒了:“疯丫头,我是男人,你就不能乖乖的坐好?”
“我是看你不行,你瞧都到第几去了。”
“这还不是怪你,原本咱们在前三,你一闹,可不就是落后了吗,你放手呀,死丫头。”
乌雅君本就是个不认输的性子,脾气还倔,一看一个低等奴才都跑到了她前面,这还了得。
她赶紧将手中的缰绳给了秦守卿,然后右手拿鞭,叫秦守卿跑快点,秦守卿得到缰绳后,如脱缰的野马,自由施展,速度的确快了不少,但那奴才还是比他们快一个马头,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一圈马上就要完了。
乌雅君气急,右手鞭一挥,竟然拖住了那长工的手,然后往后一拽,长工落了马。
长工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可能摔倒了腿,看他抱腿痛得满脸是汗,脸色发白也不见他吱声。
是条汉子。
长工摔到地上,秦守卿赶紧操纵马一下越了过去。
长工摔下来,那长工的马和马上陪跑的丫鬟便没了主人,马躁动两下便停在了长工身边转悠。
乌雅君对那长工恶狠狠的道:“卑贱东西,也想赢。”
程诺白恰巧也跟在后面,眼见着要踩到那长工,要么就要撞上那马,程诺白赶紧勒马,马身险险夸过,可后马蹄还是不小心踢中了他的肩,那长工这才小声惊呼一声。
一见此情景,程诺白赶紧停了下来,也不赛了,自己先下马,然后抱着姜妩下马,把马牵到旁边。去查看那长工的伤情。
而一直站在山中关注比赛的陆香橼见程诺白居然中止比赛,只道了一句废物,便离开了。
姜妩和程诺白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姜妩问:“你没事吧,现在能动吗?”
长工不说话,只见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冒。
程诺白想上前看他的伤势,他见他们衣着华丽,便知与他身份悬殊,且刚刚他就是被那刁蛮狠毒的小姐给拉下马,如今又被他们的马给蹄了一下。
这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他惹不起。
程诺白看出他的防备和抗拒便道:“对不起,刚刚不小心踢了你,你的伤势我会负责的。”
听程诺白如此说,又见他们都温和有礼,那长工才稍微放下警惕,咬着牙说:“腿折了,需要接骨。”
程诺白想不到他能自查伤势。
不断的有马匹从他们身边跨过,程诺白查看他不方便行动,继续在这里也危险,他总不至于把这男子给抱起来吧。
还好国仗找的另一陪跑也停下了马,下来一个跟长工年轻纪相仿的小子,身上的衣料却比那长工稍好。
他下来后,便朝着程诺白行礼道:“程大公子,奴才是国仗爷家管家的儿子,乐福。这小子叫大才是国仗爷家的长工,今天打搅了公子小姐的比赛,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程大公子海涵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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