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
“本太子傅就问你,你是从吃到拉,还是直接把拉的的吃了?”
陈平向来是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
“我……”
噗通……
太庙令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了。
整个人重重的的摔在了脚下的大青砖上,脑袋都磕破了。
“拖出去!”政哥本就心情不爽,直接一挥手让拖出去了。
好在,没继续说其什么。
不然,今天吕不韦得亏死。
掌管秦国财货的少内丞已经被一个巴掌给扇回去了。
再搭上这个忠心耿耿的太庙令,那简直巨亏啊。
“诸位大人,这个问题,还需要本太子傅再解释吗?”
陈平环视众人说道。
这般时刻,哪里还有人不明白。
即便是有人脑子秀逗,不太明白,也不敢问啊。
道理浅显易懂。
这必然是当下魏王很依赖信陵君魏无忌。
又是王叔,又是上将军的。
没信陵君,魏王可谓是寝食难安。
可若是花重金赎回去,耗费大量资财。
难免有人会嫉恨。
若是嫉恨的人多了,天天在魏王面前嚼舌头。
魏王定然会动摇。
后续一发酵,信陵君的下场,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信陵君不如意,魏国自然也会跟着衰落。
“太子傅所言甚为明了!”
“真是高见啊!”
“是啊,太子傅高瞻远瞩!”
“太子傅所虑甚远!”
朝堂诸公慌不迭的送上彩虹屁。
他们脑子没秀逗,都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头铁?
吕不韦心中一阵懊恼。
这帮墙头草。
作为丞相,被众星拱月的,不应该是他吗?
太子傅,本来在朝堂来说,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
能够有资格参与朝会而已。
但是在这浪荡公子身上,竟然比他这个丞相都要豪横许多。
“王上,太后,各位大人,信陵君一事,就这么定了!”
“至于所多少财货可赎,还请太子傅斟酌!”
老银币到底是老银币啊。
明明这一局输的很惨,但是也不妨他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彰显他丞相的权力。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没有自作主张,主动把话语权交给了陈平。
“丞相大人,此次关中救灾,将士封赏,所需几何?”
陈平倒也是客气,只要不打嘴炮,什么都好说。
你不作妖,本公子最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将士封赏,三四十万金足矣!”
“但是关中治灾,大体需要七八十万金!”
“额外还要五十万石明春的种子!”
吕不韦思忖片刻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和魏国要三百万金,两百万石粮食!”
陈平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下各国国力凋敝。
魏国的鼎盛时期,也早已过去。
现如今,国库也就几百万金。
直接索取三百万金,二百万石粮食,当真是要魏国的半条命啊。
“诸公以为然否?”
陈平不顾众人的受惊的表情,追问了一句。
“太子傅所言极是!”
众人齐齐说道。
要是能从魏国换来这么多财货,那信陵君这身肉,也够有贵的。
即便是换不来,只是换来一半,那也足够大秦眼下所需了。
“好,既如此,那就麻烦长史拟书函,散朝后即刻送往魏国!”
陈平笑呵呵的说道。
宰肥羊,很是过瘾。
之前宰老韩王的时候,奈何韩国国力太弱,都妨碍了他的发挥。
魏国比起韩国来,可是富足了许多。
“此事议定,且说今日第三事,就目下大秦,何以再度崛起,本丞相想听听各位大人的高见!”
吕不韦心中纵然有了定策。
但是治国是他的强项,他可不愿意一下子就抛出来。
看似给大家机会发表建议。
实则是为了衬托他的高明。
老王陵今日上朝,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总该发表几句吧。
不然,真当他老王陵只懂打仗。
“这个嘛,想发展国力,必得有人!”
“人才是根本!”
“大秦受灾,山东六国亦受灾!”
“臣禀王上,若能下王书,准许山东各国灾民流入我大秦!”
“开垦可耕之田,过三五年之后,大秦必然再次崛起!”
老王陵说完,扭头看向众人。
他说的虽然大体无差。
但这都是套话,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在场的别说是朝堂大佬了,就是太监侍女也知道人才是根本。
若要国力强盛,定先的有人,有地啊。
不然,秦国和山东六国、山东六国之间刀兵连绵是为何?
一语落地,没有引起任何共鸣!
王翦甚至低下了头。
“你说的好听,有人得有地。”
“现如今,我大秦关中一带的良田都成了盐碱地了,关中百姓都开始出逃了,”
“山东饥民还跑我大秦来干嘛?”
大田令冷声反驳道。
作为经济大臣,这方面他可是比老王陵在行的多。
“眼下,不但不能让山东灾民涌入大秦,且还要封锁入侵的关隘,渡口及山林密道。”
“不能让山东灾民流入关中,否则关中庶民连草根树皮都没的啃!”
“甚至,还会引发暴乱!”
“到时,未及治灾,又得平乱!”
得势不饶人,大田令可谓抓住了机会。
一言既出,在场众人都纷纷点头。
就眼下局势,解决关中百姓的生计问题,是首要。
“大田令所言,不无道理。”
“然则,战国之时,人口本就稀缺。”
“吸纳灾民入秦,本就是大秦百年国策!”
“依大田令说说,骤然把各路关口卡死,不让山东灾民进入大秦。”
“致大秦数年来积攒的口碑于何地?让山东百姓作何想?”
“若如此,等关中腹地治灾有成,谁还敢来我大秦!”
看老将军被怼,王翦当即站了出来。
“王上,太后,诸位大人,大灾之年不许灾民入秦,或可倾尽国力救治关中。”
“然则,此法固然可保的一隅,可秦将失去对天下流民的感召力,非良策,亦非大道之谋。”
王翦拱手对政哥,太后说道。
“关中百姓尚且不保,谈何大道之谋,荒谬!”
“大将军久在沙场,哪知治国之难?”
“且问你,关中有多少人口?”
大田令怒然驳斥。
“大体两三百万!”
王翦硬邦邦回道。
“错,是四百五十万!”
“关中腹地,若是强力救治,这四万五百万灾民,或可自度,若是许灾民入秦,仅韩国,就会有十多万灾民涌入。”
“魏国少说也的有几十万,若是赵国灾民从河东流入,楚国灾民从武关流入,灾民瞬间可超六七百万!”
“我大秦法度,救灾不治灾,只发种子农具,分拨荒田,让其自度!”
“然此时已是秋后,灾民无法耕种,无粮果腹,必要进山采野果、摘野菜,甚至抢食树皮!“山东灾民和关中灾民必然会发生争端,甚至械斗。”
“只能是乱中加乱,本令不才,大将军既想谋大道,还请谋个既能安民,又富国大道来!”
大田令这是把他之前的观点给详细阐述了一遍。
且还将了王翦一军。
王翦顿时面色涨红,对不上来了。
他固然也说的不错,但武夫的舌头,远远比不了文臣。
“呵呵呵呵,大田令果然是经济大臣,所知甚多!”
“看问题,总能看出其本质利害!”
“本太子傅且问你,何为盐碱地?”
“关中要害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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