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睡着了,可一直不怎么安稳,总是睡睡醒醒,醒了感觉脸上还有眼泪,睡着了做梦梦到自己被宋华年的父母拿刀追杀,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结果门一推开,宋华年正举着一把菜刀对我狰狞地笑,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我叫一声醒来,啼哭不止,傅令野立刻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哄,“不怕不怕,我就在你边上呢。”
我掩面哭泣,“我梦到他们要来杀我。”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
“你没有保护我,我刚才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到处躲他们,你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晚真的是被吓到了,噩梦醒来,惊慌又恐惧,有些语无伦次又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地责备傅令野,明知道自己不对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
傅令野紧紧搂着我,“是我不对,我的错,别哭了,你再睡好么?我保证能出现在你的梦里保护你。”
“你骗人。”我边哭边说,含含糊糊的。
“不骗人,保证不骗人。”他给我擦了眼泪,又吻了吻我的额头,“白素然,我会陪着你的。”
我哭了一会儿,声音弱了下去,手里捏着他的衣角也不敢松手,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感觉有一只手始终揽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傅令野的话起了作用,接下来没有再入梦,或者入梦了我也记不清了,安稳到天明。
只是次日感觉有人时不时地抚摸我的脸和额头,我整个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身体也好烫,连嗓子处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整个人软绵无力。
“白素然,起来吃药。”
我皱了皱眉头,吐着热气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只是发烧了而已。”
感觉他将我抱了起来,一杯水凑到我嘴边,我喝了一口,呛了一下咳嗽起来,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感觉好一些了,说:“还要喝。”
又喝了两口,傅令野喂我吃了药,在我额头上贴了个什么东西,说:“我去给你做吃的,你先睡会儿。”
我压着嗓子说了一句:“我想吃……”
他摸着我的脸说:“我知道,睡吧。”
再醒来是被食物的香味儿给叫醒的,睁开眼睛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贴的是退烧贴,身上好像出汗了,一张脸也是红扑扑的,感觉自己好饿,于是爬起来刷了个牙洗了个脸,软嗒嗒地走出了房间。
厨房里,傅令野正在做饭,他身姿挺拔,就算是站在油烟的厨房那一身的气质也是挡不住,我毫无力气地走过去贴在了他的背上。
傅令野一顿,转过身摸我的脸和额头,“好像好一点了。”
“我饿了。”
“马上就好了,你去坐一会儿。”
浑身没力气,却也不愿意松开抱住他的手。
傅令野没办法,直接将我横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他低头要亲我,我将头一偏,捂住嘴巴嘟哝:“会传染给你的。”
他要拿开我的手,我硬是捂着嘴巴不让,可平时我就没他力气大,现在生病了更是虚脱无力,直接被他掰开了手亲了两口。
侧躺在沙发上,看着这个男人洗了手,又开始忙活起来,我闻着香味儿咽口水,哼哼唧唧的。
傅令野给我煲了汤,还特意给我煮了一大碗面条,几片青菜,翠绿的葱花,还有一枚荷包蛋,我舔了舔嘴唇,操起筷子问他:“你上午没去上班么?”
“嗯,等下再去。”
吃了一口,简直好吃到飞,说:“肯定耽误你的工作了,你别管我,我再吃个药就好了。”
他将汤推到我面前,“喝一碗。”
以前生病的时候除了吃点面条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想吃,这次倒是吃得多。在饭桌上傅令野接了两个电话,他直接走到一边去接。以往傅令野的电话,不论是工作还是其他都是当着我的面,这会儿会到一边避开我,我想了想,又联想到昨晚模模糊糊时听到他在打电话,想着他肯定是在处理我昨天的事情。
等他打完电话回来我也没问,老老实实地吃光了面前所有的东西,问他:“你没忘记帮我请假吧?”
“忘了。”
我一听就急了,“你怎么忘了啊?糟了,旷工半天要扣多少钱来着?”
我急了,他倒是笑了,“白素然你瞅瞅你现在的傻样。”
吃完饭,他把我抱回床上,说:“我现在就要去公司,你隔一会儿再吃药,我下班早点回来,晚上想吃什么?”
“油焖大虾,麻辣火锅。”
“闭嘴,睡觉。”
我:“……”
到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傅令野已经在做饭了。
这是我第一次吃傅令野做的饭,地道的本地口味,做的也不比我差。
我疑惑地问:“你明明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老催我做?以前我做的也不太符合你的口味,你为什么还要我做?”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汤,也不看我,又是慢悠悠地开口,“我喜欢你给我做饭的感觉。”
咀嚼的动作一顿,顿时就跟喝了蜜一样,将头靠过去在他手臂上蹭,“有多喜欢啊?”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问男人这些有的没的又感性的问题,例如女人问男人你爱不爱我,男人说爱,女人一般会追问有多爱,男人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女人却乐此不疲。
我问完之后傅令野就不吭声了,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今晚吃了药到明天应该差不多就能好了。”
我见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又拿脑袋蹭他,“你还没告诉我有多喜欢?”
傅令野用手臂夹住了我的脑袋,“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我要是说很喜欢,你下一句是不是要我形容很喜欢是多喜欢?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吧,我给你重复一边行吗?”
我晕乎乎地推开他的手臂,嘟嚷了一句:“不解风情。”
他老人家一本正经地道:“我会解数学题,还会解你的内/衣。”
我:“……”
虽然退了烧,可身体好像更加疲乏无力了,汗哒哒的浑身不舒服,想去泡个澡,傅令野不让,给我简单冲了一下就把我从浴室赶出来了,我觉得床单也被我睡得黏糊糊的,于是喊着傅令野把床单被套什么的都给换了,然后自己爬上了又香又软的床。
睡了一整天,我这会儿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却还算精神,看到傅令野洗完澡出来,朝他张开双臂,他上了床,扯了被子把我罩住,我一脚踹开,他又罩住,我再踹一脚,这人直接把空调关了。
我急忙抗议,“热,我热!”
他看我,“还踢被子吗?”
“不踢。”
傅令野又开了空调,上床说了一句:“生个病也不老实,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的腿给绑住。”
他掀开被子睡进来,我立刻往他怀里爬,小声问他:“你是不是让人把宋华年抓了?”
“谁告诉你的?”
“没谁告诉我,我听你讲电话猜到的。”
傅令野默了一会儿,搂着我说:“这件事你别操心。”
“他我才不操心,但我要操心你。”
他笑了一声,“我是良好市民,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傅令野这样说我就安心了,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他会对宋华年私自用刑,宋华年会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不愿意傅令野为了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他该永远干干净净。我的傅先生。
休息了两天,正好碰上周末,我继续在家瘫着。
周六早上傅令野有事情去了公司,临走前还给我煮了碗面条,我起床的时候颇为感动,平时都是我在照顾他,但我一生病,他也能把我照顾得很好。
顺手给他拨了通电话,他在那边问我:“吃早餐了吗?”
“正准备吃呢,小野,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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