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游小楼要订婚的消息,冼淼淼都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又她还在适应消化呢,那边游小楼已经催促起来,冼淼淼张口就问,“跟谁啊?”
这也没听她说过跟谁相亲或是恋爱什么的,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
游小楼的声音倒是很平静,“童岳,你见过的。”
童岳?
冼淼淼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客串《网上情缘》那会儿游小楼和裴星来过来探班看热闹,同时一起过来的另一个人确实就叫童岳。
当时冼淼淼光紧张了,也没多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童岳跟游小楼的关系貌似真的比一般朋友要来的亲密一点。
而且自己跟童岳交情并不深,就算是拍戏好玩儿,他也没有理由跑来探班……
就这么一瞬间,冼淼淼就想了很多东西,无数念头从脑海中飞逝而过,其中最鲜明的一个就是:就是政治婚姻。
游、童两家上一代就经常合作,听说游小楼进入公司后甚至进一步加大了合作力度,而在这种背景下,两家的小辈突然爆出要订婚,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上辈子冼淼淼跟游小楼的关系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很不好,所以饶是冼淼淼死后也没对她有太多关注,只是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和某些报道中推测,游小楼貌似过得不错,可她到底是跟谁结了婚,冼淼淼还真不清楚。
自打重生以来,冼淼淼已经给身边的太多人太多事带去了太多明显的蝴蝶效应,就连游小楼的人生轨迹也有了很大不同,假如游小楼以后过得不幸福,冼淼淼绝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但她偏偏又拿不准上辈子游小楼的丈夫到底是不是童岳……
冼淼淼的心情一时变得非常复杂,她有许多问题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她也知道,没有人能回答。
良久,她闷闷的问了声,“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游小楼道,“以前就经常在一起玩,然后年前后大家到处串门就透了那么点儿意思,之后就在一起了呗。”
听冼淼淼声音不对,游小楼多少也猜到几分,竟反过来安慰起她来,“你放心好啦,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冼淼淼一滞,想也是,就游小楼那个动辄闹得天翻地覆的脾气,一般人确实也不能怎么着她。
可到底担心,她就问,“这么大的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啊?”
“之前我也没想过要结婚呢,”游小楼毫不客气的说,“嗨,你也别想太多,你还真当咱们这些人都能跟你似的,跟外面的人自由恋爱结婚吗?”
像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敢说都是政治婚姻,但这么做的确实不在少数就是了。
游小楼和童岳父母一辈就是合作伙伴,他们两个年幼相识,算是一块长起来的,现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彼此动了心思并不奇怪。
其实真要说起来,冼淼淼也不算是完全跳出了这个圈子,因为任栖桐本人现在就是职业歌手,而且要真讲究起来,她也算是找了个国外的少爷罢了。
那边游小楼还在分析,“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他这人也没什么坏毛病,双方印象也还不错,他也挺迁就我的。”
说到这儿,她竟罕见的多了几分严肃和沉稳,“这么说吧淼淼,像咱们这种家庭的孩子真有些不上不下,其实找对象也挺难的。太好的家庭一般都跟政治挂钩,规矩允许不允许不说,估计人家也瞧不上咱们,算是痴心妄想了;可比咱们差的吧,咱们又瞧不上他们!潇潇洒洒二十来年了,凭什么跟着他们受苦去啊?”
“所以说,最好的就是这种一个圈儿里的,门当户对,而且两家凑在一起还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一举多得,多好!”
一个圈子、门当户对,年龄也要差不多,最好还能说得上话……这么多条件限制下来,能挑出双方都满意的对象来着实不容易。
更难得的是,童岳竟然长得也很好看。
真是万幸!
就算是古代选妃吧,划拉完了家世背景和品德之后,皇帝还想从备选里面扒拉能看的呢,不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全是无盐,大半夜的都要做噩梦。
说完她还笑呢,“要是你是男的,没准儿咱俩造成了,还有他任栖桐啊童岳什么事儿!”
她说的有趣,冼淼淼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听游小楼提到任栖桐的名字,冼淼淼不免也跟着发散思维:假如任栖桐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自己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挂了电话之后,她认真想了好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大约是不会的。
这不单纯是有没有钱的问题,更多的还是生活取向和价值观的差别。
且不说有冼笠然那样的前车之鉴明晃晃摆着,就算那穷小子是个特别健康向上的五好青年,冼淼淼却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活到现在就不知道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是个什么滋味儿。
想想吧,一个整天想着风花雪月,一个却要为了生活苦苦挣扎;一个只想欣赏艺术和美,一个却要琢磨今天和明天买米能差出去几块钱……
说的粗俗一点,冼淼淼无法想象自己只能趴在橱窗上对着新款奢侈品流口水的情况是何等惨烈,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跟别人天天去路边小店吃饭,甚至是洗手作汤羹……
或者她可以毫不在意,并给出所能给出的一切帮助对方,但对方会以正确的心态坦然接受吗?
一天可以,一个月可以,那么一年呢?
他又是否会因为长期接受馈赠而自尊心受伤,然后情感扭曲,进而觉得在这段感情中始终处于弱势地位的压力让他不堪重负?
就算角色对调也是一样的,假如冼淼淼自己一穷二白,她觉得自己恐怕也是不敢跟有钱人在一起的。
诚然有人坚信真爱可以冲破一切艰难险阻,铺平一切障碍,但那要花费太多的心血,付出太多的努力,多到她完全没有信心去想,更何况坚持。
结束了游小楼突然订婚所带来的连锁冲击后,冼淼淼缓缓吐出一口气,认认真真的给任栖桐发了条短信:“谢谢你这么优秀。”
几分钟后,任栖桐打回电话,声音明显透着一股茫然,“怎么了?”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恋人对自己真心称赞什么的,但这会儿毫无征兆的隔着千山万水发来的短信,到底是几个意思?
冼淼淼大声笑了几声,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儿想你了。”
任栖桐这才放下心来,眉眼瞬间柔和,“我应该后天就会回去,我在这边找到了一个专门的古董市场,发现了很多不错的东西,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说话的时候,他手中正拿着一条老银子镶绿宝石的链坠儿,叼着树枝的小鸟儿应该是纯银手工打造,纤毫毕现,两只眼睛则是一对儿成色很好的绿宝石,它们在他指尖闪闪发亮,折射出醉人的光彩。
链子的年代应该已经很久了,但保存的很好,没有任何损伤。
摊主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微笑着等待。
任栖桐飞快的问了几句,摊主夹杂着西班牙语和法语的回答让他微笑起来,然后点点头,爽快的掏钱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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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游小楼要订婚的消息后,裴星来也着实吃了一惊,然后就愤愤道,“擦,我说那小子怎么平白无故的跟着东颠西跑的,平时跟你也没说过几句话,感情都应在这里了,整个一大尾巴狼!”
挂了电话之后,裴星来也有些恍惚,快吃饭了才猛然意识到:冼淼淼早就八字一大撇,游小楼也出人意料的后发先至,三个死党中,竟就只剩下自己这么一匹单身狗!
任栖桐还没回来,冼淼淼也不好跟别人吐槽,纠结来纠结去,倒也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
尚云清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意外,听了之后也笑起来,“呦,那小丫头要订婚啦?这么快,都是大姑娘啦。”
如果没有意外,游小楼将与童岳共度一生,冼淼淼说不担心是假的,她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让尚云清帮忙探探底才好。
记得童岳似乎对尚云清格外憧憬向往,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了。
尚云清倒没拒绝,只是这人可不是什么白打工的性子,笑嘻嘻的问冼淼淼最近有没有要开工的打算。
“十月眼见着就大了,我这当爹的压力是越来越重,淼淼你”
冼淼淼听得哭笑不得,“十月才多大你就担心这个,再说了,你就真缺那点钱?以前咱们没搭伙的时候也没见你困难。”
之前的《假面》和《网上情缘》,冼淼淼都是单干的,尚云清没回过神来的她就已经开工了,事后没少揪着说。但因为冼淼淼在这方面一向是朝王律师看齐,认钱不认人,所以尚云清也一直无可奈何。
现在冼淼淼主动开口要他帮忙,正愁没处下手的尚云清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可不得紧赶着提!
冼淼淼有求于人,也不好回绝,只是也不想答应的这么爽快,便打算戏弄他一下。
“说起开工来么,我手头还真有件大事,虽然入伙的有不少人,但我还真是信不大过。”
才说到这里,尚云清就积极起来,“淼淼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俩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倒好,有买卖先去找别人,舅舅我可伤老了心了。”
冼淼淼忍笑,“你真想干啊?”
这几年下来尚云清也算看清了,这姑娘风风火火的,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刚开始干的那两年也就罢了,投进去的还没回过本来,可最近两年是有一出算一出,就没个落空的时候!
“真想!”
“真的啊?可能周期有点儿长,见效特别慢……”
她故意拖着长呛卖关子,尚云清更是心痒难耐,再三保证自己确实是真想。
然后冼淼淼就噗嗤笑出声,“那成了,小舅舅你先给我打五十万过来,这个基金会可有的折腾呢。”
“基金会?!”尚云清一听这个就苦了脸,“就是你那个被人说有钱烧的没处花的维权基金会啊?快得了吧,我不适合做善事,这事儿就算了。”
之前冼淼淼跟任栖桐他们弄了个维权基金会,又先后拉了不少名人入伙,轰动非常,对此外界虽然明面上一致看好,但也有很多人私底下说她是钱多了烧手,浪的。
就连冼淼淼自己也必须得承认,她最初同意做这个也是看在任栖桐的面子上,但后来越想越觉得好处多多,也就真心实意的想弄了。
一来这事儿群策群力,她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有专人打理,弄得好了没准儿还能剩几个;二来“公益”的招牌实在是好用,比一般的商业宣传都厉害得多,谁也挑不出大毛病来,人民群众口口相传,最近她工作室的形象可是光辉了不少;第三么,就算这件事费心费力还费钱,但璀璨和冼淼淼的工作室也真是从政府和相关单位那边得了不少实惠,偏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心惊胆战的。
正好这几年国内有意加强版权和文化产权意识,并出台了一系列举措,可内部毕竟错综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事情官方不方便表态,更没办法插手。她带人帮忙清洁下创作环境,也算投桃报李,以后的好处可还多着呢。
想来上面也算是认同了她的做法,这一点从基金会申报批复的速度巨快就能看出来。
冼淼淼邀请尚云清入伙半真半假,但尚云清却是真不感兴趣。
他一辈子散漫惯了,专注玩乐,既不喜欢跟官方有瓜葛,更懒得接触公益。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就不必产生任何关联。我混得不好了是我活该,你遇到困难了,我却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帮你……
所以这会儿听冼淼淼竟然试图“诱拐”自己,顿时就退避三舍。
“我就不是做好事的料子,你们继续无私,我就继续为富不仁好了。”
两个人隔着电话笑了半天,很有默契的不再提相关话题。
几天后,尚云清给冼淼淼打电话来,说她拜托自己查的事儿有眉目了,让她顺便回老宅来吃完饭,额外还带了一句,还是不让带任栖桐。
任栖桐的脸看上去都有些幽怨了。
看着恋人驾车远去的背影,他甚至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
尚云清这几天确实主动勾搭着童岳小哥儿玩来着,两人一起去了各种俱乐部,后来尚云清甚至还带着他去游艇开趴,同船的还有不少燕瘦环肥的美女。
冼淼淼听得倒抽凉气,“不是我说,这也忒那啥了吧!”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更何况童岳年轻气盛的,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小哥没控制好,跟谁谁谁擦枪走火了,她是该开心提前替游小楼测出来对方不忠啊还是该悲哀玩儿大了?
她很少有这样目瞪口呆的模样,尚云清看的都笑了,“放心吧,那小子不错,从他的眼光和品味就能判断一二。”
“得了吧,都这会儿了你还不忘自夸啊!”冼淼淼没好气道。
还品味,这是在拐着弯儿的夸童岳憧憬他呢!
尚云清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挺得意的挑挑眉,继续道,“我跟他聊了几天,他品味确实不错,脑子里也有货,不是草包一个……我也托人打听过,他以前也有点儿富家子弟的毛病,但在男女关系方面兵没出什么大错,后来被家里人安排着跟小楼相亲之后,就更收敛了。”
“等会儿,”冼淼淼赶紧打断他,“还真相过亲啊!”
“也不是那种老古板的,就是公司年会上见个面,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不过就是那个意思呗。”尚云清摊摊手,又笑了,“那小子还挺精明,前儿在游艇上开趴,我特意挑了几个姑娘去试探他,他倒也守得住。你猜怎么着,感情那小子早就觉察出来了,亏他还能忍到下了船才跟我说……”
当时尚云清也有点吃惊,童岳看着大咧咧傻乎乎一小子,没想到正经挺精明的。
他说的也很直白,“尚叔,我知道您是受谁的委托,小楼有朋友真心对她,我高兴还来不及。您就帮我转告淼淼,我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甭管以前怎么着,以后我肯定会对小楼负起责任。”
冼淼淼听后也呆了半晌,好久才憋出一个音节,“呵!”
这特么的闹的!
得了,既然两人都有那个意思,就处着看看吧,大不了以后真有了什么事,自己两肋插刀也就完了!
细想想,这事儿也许还真就不错……
吃过饭之后,冼淼淼跟十月玩儿了会,就见老爷子喊她去书房说话。
因为任栖桐好久没来了,十月还挺想他,拿出一对画风稚嫩的瓷水杯给冼淼淼,“淼淼,送给你和桐桐的。”
冼淼淼拿起来打量一番,觉得这么丑到憨态可掬的玩意儿一准儿不是外面买的,便欣喜道,“你自己做的啊?”
十月还挺得意,扑扇着长睫毛点头,白嫩嫩的脸蛋上浮起两片红晕,还是有些混合着不好意思的期待,“跟爸爸去做的,爷爷一只,爸爸一只,十月也一只,这是淼淼和桐桐的。”
天气热了,尚云清就不怎么带十月去做户外运动,上个月开始领着他玩儿起了陶瓷,这些杯子都是十月亲手弄的,虽然丑的令人过目难忘,但诚意十足。
冼淼淼如获至宝的收起来,保证一定带给任栖桐,又跟十月约好了几天后大家一起出去玩,这才去了书房。
她一进门就看见老爷子正双手托着一个他脸那么大的水杯喝水,杯壁上画着跟刚才十月送上来的画风一致的纹样——一个扭曲的满脸褶子的火柴人,脑袋顶上还有一个大太阳,脚底下是小花小草什么的——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尚清寒平时多么严肃的人呐,突然端着这么个杯子喝水,那画面也很是别树一帜,冼淼淼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
老爷子心满意足的喝了几口,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回桌上,又微微带着几分气喘的感叹,“真不愧是咱家的孩子,我觉得他以后可以走纯艺术家的路子。”
冼淼淼干笑几声,心道您还真敢说,这喝杯水也够累的,喝完就该好好歇歇了……
不过孩子的心意确实不好辜负,单从十月的年纪考虑,他的绘画水平在同龄人中也不能算顶差的了。
老爷子果然不动声色的歇了几十秒钟,这才缓缓开口,“我琢磨着,你也该正经管管事儿了,下周一董事会将选举你出任副总裁一职,你趁这几天先熟悉下吧。”
冼淼淼一愣,下意识的推辞,“外公,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了,”尚清寒摆摆手,“你自己算算进这行都几年了?难不成还真一辈子光守着那个工作室?”
他顿了下又说道,“老大是个不中用的,我也早就死了心,他能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真不安分……哼!胡奇峰不错,可到底不是自己人,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落到外人手里,说实话,我不甘心。”
确实不甘心。
他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怎么就能给了别人呢!
当初他觉得冼笠然能当大任,这才同意了跟尚云璐的婚事。本打算让夫妻两个一起努力的,可谁承想红颜薄命在前,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后,冼笠然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长子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小儿子倒是聪明,可偏偏没这份心!
那时候尚清寒真是心灰意冷,觉得下半辈子都没指望了!
万万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正应了祸福相依的话,女儿的家虽然散了,但孙女也就此成长,竟真的一步步走出了一条路……
冼淼淼慢慢低了头。
忐忑吗,害怕吗,恐惧吗?
有一点儿,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盼的不就是这天吗!
“那大舅舅?”冼淼淼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尚云朗跟自己一向不和,这会儿自己突然一跃跟他平起平坐,他还不得气疯了啊?
“这个你不用操心,”老爷子摆摆手,神色平静,“有意见让他跟我说。”
冼淼淼嗯了声,不说话了。
老爷子摸着拐棍沉默半晌,又仰头看看天花板,最后摸了摸冼淼淼的头发,“不会有问题的。”
冼淼淼冲他笑笑。
当然不会有问题。
董事会由股东大会选举产生,而股东大会中光是老爷子、冼淼淼加上尚云清三个人的股份加起来都过半数了,再加上他的拥护者……所以根本不会有意外发生。
然后老爷子又话锋一转,露出点儿狡黠来,“不过但凡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董事会里心思不少,估计也会有几个人不大那么福气,你亲自搞定,算是最后一道考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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