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倘若说他们是天命在西,也是挺恰当的。
只是,想想元始、通天两位师叔辛辛苦苦培育的诸多弟子,便这般给西方做了嫁衣,太虚属实为其感到有些可悲。
想了又想,太虚压不住心中的悸动,问道:“师父,此次西渡的师兄师弟们,截教便占了一大半,这样一来,岂不是对三师叔太过不公?以弟子上次观之,三师叔心中大爱可覆天下,是故有教无类,立志教化众生,如今这般,岂不太让三师叔伤心?”
碧游宫演戏本就算是他弥补自己的错误,可就是这般,通天都给了他一件先天灵宝作报酬,这还不算,为了不让他日后难做,更是让他暗中收留截教弟子,以此消除他日后树敌满天下的尴尬处境。
暗中救下截教弟子,谁人不可做?
有了那道玉符,能做的人不要太多,至少玄都、广成子、黄龙等人便皆愿揽下这等好事。更何况,还有一件上品先天灵宝做报酬。
这般下来,再加之临走之前通天特意为他开小灶讲道解惑的举动,太虚心中早已认下了这个待他甚好的通天师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洪荒是一个整体,当初西方破碎,东方便吸纳了太多原属于西方的气运,如今经过几个量劫的休整,西方开始复苏之时,这些气运不可避免的将要回流,且因东方享益之故,如今还要倒贴气运弥补。
一来而去,难免气运动荡,为了弥补西方,东方怎么也要有所付出,这样一来,势力最大最散,最得享东方气运眷顾的你三师叔必然是首当其冲,以教中弟子,去弥补这一切。”
老君欣慰的看了看为通天遭遇伤神的太虚,道:“更何况,你三师叔可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这倒也是。”想想通天那如一柄宝剑虚立世间的气息,太虚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剑修皆是心中信念坚定之辈,念不坚无以立心剑,以通天能以青萍剑作证道之宝的情况,可见其对自身剑道的自信。
如今不过是替人培养门人,这些小事,应该不会打倒通天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纵是圣人,也难知晓天下人的心事。你此番执掌上清玉符,代为截教掌教,可要多多为你三师叔上上心,莫要行那滥竽充数之举,让日后的截教还是那般乌烟瘴气!”老君沉声严肃道。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为三师叔把好关,绝不让心术不正之人再入截教。”日后三教难免重新合流以应对后事,现在不为截教上心,日后坑的就是他自己了。
便是老君不叮嘱,太虚也不会在这事上耍滑。
只不过,这玉符不是通天让元始代炼的吗?怎么会是截教教主的象征——上清玉符呢?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说的过去,除了代表截教教主,如通天亲临的上清玉符,太虚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截教弟子束手就擒的东西了。
三清收徒都是倾尽所有,只要个人可以接受便不曾有任何保留。
这样的三清,又如何会在所传的法门之中留有暗门!
一道微不足道的法力便能让自家弟子毫无反抗之力,属实是有点假。
“嗯,既如此,你且自去吧!”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君拂尘轻挥示意太虚离去。
“唉!希望我等所为,是对的吧!”看着太虚远去的背影,老君神念流转诸天万界,倾听着来自洪荒的悲鸣,叹了口气道。
界牌关,因地处群山要道之中,两侧皆为高山,独留中间一处约百米宽的小道以供通行。
往日的界牌关,青天白日人声鼎沸,哪像今日这般,天上黑云、白云、蓝云等只要世间能数的出来的颜色,天上便有一朵对应云彩高悬。
只将一好好的界牌关,弄得活像有一块脏兮兮的补丁摞补丁的抹布盖上去一般,属实是让路过的太虚大开了眼见。
“真不愧是万仙来朝,就这般声势,便是再给师父几个量劫,怕也是凑不出来啊!”太虚摇了摇头感叹道。
那五颜六色夹杂的云朵之上,众多奇形怪状的截教弟子三五成群,对着另一边的西岐一方指指点点,潇洒肆意,好不快活,真不知,他们有何可说的。
难道便发现不了,比之对面西岐一方,在玉虚十二金仙约束下,齐齐聚于芦蓬之前的阐教弟子,比他们此时闹哄哄的样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吗?
想不清,索性便不想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关墙之上,对阐教诸人细细观望的少数截教弟子一眼,心中有了底的太虚,也不再驾云,借着土遁便往芦蓬而去。
“见过诸位师兄!”
“太虚师弟!”
太虚施展土遁之时并未特意遮掩身形,反而还放开了气势,是以当他落于芦蓬之时,早已有了准备的玉虚诸仙齐齐与他见礼。
相互见过礼后,太虚才发现,那早在赵公明身死后,便不见了踪影的燃灯道人,竟是今日来了这界牌关。
想想之前老君所说的东西方交易,太虚不禁猜想,难不成,这燃灯是西方二圣,特意派过来监察的?
不然,就以这个达成自身所愿,拿了二十四颗定海珠后,便不在现身的老狐狸,能如今心甘情愿来到这?
倘若燃灯知晓太虚此时心中所念,定然会告诉他,他能愿意来就怪了!
想他出生的年代,比之老君等人也不差多少,洪荒中的秘闻,于他来说也是知之甚多。
东西两方的交易,他更是其中关键,岂能不知?
这零零总总下来,他将自身所知信息综合之后,不难发现,这九州之中,现今早已成了一个火山口,炸药包。
若不是没得选,他早在灵鹫山躲着炼化定海珠,参悟大道去了,怎么会来这万仙聚首,说不定什么时候倒霉便会上天的界牌关来趟这趟混水。
“太虚师弟可是见了大师伯?”众人见礼各相安坐之后,取代无心主事的燃灯,成为阐教如今话事人的广成子便细声忐忑问询道。
“正是,师父以至伏牛山,等玄都师兄自阳高之地回返后,自会圣驾临凡于此。”阳高即九州之外那处主战场的地名,玄都将要来此,也是老君早前所告,是以当广成子问询之时,当即果断答道。
“如此甚好,师父片刻将至,等大师伯来后,这九州鼎在何家,也就将要水落石出了!”广成子松了口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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