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秀场里充斥着灯光与华服,还有人们的低声絮语。
忽然,某一排间响起一点议论。
“那是谁?
能坐第一排那么靠中间的位置,国内哪个咖位高的明星吗?”
“要是明星我还能不认识?
刚才送她来的车你看见了吗,价格够买好几件今晚的压轴高定了。
她身上穿的也是当季高定之一,那一身行头最少也是这个数,还没算珠宝配饰,距离太远我看不清。”
说话的人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要么是哪个低调的富家千金,要么是背后有人养着吧。”
“难说。”
身处几人话题中心的主角对此一无所知,正安静和身边的人等着秀开场,偶尔微微转头听旁边的同伴说话,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轻轻晃动。
无数人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地从她身上掠过,总忍不住停驻几秒。
很快,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了下来,灯光都聚集在T台上。
秀开始了。
甄杳专注地看着模特身上的衣服,看着上面的色彩与刺绣在不同光线下的变化,以及被模特们高挑纤瘦的身形撑起的剪裁。
她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脑海里与此相关的知识储备也让她没办法单纯作为一个观众来欣赏,但是当模特穿着那条压轴款长裙出现时,所有情绪里只剩下了惊艳。
下摆的纱层层叠叠,最外一层满布金线刺绣与水晶,走动时流光溢彩。
那是一条作为婚纱也堪称华丽精美至极的“艺术品”。
“看呆了?
想穿着它嫁给你哥?”
姜聆揶揄。
甄杳蓦地回神,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呢。”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你专心看吧。”
看完秀回程的路上,坐在后座的甄杳埋头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记下自己看完这场秀的心得与灵感。
毕业设计的准备刻不容缓,她半点不敢马虎。
秀后的晚宴活动她和姜聆都不感兴趣,所以没参加就离开了。
之后两人又在巴黎停留了一天才飞回国内。
回国没两天,一条裙子送到了她手里,是她上个月看过的一场秀上刚发布的新款高定。
“哥哥,你怎么又送我裙子?”
甄杳既高兴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一条恰好是她当时看秀时最喜欢的,但最近她并没有什么可以穿它的场合了。
“宋氏要办酒会,我缺一位女伴。”
宋渌柏看着她,又淡淡瞥一眼裙子,“穿它去吧。”
“……我吗?”
“不是你还会有谁。”
甄杳语塞,半晌才犹犹豫豫道:“不是说毕业之前都不对外公开吗?”
考虑到这一点,这两年多他们都没有公开以这样让人联想的方式出现在这类公众场合,她也另外购置了在浔城的房产,对外宣称是回国后常常独居,不时会回宋家老宅陪伴长辈。
“快了,不差这几个月。”
他说,“就当提前透露一点风声。
之后我会让人留意媒体报道和舆论走向,不会让他们诋毁你。”
“那叔叔他们……?”
“在这条裙子刚被人从机场送来的时候,他们就问过了。”
言下之意是周惠和宋毕已经对他要做的事一清二楚,且至少是默许的态度。
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他一起在众目睽睽下公开了一样,甄杳竟然就莫名有点紧张了。
她清了清嗓子,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怕他以为自己不情愿,她又看了看他,笑着“嗯”了一声,然后转头佯装很认真地拉上防尘袋。
宋渌柏却忽然抬手拉住她,“试一试?
先穿给我看看。”
“那你先出去。”
她没拒绝,说完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男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恍若未闻地看着她,目光渐沉。
甄杳茫然地和他对视片刻,某个猜测忽然窜进脑海里,烫得她慌乱地别开脸,强自镇定地催促他:“不是要让我试吗?
你快先出去吧。”
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微微收紧,男人指腹在她手腕内侧不算轻地摩挲几下,最后才慢慢松开。
手腕上刚一空,她就抬起双手往外推他,埋着头掩饰自己刚才“少儿不宜”的想法。
门一关,她头抵着门板默默松了口气,清除杂念后转身再次将裙子从防尘袋里取了出来。
珍珠白色的长裙款式很简单,然而设计的巧思都藏在领口与腰身的细节里,表层还有着珍珠表面似的光泽,随角度变换而“折射”出浅浅的颜色变化。
甄杳脱下衣服换好,又从衣帽间里取出上次宋渌柏送给她却还没来得及戴的那套首饰,站在落地镜前一一戴上。
她没化妆,看来看去觉得脸上有点太素净,于是又取出一只玫瑰色的口红在唇上抹了抹,然后轻抿嘴唇晕染开。
好像差不多了。
甄杳走到门前,拧门把手时动作忽然顿了顿,就在她要继续用力将门打开时,手里的门把忽然不受她控制的向下拧动——
门被人从外向内地推开,大开的房门后站着十几分钟前刚出去的男人。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蓦地定住,片刻后才淡淡问她:“换好了?”
“……嗯。”
宋渌柏抬脚走进来,反手就将房门关紧,自始至终都一直看着她。
“好看吗?”
甄杳为了缓解突如其来的不自在,退后两步将手背在身后,略显期待地看着还停在门口的人。
……虽然她好像已经从他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目光里找到答案了。
“好看。
很适合你。”
宋渌柏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甄杳默默地看了那只修长的大手一眼,心跳微乱,踩着脚上新的高跟鞋慢慢朝男人走去。
鞋跟没入地毯,吞没了碰撞地板时的清脆响动,只留下了隐秘的“沙沙”声。
宋渌柏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没动,目光瞥向她抬起来准备放在自己掌心的右手,又转而下滑落到她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上。
她脚踝纤细秀气,被高跟鞋托起一份摇摇欲坠的美感。
从前娇憨的少女,已经彻底蜕变成了娇妍的女人。
甄杳指尖在他掌心蜻蜓点水般地一触,发觉他像是没有立刻反手握上来的意图后,她才将手滑入他掌心。
他却像耐心蛰伏的猎手那样,趁着她放松警惕的瞬间反手紧紧把她的手攥在掌中。
宋渌柏一言不发地轻轻捏着她的那只手,这一刻甄杳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是在沉吟着该从哪里下口。
“再走近一点。”
他盯着她平静道。
她又以折磨他耐心的速度,慢吞吞地朝前迈了两步。
忽然他低下头,却不是为了吻她,而是慢条斯理地以半拥住她的姿态慢慢端详,呼吸浅浅掠过她的鬓角与耳畔,最后他再度倾身,温热的吐息沿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向下滑去,静静攀附在脊背上。
“很漂亮。”
他哑声道。
甄杳微仰着头,紧张地屏息。
蓦地,温热的吻落在耳后,是一触即分的轻吻,轻得有些若即若离,痒意胜过实感,唇温热柔软的触感却无法忽略。
然后那吻开始游移,从耳后下颌线,又至脖颈。
她抓住他的领带和衬衣领口,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杳杳……”他低低地喊了她一声,像是有未完的后半句,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无声地扣紧她的腰。
裙子的布料冰凉,渐渐被他掌心的温度染得温热,这温度又沁入内里,贴上她的皮肤。
甄杳呼吸颤巍巍的,“哥哥。”
宋渌柏“嗯”一声,话音未落时就已经吻住她,余音没入紧贴的唇,又随着被挑开的齿关游走。
他吻得有些急,比呼吸还先一步就乱了节奏,扣在她腰侧的手用力得似乎恨不得将她刻入骨血。
甄杳招架不住,意识和脚步一样节节败退,直到小腿撞到沙发边沿时重心顿失,整个人蓦地朝后跌坐下去。
宋渌柏抓着她一条手臂,身形顺势前倾,另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像一座大山那样用阴影将她覆盖住,背光时眉眼愈发深邃,显得更有压迫感。
“花了。”
他眸色晦暗而深沉,接着突然抬手,拇指指腹抵在她唇角,沿着唇线缓缓抚过。
已经在甄杳唇边际处晕开的玫瑰色随之变浅,可也沾染到了更多的地方。
他垂眸睨着绽放开的色彩,眼眸微动,看向自己布满暧昧颜色的指腹,片刻后指尖微拢,拇指与食指指腹相贴着轻捻,转眼力道愈重,俯身再一次吻了下来。
甄杳只能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仰头在承受这个吻的同时小心回应他,但结果也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只会让他更加失控。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一旁矮几上的水杯在混乱中被碰倒,杯子里的水倾泻在桌面上,铺成一滩不断逼近桌沿,最后汇成细细一束水流滴滴答答急促地落在地板上。
正意乱情迷时,清脆裂帛声突兀而刺耳地响起,令交织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气氛微滞。
面前的男人似乎愣了愣,然后松手微微退开。
甄杳呆呆地低了低头,虽然这么看身前的衣料还是完好无损,但她却感受到了后背衣料被撕开后隐隐灌入的凉风。
“……”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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