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要说得这样粗俗。”路鸣苦笑道。
“这是真实感受,不是粗俗,你说我们两个干嘛受这份苦啊。”明珠轻轻捶了路鸣一拳。
“如此的话,不是正中了那些八卦小报的下怀吗?我就是不想官盐当做私盐卖嘛。”路鸣咬牙说道。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都无奈地笑了,也都明白了相互的感受。
那些文艺青年能做的事,他们真的不能做,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里,要考虑的事太多了,相应地也就失去了一些自由。
这还是他们单身在上海,如果在老家,要受的拘束会更多,两人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单独待在一间房子里,更别说依偎着说话了。
其实夫妻的人伦之道他们也是稀里糊涂,并不十分清楚那是一个什么过程。
有人或许会说,这种事所有人天生就会,这样说就太片面了。
那个时候,哪怕是在美国,也闹出过很多笑话。
很多新婚夫妻以为躺在一张床上就能生出小孩,几年后没有孩子出生,去医院检查,医生目瞪口呆,不得不当一回夫妻生活的导师。
在中国这种知识都是一辈传一辈,而且是在新婚的前一天。
在帝王时代,王子大婚前,一般都会有一个女官身体力行地向王子传授这方面的知识。
“对了,等我们结婚后,你是要把杜鹃娶回家的吗?”袁明珠忽然问道。
“呃,你怎么会这么想,杜鹃已经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她已经退出我们的生活圈子了。”明珠的问话让路鸣感到十分讶异。
“唉,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娘早就跟我说了,你这样的男人不是我一个人能占有的,肯定还会有别的女人。既然如此,还不如娶了杜鹃,我还放心些呢,别弄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回来。”袁明珠说道。
“你娘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那是从她的角度看的,但她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那样的事。”路鸣解释道。
“杜鹃那么喜欢你,我看你是舍不得她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明珠不屑道。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跟杜鹃是清清白白的,以后只会是好朋友。”路鸣笑道。
“我也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跟你说,如果你要找别的女人,我宁可那个女人是杜鹃,至少知根知底。有一点我跟你说清楚,我的家里绝对容不下燕小妞。有我无她,有她无我。”袁明珠咬牙摊牌道。
“哎,你还越说越多了,怎么又扯上燕小徽了,人家在英国读书呢。”
路鸣也只能如此打岔,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这个燕小徽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她明年就回来了,天知道她会不会缠着你。她以前看你的眼神好像一口要把你吞下去似的。男怕缠,女怕磨,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袁明珠竹筒倒豆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人家也是高知,是同仁医院的妇科专家,而且也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出身,人家难道不要脸面吗?”
路鸣极力帮助燕小徽解围,虽然他心里也不完全是那么想的,主要是担心明珠。
“她平时可能很要脸面,可是见到你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得到你,她肯定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其实我也一样,大不了我跟她拼一场。”
袁明珠如此决绝,其实也是有内在原因的,如果杜鹃进了门,肯定是甘心做小,不会滋生事端。
燕小徽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必然会跟她争个高低,而且燕小徽还有文化,保不齐哪天路鸣就真的变心了。
“好了,明珠,你的女侠劲头又来了,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再说她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路鸣只好讪笑着打岔道。
说实话路鸣的心里也有些发虚,他也不知道燕小徽回来后会怎样,真要是像以前那样,很有可能明珠会拿着枪去找燕小徽算账。
这种事情明珠完全能干得出来,这都是被她大哥从小宠出来的毛病。
袁明珠在他面前像温顺的小猫咪,在外面可是彪悍得很,以前她维护姐姐的时候,盛棣看到她就躲,就怕她发飙。
以前她是一直看在路鸣的面子上,才对燕小徽忍让再三,免得把事情闹大,让路鸣下不来台。
两人说到快要凌晨了,才回到床上,一起抱着睡着了。
他们没敢做太亲热的事,还是心虚,万一出了岔子,未婚先孕,是要从族谱上被开掉的。
董先生和安意回到自己的套房里,也掀开了一场大战。
安意自从进入这座华丽的万国公寓,走进这间套房后,心里就一直压着一股火,只是路鸣给她接风洗尘,她没机会把这股火气发泄出来。
两人进屋后,董先生给安意泡了一杯正山小种,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然后点了一支骆驼牌香烟。
这个派头顿时让安意怒不可遏,冲着董先生大喊道:“董承,看你这个堕落的样子,是不是已经被资产阶级腐化了?”
“你……你轻点嚷嚷行不行,你想让整个大楼的人都听到吗?”董先生吓了一跳,立即掐灭了香烟。
他原名并不叫董承,董承是他在上海的化名,就像他相信安意也不是她的本名,只是她来到上海的化名一样。
他也不知道安意本名叫什么,他其实对这个女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接她回来本来是想先相互了解一下的,结果却碰到了路鸣。
上级的命令里只是说安排安意同志到他身边工作,为了工作方便,对外假装夫妻关系。
两人是在上海北站碰面的,以前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对彼此的性格也缺乏了解。
他们是靠着接头暗号,一张撕成两片的书页各持一半接头见面,董先生的那半页是他在一个情报收发点取回的。
“董承同志,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跟一个特务头子去上海最豪华的饭店吃大餐,喝着高级咖啡,抽着美国香烟,你还有一点共-产-党员的样子吗?”安意压低着声音怒斥道。
“你可能不相信,其实路鸣这是第一次请我吃饭,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那种地方我以前也没去过,至于这些香烟、咖啡、茶叶,都是路鸣不喜欢的,所以当垃圾送给我了。”董承尴尬地捻着掐灭的香烟解释道。
“当垃圾送给你?这话你也信。他明显就是在用金钱利禄来拉拢腐蚀你,国民党特务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把戏了。这些高级香烟和咖啡、茶叶是垃圾吗?如果是垃圾,有多少我要多少,然后给我们根据地送去。”
安意说完话,鼻腔里还不时发出愤愤不平的哼哼声。
“人家拉拢腐蚀我?有这个必要吗,他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可是他不但没有举报我,反而一直保护我,还一直主动向我党提供重要情报。我在上海的情况,组织上是知道的啊。”
董承列举了若干发给总部的情报,这些情报的来源都是路鸣,安意对他的指责,确实让他感到冤枉。
但事实又是如此,他的确是喝着高级咖啡,抽着美国香烟,这完全超出了一个地下党员的生活标准。
“对啊,他这么帮你,图的是什么啊,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安意反问道。
“呃,他图什么?”董承抓了抓脑袋,根本回答不出来了。
他原先也疑惑过,路鸣对他这么好,尤其是主动向他提供各种情报,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他想不出来,他也向上级汇报过自己的疑惑,请求指示,上级指示他保持并限定在目前这种关系上,不要脱离也不要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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