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扬心里想道:采莲总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路鸣,现在看来路鸣也危险了,快滑入不是好东西的边缘了。呜呼哀哉,整体崩塌啊。
路鸣知道张子扬在车里偷看他们,根本不在意,拉着燕小徽带着手套的手进入公寓,来到自己的房间。
“和你的好兄弟又搞什么勾当去了。”燕小徽捏了一下路鸣的手臂,问道。
“给明珠送点货,刚回来。”路鸣笑道。
他没说电台的事,不然又得费不少口舌解释。
“今天外面好冷了,你看把我冻的,给我暖暖手吧。”燕小徽脱掉厚厚的大衣,然后帮路鸣脱掉大衣,顺势把手伸到路鸣衣服里暖着,人也依偎在路鸣怀里。
燕小徽大衣很厚实,可是里面却只穿着薄薄的旗袍,身体的玲珑曲线显露无遗。
路鸣嘶嘶哈哈地吐气,燕小徽的手的确是冰凉,只隔着一层衬衣贴在他腰部。
“抱抱我好吗,求你了,人家可是太想你了,特地来看你的。”燕小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路鸣害怕她冻着,心中一软,伸手揽着她坐在了壁炉边。
“嗯,这样才对嘛。亲亲我好吗?”燕小徽道。
“小徽,这样不行,要出问题的,我不能害你。”路鸣呼啦站了起来。
“怎么不行啊,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只是亲近一些,又没上床。”燕小徽笑道。
“小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不懂玩火者必自焚的道理吗?”路鸣提醒道。
仅仅是玩暧昧,玩这种亲近把戏,路鸣也不反对,可是他知道、燕小徽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两人都会守不住,会跨越这条界限,这是必然的事。
当然,这也是燕小徽想要的结果吧,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烧就烧呗,我不怕。上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番话,你根本没听进去是吧?”燕小徽道。
“听进去了,但我觉得行不通,不能走那条路。”路鸣坚持道。
“如果行不通,那就是你不喜欢我,不爱我,如果你喜欢我、爱我就一定行得通。”燕小徽也站起来,把脸靠在路鸣的胸膛上说道。
路鸣刚想说什么,燕小徽忽然扑哧笑了。
“你笑什么?”路鸣感到莫名其妙。
“我笑是因为,以前看古书,说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我以为那是骗人的,结果现在真发现了一个,我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坐在你怀里,你的心脏跳动频率居然没有一点改变。”燕小徽碰了一下路鸣的胸口,笑道。
路鸣也笑了,他这才明白,燕小徽把脸蛋贴在他胸膛上,居然是在听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有没有变化。
“我可不敢自诩柳下惠,没那个定力,也不是不动心,可是……那样就害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是什么,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个可是那个可是的,真男人敢做敢当。”燕小徽仰头直面路鸣,小脸更是潮红起来,不知是被壁炉里的火烤热的,还是因为羞涩。
路鸣不知如何是好了,搓着两只手,说不出话来,又急又尴尬。
路鸣去了美国留学几年,回到上海大半年,还一直保持着童贞之身,许多人对此都感到不可思议,更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总之不正常啊。
还有人认为他是在偷偷修炼一种童子功,这种童子功在没有练成之前是不能破身的。
其实都不是,路鸣没有修炼任何武功,连太极拳都没打过,好像也不是刻意要保持童贞,但就是没迈出这一步。
路鸣说不上自己在坚守什么,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却费尽力气地去坚守着。杜鹃刚赎身时明珠在他这里住了几天,两人同居一室到底也没突破那一步,当然跟明珠比较保守也有关系。
如果说他是在坚守童贞,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守护。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某种恐惧症,就像欧美许多人都有恐婚症一样,这种人往往在举行婚礼或者订婚的前一天逃之夭夭。
他和明珠其实也都有轻微的恐婚症,上次被家里骗回去要给他们举行婚礼,结果两人不约而同地逃跑出来,这也是恐婚症的一种表现。
但是他们的恐婚症并不严重,他们恐惧婚礼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这么早,不想这么早的背上家庭、孩子的负担,想要在上海滩快乐地再过几年单身的日子。
童贞恐惧症,有这个说法吗?反正他没听说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心理问题,按说不应该吧。
上次在医院,面对死神的威胁,差点和燕小徽稀里糊涂的合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不过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如果当时袁明珠晚来十分钟,或许性质就变了。
但是只要不是在那种毫无生路的绝境中,他就会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许正是这种压抑,才能让他如柳下惠一样,美女坐怀依然不乱。
“你在想什么呢,不理人家?”燕小徽娇嗔道。
路鸣笑了,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燕小徽毕竟是学医的,或许能帮他找到答案。
“哦,是这样啊。”燕小徽笑了,想了一会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可别真的得了啥毛病,那就太不划算了。”路鸣自嘲道。
“你得找心理学大夫帮你诊断一下,我不是学心理学的。”燕小徽笑道。
“干嘛找心理医生,没病也让挑出病来了。”路鸣不信这一套。
“不找心理医生也行,这病我会治,突然想起来了。”燕小徽狡黠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路鸣不相信。
“我多聪明啊,只要你现敢抱着我,这病立马就给你治好。”燕小徽得意道。
“哈哈哈,我没那么傻吧。”路鸣苦笑。
燕小徽知道他不会就范,故意调皮地瞪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人对任何事物的恐惧源于未知,不知道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本能是自我保护。美国罗斯福先生说过一句话,人的所有恐惧只是恐惧本身,除了恐惧其实别无他物。大意是这样吧。”燕小徽非常正经地说道。
路鸣笑了,他不管燕小徽说的如何天花乱坠,绝对不会上她的当,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真的,我不骗你,你恐惧什么,就去打破什么,结果会发现,很简单,就那么回事,原来没什么。”燕小徽继续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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