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弄错了呢。
别说是天家的婚约了,就是普通平头百姓儿女的终身大事,哪个家里人不是门儿清的。”
“看来···是有人混淆视听,暗度陈仓。”
“嘘···小声一些,这么你大义凌然,也不怕吃了官家的板子。”
“谁不知道我们东洲的皇帝是爱民如子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云水月低着头,那苍白的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外面的议论纷纷,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哽咽的声音,面上却强装着苍白的笑容。
她说:“我自幼丧母,家里虽然排行老大,是将军府的嫡女,可是以往的哪次宴会,我能出席?”
“大家只知道将军府里有个风光无限的云曦瑶,却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嫡女。”
“就算知道有我这么个女儿,想必大家都听过我貌丑无比,不知进退,不懂礼仪,不学无术。”
云水月拿着帕子哭得不能自己,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道:“我还未启蒙,我娘亲就撒手人寰,父亲抬了姨娘,府里没人教导我,我只是一个孩童,如何能自学成才。”
“也不是说母亲对我便不好,母亲对我自然是好的。
可妹妹能跟着先生识文段字,母亲让我学习择菜,想来母亲也是用心良苦,怕我去了离王府不会下厨做饭。”
经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
好似都说云家嫡女上不得台面。
可怎么上不得台面,他们也没见过啊,既然没见过,那些不实的流言蜚语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一定是利益最大者。
再说了,就算云水月再不堪,那不也是云家的人教养出来的。
想不到,居然是这样嫡庶有别教养。
要知道她的母亲可是才情绝艳的人。
偏生女儿给传得朽木不可雕。
想来,是那个姨娘刻意为之的。
再结合下,这还能错的亲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
高呼声不绝如缕:“这也欺人太甚了。”
“可高墙大院的事情,谁能摘得干干净净呢?”
“可太子霸占离王妃的嫁妆……这就骇人听闻了。”
云水月挥了挥帕子道:“太子一直有爱民如子的贤名,想来是不知情的,如果知情的话,早就为我主持公道了。”
少女微微朝管家福礼道:“烦请管家通报太子殿下一声,臣女要他主持公道。”
管家一看招架不住了,
只好回府里搬请救兵了。
不一会···
太子府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从太子府里出来的人儿。
只见她一身珠光宝气,端得那是雍容华贵。
和台阶下楚楚可怜的嫡小姐一对比。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人家富贵花。
一个却是楚楚可怜的风滚草。
高下立现····
这真的都是从云将军府里出来的姐妹吗?
这个嫡小姐自幼失母,确是在云府·····过得猪狗不如。
“姐姐,你若是想妹妹了,派人来通报一声,你身子骨刚好全,怎么就自己来了?”云曦瑶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快进府吧,晨起还是凉的,你莫又再生病了,到时候母亲又要担心了。”云曦瑶说着就想来搀扶云水月。
她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给她按个不孝、胡作非为的名声。
可云水月能让她轻飘飘的一笔带过吗?
少女踌躇了一会才道:“妹妹,你也知道,自从我娘早逝后,原本还算康健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后面,居然传出我身患绝症药石无医。”说着云水月双目哀戚,一副十足伤心欲绝的样子。
“姐姐,御医不是说了吗?姐姐忧思过度,又恰逢早产,所以身子骨难免需要养一养。”
云曦瑶迫切想把云水月拽到府里去。
在这大庭广众下,她不好用其他方式让云水月闭嘴。
“可妹妹,我娘亲去世的时候,我才三五岁,正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又怎么会忧思过度?”
“我娘生我足月足产的,倒是听说妹妹是早产的,不足七月就出来了。
妹妹身体都安然无恙,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惭愧了,一直药不离口,难为母亲这些年的悉心照顾了。”
云水月几句轻飘飘的话,更是让云曦瑶大惊失色。
她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自然不可能是早产。
可这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别人谁还记得啊?
可云水月一提起来,众人的目光就精彩多了。
“这事我倒记得,当年二小姐七月就出生,居然长得虎头虎脑的。
云将军逢人便说是祖上的阴佑。”御台摸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毕竟满月酒他也去了。
记忆犹新。
其他几个御台史也附和这件事。
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年,云水月在她们母女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其心歹毒,如今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自身。
“妹妹,我们先进府吧?一会父亲就来了。”云曦瑶抬出云将军来威胁云水月。
如果是原主一定吓得两股战战。
只见云水月勾唇一笑,凤眸之中暗光浮动:“既然婚贴的事无从说起,索性将错就错,可是我的嫁妆当日是抬进太子府的,如今我只是想要回嫁妆。”
“妹妹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孤女,也就是仰仗着我娘亲的嫁妆过活的?”
“昨天回门的时候,太子殿下说今早会抬还给我,可我左思右想,也不能劳烦太子殿下,就自己来了。”
说着云水月把手里的嫁妆拓本分散给看热闹的人。
“各位好人给我做个见证,我只想要回我的嫁妆,安稳度日。”
云曦瑶心里瞬间明白了,眼底多了几分暴虐,语气中也加了些气愤,这个云水月是有备而来的。
可眼前这个任人宰割的草包,何时有勇有谋了?
“父亲···”云曦瑶眼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嗓子。
“阿月,你休要胡闹,跟我回家。”云将军居高临下呵斥道。
这话正和云曦瑶的意。
云将军也知道,这嫁妆到了太子手上能物尽其用,太子府也能念云曦瑶的好。
可若是双手奉还了····
如今的离王能成什么气候。
这个云水月简直就是胡闹。
云水月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父亲,您觉得女儿卑微的来要回嫁妆是在胡闹生事?”
少女的声音很轻,可却字字清晰。
“当初母亲尸骨未寒,你要抬姨娘为平妻,我只是说还在母亲的孝期,能不能等孝满一年,父亲也是这般说我胡闹。”
少女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无奈和凄凉。
东洲国是有明文规定的,主母仙逝,孝期满一年才能娶妻····
这事虽然形同虚设,可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何况···今天还有这么多的言官在。
南宫衣站在人群的最在外面听得也清楚,眸光微深。
这个女人···
居然懂得以退为进。
看来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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