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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林结为夫妻。
只是这样一个念头,就让芸娘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看着女儿,两眼闪闪发光,心中却还有最后一丝犹豫,喃喃道:“可是……可是再嫁后,对你和你弟弟必定会有影响……”
“我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不然也不会救下清音,我欣赏她喜欢她,为的就是她身上那股中二少女敢于离经叛道的勇气。至于坚儿,我想他更不会反对,他都没见过亲爹几面,心中早把蒋叔叔当做自己父亲了。他的前程要靠他自己去挣,卫青当初是马奴,影响他做大将军大司马了吗?一个再嫁的娘又算得了什么。”
芸娘不说话了,然而还是不肯点头,阮绵绵看这情形,明显只差临门一脚,于是对院子里喊了一声:“谁去把阮坚喊过来,就说家里有事找他。”
不大一会儿,阮坚蹿了进来:“姐,你找我?”
“是。”
当下把蒋林和芸娘的事说了一遍,那还有什么说的?正如阮绵绵所说,阮坚对待蒋林,那是早就把对方当亲爹了。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坚儿你去找先生挑个好日子,最好在中秋前后,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寓意好,咱们还有准备的时间。”
“得令!”
阮坚大叫一声,欢欢喜喜跑出去,找皇庄私塾里那位饱学的老先生求日子了。
至此,芸娘最后一点担忧尽去,再嫁蒋林的事,终于被提上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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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你不能这么做!威国公纵然有错,你要给他个知错能改的机会啊皇上!”
书房外传来阮太后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林卓气得将笔扔在桌子上,咬牙道:“喜乐,去请太后进来说话。”
“是。”
喜乐答应一声,连忙出去报信,赔笑着请阮太后进御书房,却见她恨恨瞪着自己,咬牙道:“以为我不知道?若进了书房,皇上还会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不进去,我就要在这里,你回去告诉皇上,威国公也是为国征战过的人,就算……就算他有错,降他爵位就是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他……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就是为了我的颜面,他也不该这样绝情。若……若皇上就是不肯收回成命,我便跪在这里求他,反正我娘家都这样了,我这个太后还要这张老脸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哭,喜乐一听:这还了得?让慈宁宫太后跪在这里,她老脸是不要了,皇上的名声也完蛋了啊。
因不敢怠慢,小跑着进了书房,将情况一说,只见主子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忽地将手在桌子上恨恨一拍,沉声道:“她竟还知道她是朕的嫡母?她有一丁点儿为朕考虑过吗?威国公府是为什么败落的她不知道?绵绵早就明示暗示过她无数回,要居安思危,但凡威国公知道收敛,朕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她以为她是朕的嫡母,国公府就可以仗着她和绵绵作威作福,现在发现朕狠下心来收拾了,不说反省悔过,倒跑来如同乡野村妇般撒泼撒痴,她将这皇宫当成什么地方?”
喜乐无奈道:“皇上,这话您对着奴才说没用,甚至您对太后说也没用,她摆明了就不和您讲道理,且别急着生气,先想想怎么把人劝回去吧,真要是她在书房外那么一跪,皇上您身上这个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
林卓深吸两口气,忽地恶狠狠道:“以为这样就能要挟朕?做梦去吧。也罢,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朕不义。喜乐,你找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扶太后回慈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门半步。”
喜乐一口气险些没倒腾上来,连手都扎楞着不知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这可不行啊,软禁太后……这可是忤逆,您……您还要不要名声了?不行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卓眼中没有半丝表情,森冷道:“当年唐太宗玄武门之变,逼得李渊退位做太上皇,耽误他做千古明君了吗?太上皇都可以软禁,一个想要干政的太后,又有何可惧?或者,你觉着不软禁她,叫她跪在这书房院子里,朕的名声就好听了?”
“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尽管按照朕的吩咐办事,若因为忤逆就要遗臭万年,那也是朕不是你,你怕什么?滚!”
“是。”
喜乐知道林卓动了真怒,再不敢多说,转身出去安排。果然,片刻后就听到书房外传来阮太后的喝骂声。
林卓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听着骂声渐行渐远,伸手从桌子左上角的一摞奏折中随便抽出一本,打开,第一页赫然十个大字:“历数威国公二十大罪状”。
那一摞奏折,都是百官弹劾京城中有名的几个勋贵的折子,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若不是林卓下定决心要铲除几个气焰高涨的勋贵世家,他还不知道,这些腐朽糜烂的家族竟坏到这个地步。
“这些勋贵,早就连根子都烂透了,不连根拔起,将来遗祸无穷。比起铲除他们付出的代价,母后你这番哭闹,又算得了什么呢?剜掉身上的痈疮,总会有几日剧痛,但愿你在禁足期间,能够好好反省。只要你尽到做太后的责任,儿臣仍愿将你当做嫡母奉养天年。”
说完慢慢呼出一口气,接着冷笑一声,他将奏折扔在桌上,继续批阅尚未处理的奏折。
唉!有些想绵绵了,她不在皇宫就是不方便,虽说皇庄离得也不远,快马来回也要半日。
说起来端午快到了,嗯,今年让御膳房多包些粽子,绵绵最喜欢吃咸肉馅儿的,到时朕给她带一箱子过去,看在粽子的份儿上,她应该不会怪朕不务正业了吧?
对了,康晨那个老东西,之前明明都起了疑心,怎么这些日子倒没动静了?朕要不要再给他点提醒呢?
而被皇帝陛下惦记着的阁老康大人,此时正在作画。
“老爷,难得您今儿心情好,您可是许多日子没有作画了。”
李普端来一杯茶,康晨接过去,微笑看着自己的画作,忽听李普纳闷道:“咦?老爷您画的这是……小儿戏莲图?嗬!看这大胖小子笑得,只是……这会儿还不到端午,老爷怎么倒想起画年画了?往年过年时也没见您画过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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