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刚想反驳，可又想起自己似乎每一次都在被顾念打脸，于是听话的沉默了。
于是整个下午，顾念都没有和这个叫余数之的男人有什么互动。
一直到他快要下班时，对方起身主动地走了过来，并把那张纸递了过来。
顾念好奇地接过，这是一张肖像画，上面的人目光柔和，言笑晏晏。
可以看出画画的人功底之深厚，仅仅寥寥几笔就抓住了画中人的神韵，只觉得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走下来。
对方画的人是顾念。
顾念一时间被吸引了，他细细地看着这幅画里的笔法，能看得出来也是懂画的人。
好半晌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对着眼前人说道。
“余老师，这幅画能送给我么。“
来人挑了下眉，问道：“没有问题，我本来就打算把这幅画给你，可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顾念毫不慌乱，甚至带着些调侃道：“素描中人像画得好的人很多，可如此年轻就能把线条画得那么干净，质感又能够做得这么漂亮的却很少，在咱们市里，恐怕就只有余老师您一个人了吧。“
余数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饶有趣味地看着顾念说道：“绘画这门功课毫无止境，我比起前人还差得远。”
他的话里虽然透露着谦虚，可神态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高傲。
搞艺术的嘛，或多或少都带点自大的毛病，顾念听着来自系统提示对方好感度增加的电子音，在心里点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并没有多做交谈，但却彼此都达成了某种默契的状态。
顾念看着那蹭蹭上涨的好感度，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回家了。
可却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念，我们谈谈。
宋稚等在顾念家的大门口，神色冰冷地说道。
顾念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对方左手拿着的一个小瓶子，确认不是什么高危性武器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有什么事么？”
顾念没好气地问道，今天打了一天的工，他现在累得不行，实在不想搭理他。
宋稚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冷淡，心里起了几分怒火，但还是强压着说。
“...我听别人说你前几天腿上受伤了，这瓶创伤药你拿着吧。”
宋稚的语气依旧是高傲的，就像是给对方一点微不足道的施舍，让顾念心里觉得好笑。
自己那伤都是多少天以前的了，现在都结痂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拿创伤药给他，那不是多此一举嘛。
于是他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你自己收着吧，我不需要。”
宋稚又皱了眉，若是往常他愿意向顾念透露出半点好意，对方肯定会感恩戴德地接受，可现在的顾念却表现得对他如此不屑一顾，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宋稚一副想不通的样子，顾念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调笑着说。
“你真想把这创伤药送我？”
宋稚摸不准他什么意思，还是皱着眉点了点头。
顾念了然，然后蹲下将裤腿往上卷了卷，露出那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伤疤，说道。
“行，那你帮我涂吧。”
顾念的皮肤很白，身上也没有什么体毛，宋稚一下子就被那处裸露着的肌肤吸引了注意力，眼睛移都移不开。
顾念看得好笑，催促道：“你涂不涂，不涂我就回去了。”
宋稚的喉结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竟然真的蹲了下来，为顾念涂药。
那冰冰凉地药膏触碰到肌肤，激得顾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的两人完全颠倒了位置，顾念俯视着专心涂药的宋稚，好像对方只是一个低人一等的奴仆。
但宋稚却没察觉到这一点，他的手掌触碰到那温热的皮肤时，只觉得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往事。
之前也提到过，宋稚和顾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顾念天性比较软弱，所以非常依赖他，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几个高年级的学生过来找顾念的麻烦，还把他推到了一个半米多高的水坑里。
那水坑底下全是石子，顾念的脚被划出了一道一道的口子，最后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爬出来的。
反正等宋稚发现他的时候，就发现顾念浑身湿漉漉的，蜷成一团就坐在他家的门槛上小声抽泣。
宋稚当时嫌他吵，于是数落了他两句，却没想到对方的哭声止住了，眼泪却还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宋稚拿他没办法，就从家里面翻出一瓶酒精，替他像现在这样慢慢地擦伤口。
想到这些，宋稚的面色变得柔和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顾念还没有走偏，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可当他擦完药后，抬起头看到顾念正歪着头打量他时，这种幻想就被戳破了。
对方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口，似乎对他的服务颇为满意。
宋稚抿起了唇，这种单方面的付出让他觉得有些屈辱。
“检测到攻略对象宋稚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5点，现在总好感度为40点。”
系统不合时宜地提示道，它顿了下，继续说道。
“宿主，容我提醒你，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激怒攻略对象，我认为这样不妥。”
顾念却不慌，没有理会系统，反而故意凑近宋稚，让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近到能够感知双方的呼吸。
顾念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神色，他的那双眼睛带着探究，似乎直接刺破了对方内心的隐秘，看着宋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时，他笑了。
“你喜欢我？”他不假思索的问道。
“怎么可能！？”宋稚直接反驳道，似乎顾念说了什么侮辱人的话，让他此刻厌恶至极。
“别这样，”顾念却依旧笑嘻嘻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宋稚的脸庞，带着几分撩拨道：“若是你想的话，那我们可以试试。”
宋稚皱着眉，他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绝对方，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念留在他脸庞的触感太过明显，他只感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试试么？
宋稚心跳有些加速，面上也有些发热，然而下一秒却听到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看，你想要的吧。”
“真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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