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赵幼霜坐定,越王哈哈一笑,脸上横肉抖动了一下道,“众爱卿,今日盛宴,旨在为秦,楚,吴三国公主接风洗尘。”
顾念看着越王满脸横肉假笑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其实本来单看越王倒还好,哪怕算上越王妃,最多也就是给人一种美女与野兽的感觉,倒也不至于反感。
可偏偏凤麟君刘哲就在左侧,与越王相距不远。
两人同父异母,本就有三分相像,可一个风度翩翩,宛如谦谦君子,一个满脸横肉,看着就是专横跋扈。
一相照应,顿觉天壤之别。
顾念心下吐槽道,难怪越国之中会有不少人支持凤麟君,且不论两人治国能力如何,但是看外表,只怕十人中也有九人会支持刘哲。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一个人的外貌全往往可以体现他的某种特质。
越王的一身横肉,两眼发黑,大致可以说明了他纵情声色,溺于喧嚣,极度缺乏自制力,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君主应有的品质。
反观刘哲,无论体态,样貌,精气神都始终处于一个巅峰状态,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顾念又瞥向了太子刘宏,这刘宏虽然平时装得懦弱无能,无所事事,只知寻欢作乐的样子,可是眉宇之间,依旧能看出些许英气,小腿和手臂依稀也能看出肌肉的曲线,可见其绝非表面那般一无是处。
只听越王依次介绍三位公主,北秦公主赵幼霜,西楚公主项少晴,吴国公主顾念。
每介绍一位,都会鼓舞众臣敬一杯酒。
其中赵幼霜最为洒脱,大大方方地回了一杯酒,项少晴最为腼腆,只是微微示意,始终没有摘下面纱。
顾念则自然最受瞩目,抛开家国背景不谈,谁不喜欢美女呢?
当然赵幼霜的活泼,和项少晴的端庄也吸引力不少人。
只可惜这个和亲不只是简单的选美大会。
只听越王喝了口酒继续道,“众所周知,太子刘宏已过弱冠之年,早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太子选妃,兹事重大,不敢草率决定。今日有幸,北秦西楚东吴三国都派来使者和亲,一时之间,难以定夺,故此宴一则接风,二则听听众臣之意见。”
顾念听着越王胡扯,心下气愤不已,这不明摆着刷自己么,这口气又岂能咽下。
不过当众她也不直接撕破脸,只是站起身,朗声道,“越王殿下,您今日所言,和父王所托付,只怕有所不同。”
越王有些不悦,“哦,有何不同?”
顾念道,“依家父之言,念与太子,和亲之事已经板上钉钉,无需再多口舌。此次前来越国,只是为了完婚,而非参加这种无意义的选妃。”
越王笑道,“这只怕是吴王在理解上的一些差池。不过这也无伤大雅,毕竟只是个误会,也有可能是吴国使者为了邀功,故意扭曲了本王的意思呢?”
顾念冷笑道,“两国和亲,关系国之命脉,岂能儿戏。我想不管是谁,应当不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吧?”
越王怒目一瞪,大喝道,“我又怎能知道,不是下面人作假,难道你还怀疑是本王作假不成!”
顾念丝毫不惧,“越王一国之雄主,自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作假,不然岂不贻笑大方。只是有时候酒后乱言,却也是未可知?”
越王怒吼,“大胆,莫以为你是吴国公主,我就不敢拿你怎样?”
顾念微微一笑,“不敢不敢,此次吴国之行,乃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礼数不周,唐突了越王,还请见谅。”
越王见其突然服软,便也不多说什么。
他本来对顾念就颇为喜欢,只是为了颜面,不得已只能撕破脸皮硬撑。
说实话,若非先许了太子这门亲事,他自己都有点想把顾念占为己有。
不过近些年被越王妃消耗得太过厉害,确实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越王笑道,“没事,念公主年纪尚幼,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委屈,这事我能理解。算了。”
顾念点点头,“多谢越王宽宏。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吴越两国并未达成和亲,贵国又何必派遣鹿池君为使臣前来吴国结亲,还附赠了美玉无量呢?”
“唉……”越王假装叹了口气道,“这事确实是鹿池君一片好意,他也不知道哪里听到了只言片语,误以为吴越两国和亲,便自顾自跑去提亲了,还赠送了“无量”美玉。”
他摇摇头,“不过我已经责备过他了,现在还在闭门反省呢。”
顾念想了一下,今日晚宴倒是确实未见鹿池君。
越王接着道,“不过这事上,本国确实也有不足之处,所以这无价之宝就算是本王赠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不用归还了。”
越王这番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倒像是他胸怀大度一般。
群臣之中知道和亲真相的自然知道越王是纯粹在瞎扯淡,但是更多的只是些不明真相的大臣还以为越王说的是真的,纯属吴王在搞事。
他们之中本就不少对吴国有成见的,都认为吴国此次是厚着脸皮高攀。
有些人开始小声议论,早觉得之前吴越和亲是不靠谱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怕是吴国一厢情愿罢了。
甚至有些人看顾念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面对这种声音和眼光,顾念自然不能容忍。
她微微一笑,向越王行了个大礼,然后朗声道,“多谢越王宽宏大量。不过此事既然是误会,不妨是澄清了比较好。我这就命人快马加鞭,让父王归还“无量”宝玉。也请越王把当时作为假装的三百里地归还吴国。当然那些俘虏不用归还了,就当我国给越王的一些见面礼,我们吴国地小人稀,不养无用之人。”
越王怒道,“大胆,你说什么!那三百里地本就是我越国领土,岂有归还之说?”
顾念不慌不忙道,“若说国之大事,念才疏学浅,可能有所不知,只是白纸黑字,念却是看得懂。归还三百里地的地契和停战公约都还在傅远将军处,不知道是否需要拿给越王一看。”
越王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不太好看,仿佛片刻间就要将顾念撕碎。
白傲雪的手慢慢地摸到了剑柄上,他也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边上的丁凌头上也是渗出了冷汗,神经高度戒备。
凤麟君刘哲面带笑容,慢慢地品了一口酒。
他太熟悉自己这个越王老哥了,总是自以为是,说话不经大脑,平时群臣都顺着他,今日遇到顾念这个硬茬还真不好对付。
现在场面有些难收拾,总不见得当真把顾念给杀了吧,更何况此事确实是越国有错在先。
越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场面有点尴尬。
顾念话锋一转道,“越王不必生气,念又唐突了。想必越王身居高位,日理万机,这种边境小摩擦未曾放在心上,又或许是手下将领为了邀功而故意瞒报也未可知。所以越王不知情有可原。”
顾念将越王刚才说的措辞原封不动还了过去。
越王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但又下不了台。
这时太子刘宏突然站起身来,嘴里还塞着一块肉,含糊不清地说道,“父王,不是说今日晚宴是替我选妃么?怎么絮叨了半天还不开始?三个美女不都是到了吗?快点选妃吧,不然我都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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