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出事了。”
钱布多喘着粗气,他是一时半刻都没有闲着,巡视完了校场那边,就去了前门街的几家酒楼。
清水巷子一千多人都安排在了前门大街,若非居庸关足够大,光是酒楼就够他们发愁的。
现在酒楼那边已经闹起来了,有个没有被魔气侵蚀的,现在脸上长满了黑色的符文,不过人还是很清醒的,正因为清醒,其他的人说他是魔族,他肯定不认,逼急了就冲到厨房拿了把刀。
幸好及时被人控制住了,不然真能闹出人命来。
孟清平现在也是压力山大,钱布多考虑的是自己的官职和性命,而他考虑的是这居庸关的两百多万人的性命。
四座城门早就被封死了,现在城里的百姓还不知道,一旦消息传开,肯定会引起恐慌。
到时候哪怕他是大乘期也回天乏术。
两百多万人的暴乱,他总不能全部杀掉。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任何不利的消息传出去,现在我们不光要想办法克制魔气,还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钱布多终归是当了十几年的捕头,温不闻能让他来居庸关,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孟清平这么说,他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当即说道:“大人放心,我这就让人把前门两座大街全部封锁,不许进也不许出!”
“嗯,不过要确保下面的人不能够使用任何的暴力手段。”
钱布多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要是那些人恶意反抗呢?”
“他们是民,你们是官,反抗?他们为什么要反抗?”
钱布多身躯一颤,连忙说道:“是,大人,小人一定痛定思痛,反省自身!”
“去吧!”
孟清平抬了抬手,钱布多如蒙大赦。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断指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以他的修为一般的伤势,不说顷刻间便可痊愈,止血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这断指的伤口,却根本难以愈合。
他用手捏着手掌,挤出黑色的血液,这些血液落在地上,立马就蒸腾起一阵白烟,伴随着腥臭刺鼻的味道,让人头昏脑涨。
“来人!”
“师父!”
孟清平把手藏在袖子中,转身说道:“传峰主令,所有金源峰的弟子全部进入居庸关,你们迅速查清楚魔气波及的范围,并监视居庸关的情况,一旦发现感染者,把人带到镇妖司,任何人不得痛下杀手!”
“师父,为什么?”
“我怀疑这些魔气就是从他们的血液中逸散出来的。”
孟清平淡淡的说道,这只是他的猜测,现在还没有办法验证。
不过他回来之后就把刘全的事情反复推敲,老马和那名捕快是被抓伤的,感染实属正常。
但是清水巷子的其他人感染了魔气,那就不正常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魔气逸散,可是逸散需要一个先决条件,既然之前没有人被魔气侵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血液。
刘全的头被砍了下来,血液中的魔气逸散到空气中,进而让清水巷子的其他人也被魔气侵蚀。
“师父,圣上入关了!”
听到弟子的禀报,孟清平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到哪里了?”
“已经入关了!”
“你们继续追查魔气的消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孟清平冲出镇妖司直奔城门。
城门处,一万余名黑甲军整齐的跪在地上。
之前他们就得到了消息,若是居庸关的魔气没有办法祛除,即便他们没有被魔气侵蚀,也不能回到关中。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畏惧,但是现在,看到圣上的天子銮驾,他们心中的畏惧彻底没了。
陛下来了。
大开的城门,清冷的街道,只有刚刚收到消息的一小队城防军匆匆赶来迎驾。
銮驾在城门口停下来,孔嗣同走下车马,看着清冷的街道,他抿了抿嘴,大步走进城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辛苦了!”
众人刚要谢恩起身,突然回过神来,陛下说的不是免礼。
“陛下,我等军人为国征战,天下太平自当为国分忧,说不得辛苦。”
领头的将领抬起头,敬畏的看着孔嗣同,沉声说道:“只是,今日请陛下恕罪,微臣镇守北极门,不许进也不许出!”
“大胆!”
“住口!”
孔嗣同呵斥了一句,一旁的太监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孔嗣同收回目光,温和的看着跪在城门口的一众将士,说道:“今日,朕不是什么天子,也不是什么皇帝,我只是孔嗣同,曾经太学院的酸腐文人。”
“陛下,恕难从命!”
将士看着孔嗣同沉声说道:“陛下若是执意入城,微臣只能以死谢罪!”
“拔刀!”
哗啦!
数十人齐刷刷的拔出刀,他们的刀没有对准敌人,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陛下,请回!”
孔嗣同嘴唇颤抖着,眼眶逐渐湿润,他咧了咧嘴,说道:“我不进城了,你们起来吧。”
“多谢陛下!”
轰隆隆!
伴随着城门关闭,孔嗣同双脚用力一震,身形瞬间拔高,随后他踩着城墙跳上城楼。
大家只知道他是大梁的皇帝,却忘记了,他也曾是一代儒士。
即便这些年朝务繁忙,那他也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城门进不去,那就从城墙上走进去。
只是刚刚落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一片死寂,他愣住了。
一道身影从远处掠来,同时大队的士兵从下方的台阶上爬上来。
“陛下!”
孟清平落在城墙上,微微躬身。
孔嗣同笑道:“这里没有什么陛下,只有一个叫孔嗣同的老家伙。”
“保护圣上!”
数十名士兵挡在孔嗣同前面,把他和孟清平围在中间。
远处传来叫骂声,钱布多带着城防军的副将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下去!”
钱布多本就胖,一脸的横肉,生起气来给人一种凶神恶煞之感。
被骂的士兵低着头不敢吱声。
来到近前,钱布多吓得一个趔趄,急忙趴在地上,颤声说道:“微臣拜见陛下!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带着你的人下去吧,朕想看看居庸关。”
钱布多迟疑了一下,询问的看向孟清平,见孟清平点头,他起身喝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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