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安稳中过去,大事很少,小事不断。
两年多以后。
距离老高退休,还有六个月。
距离周瑜调任,还有两个月。
周瑜的去向老高已经暗搓搓跟他说了,升任总警司,调任CIB。
巩家培受上次CIB内部影响,一直不动,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也有监察不明之责,窝案,不是小事。
这次总算熬出头了,CIB肯定不会让他原地升的,防止毒瘤未清,升任总警司,调任O记,也是个好去处。
其他人也有调动,不过现在都还没有发布。
一哥离任前的调动,这属于一直以来的规矩,所以,只要不过分,不会有人反对。
晚8点。
新界南刑事总部。
哧,三辆外出归来的车停到了门口。
三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被六个便衣从车上提了下来,粗暴的带进了警局。
十分钟后,周瑜接到电话。
“喂。”
“周sir,我laughing,下面接到报案,有人在酒店停车场打架,被打的那个重伤,我们抓到打架的人,其中一个他说是管理副处长白sir的儿子。”
梁笑棠的意思很清楚了,牵涉到上面,怎么处理。
白永明,管理副处长。
“事件清晰么?”周瑜的声音照样平稳。
“被打的人送了医院还在昏迷,三个人都是酒鬼,说话都说不明白,谁打的也不知道,报家门倒是报的快。”梁笑棠想起这帮二世祖就来气,三个人都有背景。
“都什么背景?”周瑜问道。
“事发在五星级酒店,被打的那个是律政司一个检控官的儿子,我已经通知他老爸已经去了医院,剩下的三个老爸,一个警队副处长,一个财政司副司长,一个地产商,都还没通知。”
伤者有待遇,打人的就别想了,跟着周瑜,梁笑棠都不带怕的,就不通知。
“真挺麻烦...”周瑜喃喃了声,“你就当没打过这个电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记住,先固定证据。”
“明白。”
要他当愣子,梁笑棠了然,收了电话,走进审讯室。
“喂,醒了没有?”
他冲这个白sir的儿子白杰辉喝道。
白杰辉依旧昏昏沉沉的,满脸潮红,看起来都要睡着了。
“去拿两瓶水来。”
“yes,sir。”
“吃了安眠药都没这么沉,装是吧?帮他上个厕所。”
梁笑棠玩味的把摄像机一关,几个人提他到了洗手间。
梁笑棠走到白杰辉身后,一扬头。
两个手下的其中一人,上前一手捏住白杰辉的鼻子,一手撑开他的嘴巴。
梁笑棠拧开盖子,倒插喉咙,用力一捏,强行把水灌了下去。
白杰辉开始挣扎,眼睛开始睁开,梁笑棠还没放手,直到一瓶水灌完,梁笑棠侧身让开。
还有一个手下拿着个垃圾桶上前,撑嘴的帮白杰辉把头一撇。
催吐完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娴熟的不行。
“醒了没有,要不要算你中奖,再来一瓶?”梁笑棠拿着还有一瓶玩味笑。
白杰辉猛烈的咳嗽几声,努力的试图看清左右,“我在哪?”
“警局啊,带回去。”
回到审讯室,梁笑棠大刺刺的坐下:“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打架,什么打架?我打谁了?”白杰辉一脸茫然。
“装是吧?”梁笑棠眼神不善,把一张头破血流的照片拍到桌上,里面拍进了几个人。
“打成这样,录相都拍下来了,你还想狡辩?”
白杰辉看着照片,神色有了点变化,迟疑的说:“我...我不知道,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这里是哪?你先帮我叫我爸来,我爸是白永明。”白杰辉焦急道。
“不认识,说事情。”梁笑棠扣了扣桌子。
“我真不知道,我爸是副处长,你让我打个电话给他,再不行,我请律师总行吧?”白杰辉说道。
倒是听清楚法律,梁笑棠皱了皱眉,他也没办法阻止人家请律师啊...
“好,我去找找电话,你好好想想。”
梁笑棠走出审讯室,来到会议室。
“怎么样?”
里面的人在看录像,闻言抬头道。
“laughing sir,现在不能确定的是白杰辉动手打的,你看这一段。”
监控里,是白杰辉踹向伤者肚子的一脚,但是可能喝多了,没踹到,伤者跑了,自己还趔趄了一下。
“你看这里,伤者头上还没有明显的血迹,伤者跑向柱子,中间这一段监控被柱子和车辆所挡,看不见,等出来后,伤者头上就全是血。”
“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勘察,有新线索马上告诉我,还有通知他们的家人,带律师过来,反正迟早的事。”
只要有证据能告群殴导致他人重伤就行,至于三人里面谁手重谁手轻,怎么判,那是法庭的事,梁笑棠才不关心。
巴不得全重判。
都是心肝宝贝,一个小时,家属加律师,全到了。
见过面之后,三家人齐聚会议室。
财政司副司长的老婆焦急发言:“梁sir,我们家子俊很乖的,不是他打的。”
“是啊,我们家阿华一向文明,不会惹事的。”地产商说。
梁笑棠等了等,没等到白sir发言,见他只是神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玩味笑道:“那按照你们俩这意思,这人是坐地磕头,自己磕的咯?还是你们在说,这人是白sir的儿子打的?”
两家人瞅了瞅黑脸的白sir,这...谁他妈也不傻,谁敢说这话,但是总要有人背锅啊。
要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出点钱,让他承认自己磕的也不是不行。
但这可是律政司检控的儿子。
“哧。”梁笑棠坐那发笑,等着看戏。
“痕迹鉴定出来了么?”白永明沉声道:“脚印,拳头,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没意见,秉公执法。”
“医生说伤者头上有重物打击的痕迹,现场只有这根棒球棍。”
梁笑棠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抽出一张沾血的棒球棍照片,“这是谁家的东西,你们应该清楚吧?”
“我家没有!”副司长的老婆大喜。
“我家应该不长这样。”富商也大喜。
白永明的神色更沉,结果不言而喻。
其他两人偷偷看着白永明,心里舒坦了很多,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梁笑棠笑容依旧玩味,竖起报告丢了过去:“别高兴的太早,指纹鉴定,他们三个人全有。”
其他两个人的笑容顿时僵住。
“而且,很巧的是,其他两人在视频上都有挥击的动作,只有白杰辉挥击的动作被柱子彻底挡住,打没打可不好说。”
话音落,局势立转,其他两人脸瞬间就白了,白永明的神色倒是缓和了点。
没有视频作证,打没打可真不好说了。
“我们要看监控!”副司长老婆拍桌子,看向白永明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你把自己儿子摘出去,你就不能把我儿子也摘出去,背锅的要那么多干嘛?
“对,看监控。”地产商说。
“行。”梁笑棠很大方。
等看完,其他两人彻底没了脾气,这角度,还真没拍到白永明。
有些人窃窃私语,欲言又止。
“尿急,我上个厕所。”
梁笑棠也明白,肯定要讨论责任划分的,不是这里也会是外面,拦不住的。
等他出了门。
三家律师顿时讨论了起来。
白杰辉律师:“我当事人就不用说了,一脚都没碰到,一下都没打过,只是喝多了靠在柱子上休息,无罪辩护。”
对面律师嗤笑:“是,那一脚是没踹到,但行凶的主观已经出来了,跑到柱子后就不打,你觉得陪审团信不信?”
白杰辉律师不接话,反正最多一个打架斗殴,致人重伤是不可能认的。
其他两个律师没办法,现在伤者没醒,只能自说自话了,一个承认重伤,一个承认轻伤,这是结果。
只是看起来,地产商的儿子那边占据明显的劣势,跟副司长,不好斗啊......
白永明走了出来,看见了门口的梁笑棠:“你们周sir呢,还在办公室么?”
“回去了吧。”梁笑棠实话实说。
白永明点点头,叹了口气:“能不能先让他保释,有需要的时候再过来?”
梁笑棠老实道:“sir,这有点难办啊,医院那个都还没醒,万一死了呢,那就是人命案。”
“是我管教无方。”白永明吐出口气:“你也知道的,按照法律来讲,如果这个人真死了,只要致命的那一下不是杰辉打的,杰辉的罪名也该是殴打致人受伤...帮帮忙,我可以保证他随叫随到。”
白永明拍了拍梁笑棠的肩膀。
这让梁笑棠有点难办,副处长说软话,压力真挺大。
“白sir,我们这周sir的规矩挺严的,要不这样,还是等人醒,如果醒了,那你保释,我也就没问题了,几个小时肯定有结果了。”
白永明点点头,微笑:“对,阿瑜的规矩是很严,新界南管的很不错,行,那就这样,我坐着等。”
“谢谢白sir体谅我这个小兵。”梁笑棠笑笑。
转头就给周瑜打了电话:“还行,挺好说话的,没为难我。”
“为难你人家都掉档次。”周瑜嘲笑:“真要是急着要保释,不是打给我就是打给老高,轮不到你,底线守好,人不醒不能放,伤人和杀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梁笑棠笑笑:“不过别说,他等在这里我挺有压力的。”
“那就压一压,走之前过总督察。”
“我非常能抗压,这点压力,简直毛毛雨啦。”梁笑棠一本正经。
“嗯,有事再打给我。”
排除各家爹的身份,这就是一起普通的酒后斗殴案,周瑜都没兴趣听。
然而凌晨三点,守在医院的便衣打来电话,医生说人醒了,但是认知出问题了。
这人好像被打成了白痴。
而且便衣听到那个检控一家子打电话,声色狠戾的说要把所有人全部送进去,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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