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酒店电梯口站着四个人。
俩装醉的男人,一个知道俩人装醉的女人,和一个不知情被套路的女人。
“七,七爷好像也醉得不轻。”等电梯的空挡,柳棠觉得静默的气氛太微妙尴尬,又不敢贸贸然跟醉酒的燕薄询聊什么,只能同姜年说话缓缓心情。
姜年佯装担忧,扶着贺佩玖的腰,但后腰的手却不太规矩,探进衬衣下放肆大胆的顺着脊椎骨抚弄轻挠,手指还非常调皮的挂在裤子边缘轻轻画圈。
她明显感觉到七哥的身体,有些些紧绷,靠在她耳边的呼吸都沉重了些。
“七哥今天也喝了不少,不过他跟四爷醉酒后的酒品不错,不像有些人喝醉了就爱撒泼发疯,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我刚刚联系了工作人员,准备了蜂蜜水,回了房你给四爷喂一些。”
柳棠此刻的心跳都没停下来过,怦怦怦的,要不是燕薄询醉了酒,她估摸这样大的心跳肯定被他听到,那可就是真的难为情了。
“万一,四爷很难受怎么办。”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人,没有经验,只得问姜年。
“那你得陪着四爷,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叫医生。”
柳棠惊了,“我,我陪着四爷?”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还在对方喝醉酒的情况下,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醉酒的燕薄询做什么,这可是她的暗恋对象,喜欢到骨子里的人。
正好,电梯到了,两人差不多的姿势搀着醉酒的人进电梯,摁了楼层姜年看了眼挂在柳棠身上的燕薄询,晓得他没醉,也故意压低声音。
“棠棠姐,四爷醉成这样也做不了什么,倒是你难得有这个机会独处。”
“我……”柳棠尬笑,感觉到燕薄询在往下滑,手臂箍紧他的腰抱得跟紧,心里嘀咕,一个男人腰比女人细软什么情况啊。
“我,我跟四爷……”
“棠棠姐,你怎么会喜欢四爷啊。”姜年八卦心起来,也是帮当事人问,“我不是说四爷不好,我的意思是四爷看着太高不可攀了,你喜欢了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人物。”
可能贺佩玖对她一开始就不同,所以她并不觉得贺佩玖有多难以接近,反而初见的印象是个非常友善,优雅无双,让人尊敬的长辈。
不像四爷,第一次见面,无形中就让人有距离感。
柳棠心,反正燕薄询醉了,应该听不到什么,反正她醉了就是超级断片现场,怎么都回忆不起来醉酒时做了什么。
“四爷……帮过我。”
姜年闻到故事的八卦味,“什么时候啊。”
“去年,在京城,我被人碰瓷,四爷刚好在附近花市,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没有人再能比他好看,他当时抱着一盆花苗,出面帮我打发了那个碰瓷的。”
提起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她脸上甜蜜的笑容就忍不住。
“头一次见跟你感觉差不多,四爷高高在上,太高不可攀了,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已经扬长而去,后来我也跟鬼使神差一样,常跑去那个花市,其实不太知道想要做什么,就想多看看他。”
姜年笑起来,调皮的撞了撞她胳膊,“棠棠姐这是守株待兔啊。”
“是,人是守到了但没敢上前说什么,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是四爷去云家小住两天,那时才知道他是青云之巅的四爷。”
“我没敢声张,还是忍不住到处打听他的消息……”
聊着聊着电梯到了,姜年看了眼,“故事后面再讲,棠棠姐加油,拿下青云之巅的四爷,如果四爷实在太难攻克,下次我让七哥再把他灌醉,直接睡了得了。”
“嘶——”
装醉的贺佩玖盯着她,嗓音低沉,“睡什么睡。”
姜年哄着他,“我是说七哥你醉了,要回房休息睡觉。”
她跟柳棠挤眉弄眼,一边搀着贺佩玖出了电梯,柳棠看着他们俩心里着实羡慕,感情真好,甜甜蜜蜜的。
贺佩玖跟姜年是帮凶,不用演戏演全套出了电梯,贺七爷就能‘生活自理’拿了房卡刷门,一把把姜年扯进去,柳棠小心翼翼扶着燕薄询出来时,走廊里已经没人。
“等,等一下……”姜年被抵在门背,被困囿在怀里热火霸道的索吻。
“你想做什么,还调戏七哥?”贺佩玖啄着她嘴角,就算欲火焚身,也愿意尊重每个时刻的她。
刚刚调皮的人轻轻笑起来,双手撑在他胸膛玩着衬衣的纽扣。
“七哥,我还没洗澡。”
他背着光晕,眼眸半垂赤红炙热,“不用洗,身上香香的。”
“这么心急?”
“急不可耐。”
这都六月底了,小姑娘学校那边算是交出完美答卷,所以他是大半月没在碰过她,碰是什么意思,连牵手的机会都不多,姜夙盯他当盯贼,防得可紧了!
“可是我想洗……”她说着,拨开贺佩玖的手,边走边踢了高跟鞋,到床边时吊带的红裙已经从她身上脱落,垂落在脚裸,遮住一双玉足。
拆开的长发落下遮住后背上漂亮的蝴蝶骨,然后她解了内衣,脱掉最后一件贴身衣服,橘色的光晕之中走向浴室。
到浴室门口时,停了下,偏头冲背后的人勾勾手。
贺佩玖哂笑,舌尖从牙齿上扫过,狠狠的咽了几口口水,小姑娘是去哪儿学的这种热火的挑逗方式,成天跟闺蜜,姐妹混一起,越学越坏。
他跟到浴室时,姜年已经在莲蓬头下,开了门跟进去从背后圈着她。
“怎么不脱衣服,明天有换的吗。”她声音很软,反手抱着他脖颈,兴致好像很好还轻轻哼着歌。
“七哥……”
“嗯?”
沉吟晌,就听小姑娘羞羞怯怯的声音,“我想跟你结婚了。”
她以前也参加过婚礼,没当伴娘就做宾客,又是爷爷,爸爸,或者哥哥的朋友感受一点不深,可是今天不同是她自己的朋友,还当了伴娘感受完全不一样。
明新岁在台上说誓词时,坐的很近的她看见,当时六爷眼圈都红了,世欢也眼圈发红。世界如此之大,万千人海中,能够找到一个同自己相伴到老的人多不容易啊。
可是她何其幸运,十八岁就有了心爱的人,想跟他执手至死的人。
贺佩玖拨过她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吻她有些发烫的眼睛,柔声轻哄着,“等暑假的时候,选一个你喜欢的国家,七哥带你去结婚。”
“我想等生日过了以后。”
“好,就等你生日以后在出国。”
“年年——”
“嗯?”
“帮七哥脱衣服,我很喜欢你帮我脱衣服……”
她别开头,轻轻笑着,仰头咬他喉结,“愿意效劳,贺先生。”
“年年……”
“我在。”
“七哥今晚,会把你欺负哭哦。”
……
这一边是没羞没臊的甜蜜恩爱,要说另一边。
好不容易把燕薄询搀到房间,把他弄到卧室,这时候柳棠就有些跃跃欲试又胆战心惊——
要不要脱他衣服!
如果是冬天,她保准已经上手,可现在是夏天,瞎子都能看到他只穿了一件,如果只脱了衬衣不脱裤子又不太像样儿,可脱了衣服裤子,她就怕自己兽性大发把燕薄询给怎么了!
柳棠在床边足足想了一晌,是送蜂蜜水来的工作人员打断她。
她去应的门,工作人员愣住了!
四爷的房间里居然……有个女生在,而且是醉酒的情况下!
“这,这是四爷……”的房?
“对,四爷的房间,我,我就是送他回房你不要误会。”柳棠手脚并用的比划,来借此证明或掩饰什么。
工作人员职业微笑:我不会想歪哦。
实际他已经想歪了!
“不好意思,请问七爷回来了吗,我刚去按了门铃一直没人回应。”
柳棠往客房那边看了眼,脸色略红,“应该休息了,七爷也醉了。”
工作人员继续职业微笑:我懂了,七爷跟小未婚妻可能在恩恩爱爱吧。
然后,柳棠就端着两杯蜂蜜水进屋,回到卧室的时候在想,让燕薄询喝了水她就离开,不能在待下去了,可是一回到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美男……
脚就挪不动道儿啊。
“四爷,四爷。”她坐在床边,轻轻唤了两声,没有要醒的迹象她就不喊了,蹲在床边,双肘撑着床眼神不动的盯着他。
喝了酒的关系,白皮染上一层淡淡的红,红唇齿白,艳若桃李。
“咳。”她眼神忽然一沉,“燕薄询,我要亲你一下,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就睁眼,如果不睁眼我就当你默许了。”
装醉的燕四爷打算装醉到底。
可是吧,前一刻放豪言的姑娘却没动静?
四爷内心OS:你倒是亲啊。
说话永远最简单,说完柳棠就怂了,拿着手机在跟人微信,忽然的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别的女生的声音,音色非常好,细细软软的。
仙女本仙:【燕薄询都醉了你还在怂,这么喜欢直接脱衣服睡他啊!】
仙女本仙:【你是柳怂怂吗?我要是有喜欢的人,就每天把他灌醉,每天睡一次。你喜欢他,你亲他是你占便宜,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仙女本仙:【要是他事后回想起来,你就倒打一耙,装出受害者的模样说:呜呜呜,明明是你喝醉后拉着我强吻,初吻都被你抢了,你还跟我算账?】
仙女本仙;【柳怂怂,你是初吻吧?】
柳怂怂:……
什么鬼!
她就打字发了条消息,这货居然连着四条语音!!!那一刻柳怂怂心跳都吓没了,好在,好在醉酒的当事人没有醒,否则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但四条语音也不是没有作用的,她本来也喝了几杯,都说酒壮怂人胆,重新坐回床边,端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然后,然后……
就扑上去了。
刚喝了水,嘴唇温热湿濡还有丝丝甜味,凑到燕薄询嘴角就亲了一下,在抬眼看他,确定他没有醒自己偷偷笑起来,脸色血红的摸着自己的嘴唇,回想刚刚亲他时的感受……
亲的太快没有感受,所以柳怂怂就亲了第二次。
这次稍稍大胆些,停留的时间也久了一些,甚至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下,再然后柳怂怂就跑出卧室直奔套房外的洗手间……
这时,燕薄询才睁眼,有一刻的恍神,舔了舔唇瓣轻轻笑起来。
她的嘴,真软。
套房外的洗手间,柳棠都要疯了,酒壮怂人胆刚才偷亲全凭着一腔热血,但现在回想起来脑子是乱的,心是乱的,什么亲燕薄询是什么感受哪里还敢回想,唯一有的想法就是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自己。可是这么老躲着也不是办法,燕薄询还醉着,万一出点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磨磨蹭蹭,胡思乱想了多久,反正回到卧室时——
燕薄询醒了,站在床边再喝那杯应该冷掉的蜂蜜水,白色的浴袍裹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没有擦干,听到脚步声偏头看来,眉心稍稍蹙起。
“柳小姐。”
柳棠走火入魔了,眼神控制不了的直接,看他衣襟敞开的胸膛,看那头湿漉漉的长发乖觉的贴在皮肤上,喝水时微仰的脖颈,吞咽的喉结,白瘦的锁骨。
最后,定格在他潮热的眸子和唇形很薄但尤为好看的嘴唇上。
刚刚她偷亲了燕薄询……两次!
“是你送我回房的?”
“嗯。”柳怂怂机械点头。
“谢谢,今天喝的有些多醉了。”燕薄询笑了,笑容很淡又很温暖,“蜂蜜水你准备的?”
“不,不是,是年年叫的,不过她跟七爷休息了。”
“麻烦你了,柳小姐。”水杯搁下,随手捞起一旁的毛巾擦头,“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你没有,但是我做了。
柳棠摇头,浑身一片燥热,脑子里鬼畜的飘荡着朋友那句话。
【这么喜欢直接脱衣服睡他!】
她有点后悔,刚才真的该,睡他的!
“柳小姐。”
“嗯?”
“需要我送你回房吗?”刚刚随手擦了的头发而今更是凌乱,素日优雅矜贵的燕四爷,此时多多少少有些不羁的潇洒。
“不用不用,四爷早点休息,我回房了。”柳棠没敢再看他,小跑着从套房离开,今晚能够偷亲到已经够了,虽然没睡成有点小可惜但也够了。
感情的事要循序渐进,太冒进只怕适得其反。
待柳棠走了,燕薄询才长吁口,他也是个正常且血气方钢的男人,哪里敢把柳棠留下过夜,他喝了酒很有可能进化成禽兽。
次日,好像是个不错的日子,天清地明阳光普照。
有不少人在睡梦中被吵醒,争吵声音离贺佩玖跟姜年的客房很近,姜年又做了个不好的梦身体一抖从梦中惊醒。
“七哥——”
贺佩玖在听房外的动静,回身抱着她,“做噩梦了?”
“外面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姜夙。”
姜年抬眼,安静的听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糟了!昨晚佼人跟我哥睡一起,说不定被郁叔叔发现了,你快去看看,多劝着些。”
贺佩玖翻身下床,换上备用衣服。
这一层的除了姜年,贪睡的古老板,宿醉中的燕公子都出来了。
事情应该说到十分钟前,郁叔叔,姜叔叔,燕叔叔三人聊得很晚,三个男人就挤在一在床上睡着了,郁阿姨胃很不好,还动过手术每天早晨都需要吃早餐,所以郁叔叔就自己先下楼去4层餐厅打包了早餐回去,在准备回房找老婆时,看见穿着睡衣从套房出来的明新岁。
他清楚的记得,昨晚郁佼人睡要陪世欢,而明新岁要陪一帮朋友的。
“师兄,早。”明新岁跟郁叔叔打招呼。
郁叔叔有点懵,“早,世欢怎么样?”
“就是昨天婚礼有些累,刚醒就饿了,我也准备去餐厅给欢儿买些吃的。您昨天喝了不少,没事吧。”
“没事就有些头疼。”郁叔叔踌躇着,还是问出来,“佼人醒了没?”
“佼人?她……”
“哦,佼人说要陪世欢,应该睡得客房。”
明新岁有点愣住,“佼人没在客房,她昨晚应该跟姜夙在一起。”
郁佼人跟姜夙在一起?
郁叔叔的三观顿时被击碎,一男一女的在一起一晚,还能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师兄?”明新岁对郁佼人跟姜夙的关系不太清楚,还以为郁家都晓得他俩恋爱,所以才会这么口无遮拦不小心透露了秘密。
“没事,没事。”本就宿醉就头疼,这下更是头疼了,“你,你去给世欢买早餐吧。”
“好,那您在休息会儿。”
随后,郁叔叔就先回房把早餐放下,联系了酒店工作人员带着人去了楼下。郁叔叔让酒店工作人员敲门,为了不引起两人注意。
酒店工作人员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但知道是明六爷的贵客哪里敢拒绝,就按郁叔叔说的去敲了姜夙的房门,还在睡梦中的两人被吵醒,来的是工作人员姜夙也没多想,裹了件浴袍就来应门……
好嘛,一开门,除了工作人员外,还有脸色铁青,横眉怒目的郁叔叔,姜夙当时真的被吓傻了,脑子在那一刻什么都想不到。郁叔叔怒瞪着他,推了把直奔卧室,接下下来的场面着实有点刺激。
主卧里散乱的衣服,郁佼人还躺在床上,以为回来的是姜夙哪里有想到是自己父亲,都睡到一张床上了还不能说明什么?
“爸——”郁佼人也傻了。
郁叔叔气得连连跺脚,那一瞬气血上涌,要不是身体好,只怕得一下脑溢血。
“你,你给我穿上衣服滚出来!”
“郁叔叔,我跟佼人其实……”姜夙机械的跟进来想要解释。
‘啪——’
就这样姜夙挨打了。
“爸,你干什么,我跟姜夙在一起怎么了!”郁佼人裹着被子跑下床来拦郁叔叔,而郁叔叔去直接把她推回卧室,扯上门。
“把衣服穿上在跟我说话,不知羞耻!”
“郁叔叔,是我招惹佼人在先,我是以结婚为前提跟她恋爱,我知道之前让佼人伤心是我不对,但我是真的喜欢她,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你还敢厚颜无耻的跟我提这个!”郁叔叔是真的被气到火冒三丈,抬手又给了姜夙一巴掌,“你给我滚,滚出去!”
恋爱一事就这样被发现了,而且是‘捉奸在床’这么刺激的曝光。
也是这样,走廊里才会吵闹起来,郁叔叔真的存着杀了姜夙的心,郁佼人又护着姜夙三人在走廊争执不断,吵吵闹闹个不停。
明新岁打包了早餐回套房,忽然想起来撞着郁叔叔的事儿跟世欢提了嘴。
“你说什么!”
“我说师兄问我佼人在不在客房,她不是跟姜夙睡一起的吗。”
世欢瞪大眼睛,“你说了?”
“嗯,怎么了,不能讲?”
世欢当即一脚踹过来,“明新岁,你闯祸了!”
两人从楼上下来,事情已经闹开,贺川知,江医生都在劝解郁叔叔,姜夙跟郁佼人跪在走廊里不断道歉。
“师兄,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我们进屋坐下来谈好吗?”
郁叔叔脸色气得煞白,“这件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郁佼人没少你拿借口什么,你替他们打了多少掩护?”
世欢笑着,颇觉头疼,“师兄,咱们是师兄妹,你可不能用训佼人的口吻来训斥我。您在几个师兄之中是最疼我,最讲道理,深明大义的,佼人是成年姑娘谈恋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你可不能因为对姜夙有成见就一点机会不给,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你要是觉得我说话没用,正好,绾绾还在京城昨天的回的温家,把她一起叫来给你讲讲道理?”
郁叔叔,也就是郁阅川,跟姜年的师父就是温绾的姥姥,温绾跟世欢年龄相近,当时几个徒弟在江南学医的时候,他们最宠的就是小师妹跟温绾。
温绾比世欢还能说,她要是来讲道理,郁阅川保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说不定温绾还会搬出自己姥姥来压一头。
“嗳,郁佼人就是让你给宠坏了!”
世欢也不客气,顺杆爬,“她是我师侄,我不疼她疼谁,我当时学医的时候你也宠我,护我,疼我来着?再说,我什么本事你还信不过,我说姜夙没问题,能一辈子佼人好就一定会好,要是姜夙敢把佼人给辜负了,不需要你动手,我自然有万种法子治他。”
温绾的姥姥姓林,医术是祖上早年从宫里传出来的,宫里的御医专替老佛爷跟皇上调理身体的,可想而知传下来的医术有多厉害,当年郁太太身体不好,久久不能怀孕就是用中医医术调理回来的。
贺佩玖出房间后没去劝架,去了楼上请姜怀远,恋爱一事被发现,还发现睡一张床上,都到这一步很有可能谈婚论嫁,作为父亲的姜怀远必须出面在场,要不是姜老刚做了手术,还得把姜老请来坐镇。
“这俩孩子怎么会被发现呢。”
没人晓得是明六爷这张破嘴给说漏了,所以贺佩玖也很纳闷。
“老郁他很生气吧。”
贺佩玖点头,“郁叔叔发现时,姜夙跟郁小姐在同一个房间,昨晚一起过夜的。”
“啧,这事可难办啊,老郁本就不太满意姜夙,现在闹这么一出,这事要发生在年年身上,我得宰了那个男人才作数。”
说完,姜怀远觉得不妥,两人默默对视眼又默契的挪开。
“咳,我的意思是哪个做父亲都见不得自己闺女受委屈,你跟姜夙不一样没那么混账,对年年又好我对你自然是没意见。”
贺佩玖哂笑,“我明白,姜叔叔。”
话是这么讲,回想起那次被姜夙撞破关系,姜年受的委屈,内心来讲并不想要去劝架什么,并且觉得郁叔叔打姜夙那几下特别解恨。
两人下楼时,除了当事人,世欢,姜年在套房,别的人都被关在门外。
“明六啊明六,你这张破嘴真会找事。”傅小五怼他,多美好的一天全让明新岁这破嘴给搅合了。
“我怎么知道,欢儿也没跟我细说。”
“你是傻子么?”贺川知看他眼,“郁先生那样问你都没觉得不太寻常?”
“怎么样?”贺佩玖跟姜怀远过来,问了句。
“事情不容易,刚郁先生发了好大的火,姜夙都挨打了。”傅小五说完,瞥了眼姜怀远,憨憨一笑。
“没事就回房,少在这儿看热闹。”
贺佩玖去敲了门,开门的是姜年,她都有些被吓到,“爸爸。”
……
现在一家人来齐了,姜怀远进屋后挺尴尬,对上郁阅川怒火中烧的眼神,只能退而求其次,走向跪着的姜夙狠狠踹了脚。
“爸——”姜年叫他,就是看着也觉得这一脚踹得太重。
姜怀远特大义凛然的样子,“别替你哥求情,这是他自找的。姜夙你简直是混账,跟佼人恋爱这么大的事家里居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就算了,你还敢瞒着你郁叔叔偷偷摸摸把佼人拐走算怎么回事!”
姜怀远演技太差了,在场的人哪个看不出是苦肉计。
就是知道演戏,姜夙也得借着往下演,重重的吸了口气,被踹得一脚可真不轻疼的要命。
“我知道错了爸爸,很抱歉郁叔叔瞒着你们跟佼人恋爱这件事是我做的欠妥,想得不够周到,我是真的太喜欢佼人,也知道您跟阿姨对我一直不满意才不敢告诉您。”
“郁叔叔,我发誓,我真的是抱着结婚的打算跟佼人在恋爱,本想在过年的时候就去家里坦白,不过那时候爷爷准备手术不敢惊动他老人家,爷爷手术做完又发生一系列的事,我也知道一直隐瞒下去不对,所以打算在明夫人结婚后,就这一两天公开关系……”
郁阅川冷嗤声一声,现在姜夙说什么他都不信了。
“师兄,姜夙这话可没撒谎,他们俩的确打算在我婚礼后,由我出面请你跟嫂子去家里做客这个契机公开关系的,因为今天要去燕家,所以延后到明天。”
“你就别给他们俩说好话打掩护了!”郁阅川是真拿世欢没办法,当时世欢学艺时才十五六岁,他们几个师兄年长许多,哪里拿她当小师妹,是当女儿在照顾。
“你不知道,早年佼人对姜夙喜欢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可那时候姜夙无情得令人发指,哪次不是佼人哭着回来,在卧室里伤心欲绝。”
“姜夙这孩子,说句心里话我对他没什么意见,就除去他对我女儿冷漠无情这一点,世欢你也怀孕了,再过不久也要为人父母,做父母的哪里容得了这个。”
“不是的爸爸,姜夙对我不是无情,那时候我在念高中他是不想打扰我才这么做的,我毕业后,考上大学他就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很久很久,在等合适的机会,爸爸你错怪他了,他真的很喜欢我,对我也很好!”
郁阅川一惊,“你说什么,你们俩恋爱这么久了?”
众人:……
还真是越急越错,郁阅川本就不高兴,现在晓得他们俩恋爱这么久都没告诉家里,又一次气得血气上涌险些给气晕过去。
姜怀远刚坐下一刻,又跳起来踹姜夙。
“你可真是混账姜夙,秘而不宣这么久,你做什么生意搞谍报工作算了,瞒得密不透风我看你是要上天!”
“姜叔叔,您别打他,他没错了。”郁佼人护着姜夙,心疼不行,被自己爸爸打,现在又被姜叔叔打,姜夙又不是铁打的,真踹出事她怎么办。
姜年在一旁看着着急的不行,小手使劲在背后掐贺佩玖,眼神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你倒是劝劝啊,这时候装什么哑巴!
贺佩玖垂首,看小姑娘急的都跟他翻白眼了,低声说道,“去倒两杯水。”
“郁先生,您看我说两句可以吗?”
郁阅川跟贺佩玖接触不多,但打心眼世欢很喜欢他,反正长辈就喜欢那种办事周全,体贴温柔表面上看十全十美的人。
“您说,七爷。”
“您是长辈,唤我一声贺御即可。”
“郁先生您是郁小姐父亲,您的心情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早年姜夙跟郁小姐的事我听年年说了些,就算姜夙是我大舅哥,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他早年做的事的确很混账……”
混账的大舅哥脸皮抽了下。
他口吻稍稍停顿,在这儿话锋一转, “可是郁先生,您有没想过姜夙这样做的用意。郁先生我不是要替姜夙说好话,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姜年使眼色。
“郁叔叔您喝点水,先缓缓消消气,就算要打要骂我哥,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世欢在旁看着缓缓一笑,这俩人真是越来越像了,一肚子坏水。
【作者有话说】
大舅哥欠七爷的总归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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