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当晚,姜夙夜不归宿,做什么去了也就心照不宣。
最近郁佼人的确为了寒假前的功课一直窝在家里,各种想破脑袋的想设计图,加上姜夙打了姜年,郁佼人对此是埋怨得多。
情人节好不容易见面,自然就成了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而另一边。
说了去京杭运河逛逛,还真就只是逛逛。
11点多两人回了姜家,姜老跟肖姥姥已经休息,就姜怀远在等他们俩。
“回来了?”
晚餐时姜怀远也小酌了两杯,贺佩玖从京城带来的花雕,口感非常好但后劲很足。
这么多小时过去,姜怀远还觉得有点晕乎。
“您怎么还没休息。”姜年倒了杯热茶给他,“出门的时候您就有些醉,还以为您休息了。”
“刚刚在看一个电视节目,觉得挺有趣。”姜怀远说,邀着贺佩玖入座,“明天上京,我提前跟江医生联系了,说还要做些检查。”
贺佩玖脱了外套,姜年特别自觉的接过,给两人煮了壶热茶,就上楼收拾客房。
原本,贺佩玖打算住酒店,晚餐时姜老和肖姥姥热情相邀,留他在家里住宿,他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
客房里,姜年正在铺床,有人敲门进来。
“陈阿姨,您怎么也没休息。”
“刚跟孙子视频完,收拾客房叫我就行,怎么还自己来动手了。”陈阿姨说着,踱步过来接了她手里的被子。
姜年笑道,抹了把额头的汗,“这么点小事不用麻烦您,我大学都念了一学期很多事也是自己做,不可能事事都麻烦别人。”
“咱们年年比起以前可是懂事不少。”
忽然被夸,姜年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去卧室取了香插过来,点了只线香。
贺佩玖那儿很多,她觉得这味好闻,就要了些。
“那位贺七爷可真不错,也不知有女朋友没。”陈阿姨跟姜年唠嗑,随口八卦一两句。
姜年不动声色,“陈阿姨想给七爷介绍女朋友吗。”
“我认识的姑娘可配不上,就是好奇随便问问。”陈阿姨呵呵笑着,忽然想到什么,说了另外件事,“我前两天见到庞老师了。”
“庞老师?”姜年手里的动作顿了下,过年的时候她跟郁佼人还准备去拜年,庞老师的电话打得通但没人接,到了家里也不见庞老师。
隔壁的老邻居说,庞老师去京城跟儿子一起过年了。
“在哪儿看见的。”
陈阿姨想了会儿,“街上看见,比起去年庞老师多了好多白头发,当时街上人多我就看见没能招呼一声。”
“而且庞老师脸色不太好,行色匆匆,满脸疲惫,不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读书的时候,庞老师对她诸多照顾,姜年心里一直敬重,不若毕业时也不会去参加谢师宴。
出了什么事……
姜年在心里嘀咕句,想联系下,但又一想现在太晚了。
客房收拾好,贺佩玖还在楼下陪未来岳父聊天,姜年就自己先回房洗漱,收拾完在跟郁佼人发消息。
只是那边回得特别慢,又在说庞老师的事儿,她心里着急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倒是接得快。
“你干嘛呢,我跟你说正事呢。”姜年抱怨句。
“咳。”郁佼人清清嗓子,“没什么,你说庞老师可能出事了?”
“我就是怀疑,时间太晚我也不好联系,就想让你问问同学看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要不我明天再问,这是很晚……”
说正事时,郁佼人忽然很诡异的嘤咛声。
姜年也是大姑娘了,那种暧昧的声音怎么回事一听就明白。
当时就懵逼,随即挂了电话。
这人有毛病是不是,恩爱的时候还接电话,把事情闹得这么尴尬。
电话挂了不到几分钟,贺佩玖的微信来了。
【洗完澡了?】
【嗯。】
【那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姜年:……
这可是在姜家,上次在海成是怎么被发现的?
又来,胆子不要太大。
【我已经休息了。】
姜年想低调些,虽然关系已经公开,还是觉得有些不方便。
消息回过去就石沉大海,她也没多想爬上床准备休息,刚关灯就听见门把手响声。
下一秒,门推开,借着窗外淡薄的光晕,门口立着一个人影。
“不是休息了?”低沉的嗓音裹挟了夜色的撩人,慢慢飘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要太放肆!”
姜年愠怒,这人还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贺佩玖已经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轻车熟路爬上去,伸手就把她搂在怀里,啄着她可以挂水壶的嘴角。
“想跟你睡。”
“七哥,你好黏人啊。”她轻轻笑起来,调整睡姿往他怀里蹭,小手不太安分的再煽风点火。
“结疤了?”她摸到背后的伤,是有些粗粝的伤疤。
“嗯,已经结疤没事了。”贺佩玖按着她的小手,“不是想休息了,还在这儿不安分?”
“七哥,你帮我打听个人吧。”
“谁,你说。”
“我高中老师,姓庞,五十多岁。念书时对我特别好,刚刚听陈阿姨说好像出了事,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我挺担心。”
“庞老师就一个儿子,在京城当老师。”
“好,我帮你问问。很晚了,休息吧。”
姜年拱了两下脑袋,呢喃着,“爷爷的手术,不会有事吧。”
“江见月办事一向妥帖,他说不会有事就肯定不会有事。姜爷爷这边我会照看着,你就放宽心,专心准备比赛的事。”
“可……”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姜年先睡过去。
练舞是很消耗体力的,何况在燕京酒店又被某人欺负了那么多次,真是恨不得生生熬死她才能作罢。
出去约会的时候就一脸困倦,这会儿没聊几句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
上午十点多的飞机,一行人直飞京城。
贺家老宅派了车过来,把一行人都接了过去。
贺老跟老太太见了姜老比往日还要热情,嘘寒问暖的生怕照顾得不够周全。当晚,除姜夙外,其余人都留宿老宅,已经很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大年后,姜年就先回学校报道。
联赛的比赛时间已经订下,三月初即将开始,比赛还没开始各种宣传做的如火如荼。
到京的第三天,庞老师的事传来消息。
听到消息时,姜年惊住了。
“扯进了官司?”
她放下手里的果盘,趁机踹了某人一脚,“说事就说事,别乱摸。”
比赛前的集训不是封闭式。
姜年已经搬出寝室,彻底住到小别墅,一是为了更多时间约会,二是住自己家里怎么都比寝室舒适。
贺佩玖勾着嘴角,眼神少许邪佞,“刚刚谁说身上酸痛让我捏一捏?”
“捏就捏那你也不能乱摸,我还在集训,你不要太放肆。”
“我摸哪儿就是乱摸了?”
“你……”姜年语塞,翻了个不服气的小白眼。
行吧,你长得帅,说什么都有理。
“庞老师的事你怎么看。”她岔开话题。
刚还踹人家一脚,这会儿又把腿伸过来。
贺佩玖拿她没办法,拖着小腿,手法很是的娴熟的在按穴位。
“联系律师,找证据。”
“能行吗?”姜年狐疑,事情闹得这么大,难怪陈阿姨偶然撞见庞老师是那副神态。
庞老师儿子牵扯进猥亵事情中。
她儿子庞冲在大学任职,年前让大二一个女学生告了,说庞冲不仅借职业便利猥亵,还威胁敛财。
这件事不仅在警局备案,也去教育局告发,最麻烦的是庞冲去找女学生理论,对方已性骚扰的名义把庞冲打到医院。
事情牵扯很大,还有个女学生因为事情公开,受不了舆论压力竟然割腕自杀,好在被救回来,只是心里受创什么都不愿意说。
“怎么不行?”
贺佩玖盯着小姑娘,翘起嘴角,“年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有迹可循。”
“庞老师一直在找律师,并坚持庞冲是被冤枉。”
“如果你相信庞老师,我愿意替你出面。”
姜年抿着嘴,盯着贺佩玖一晌。
“我没接触过庞冲谈不上相信与否,但我相信庞老师。一个几十年贡献给教育生涯,兢兢业业的好老师,没有理由怀疑。”
贺佩玖点头,“好,你比赛前给你个答复。”
姜年这才松了口气。
“爷爷的检查怎么样?”
“很好,等到手术时间就行。”
最近事情很多全部积压在一起,姜年每日都在早出晚归的集训,爷爷去医院检查什么的事,除了爸爸和亲哥陪着,都是贺佩玖在亲力亲为。
虽说好感刷了不少,但姜年心里着实感谢他。
……
本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就行着。
二月底这天,晚上11点多,微博,知乎等各大热门平台被一波热门事情霸占。
小贺家的千金小姐,在宴会场的安全通道滚下楼梯。
不是意外是人为,而始作俑者就是——
姜年!
【姜年是谁?】
这个标题新闻被顶到热搜。
有些记忆力不错的网友,大抵说了下姜年的关系背景。
宁城姜家的病美人,去年手撕继母跟同父异母的妹妹,怼过自己父亲第一任妻子及其家人,并出面体施诗佐证过,把唐敏母子拉近地狱。
去年高考,宁城文科全市第三名,考上北舞院,舞蹈联赛的参赛者。
与京城顶级贵圈各个交好。
明夫人公开认的妹妹,贺七爷的小师侄。
“豁,这背景可真够硬的,难怪敢推贺伶!”
“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吧?起点太高了,目中无人,以为凭着这些关系能够一手遮天了吧!”
“推贺伶?有一说一,贺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看看落败的王家,就知道王家的种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巴掌拍不响,听说是因为争风吃醋。贺伶跟关外云家的少爷在谈婚论嫁,姜年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以美色勾引,现在云家少爷想悔婚,贺伶就冲到宴会场找姜年理论……”
“云家少爷?不是燕公子吗?贺伶喜欢燕公子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姜年早就跟燕公子在一起了。”
“姜年跟燕公子在一起,不是小五爷吗?”
……
事情一出,众说纷纭,不到一小时,各种版本的八卦应有尽有。
牵扯最多的就是云家,燕公子,傅小五。
姜年跟他们走的太近,这么漂亮,名花无主总觉得让人不可信。
此时的医院里。
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围着记者。
个个都想在第一时间去采访受害者家属。
贺伶从楼上滚下,摔得不轻,现在正在急救室里面抢救。
小贺家来了两个,王昭容,贺子午夫妻都在手术室门口,贺子午这两日刚好在京城各种动员会。
接了电话,从饭局马不停蹄的赶来。
王昭容愣怔的站住,死死攥着披肩,狠辣的眸子盯着手术室。如果贺伶出了半点差错,她一定让姜年来偿命!
医院停车场,停了一辆豪华轿车。
后座的门推开,一位十分雍容的贵妇人下车,漂亮的眉眼斜眼挑着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随后,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
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西装革履,乍一看下风姿熠熠。
“妈,我们来做什么?”男人不解,开口询问身旁的贵妇人,“一个贺伶犯得着您亲自来?”
贵妇人斜眼看他,“怎么着,贺伶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过年时,王昭容带着贺伶来,我看你跟她处得不错。”
“一个宁城的小丫头把你女朋友欺负了,我们要没人出面,人家会怎么想我们?”
贵妇人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不疾不徐,音色带着关外腔。
“可您说过,小贺家配不上我。”
“小贺家自然配不上,可贺家有这个资格。”
男人更是不解,随着贵妇人脚步进了电梯,“那个姜年好像是贺七爷的小师侄,贺家会不会……”
“你糊涂,云琛。小贺家跟贺家那是割不断的亲属关系,姜年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就算贺家不出面,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小贺家占上风。”
贵妇人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虽然贺家早年羽云家并不对付,可过去这么多年关系没有恶化那就是朝着好的一面在发展。
如今的云家内部关系也复杂,她们若是在不找个有力的靠山,只怕在过几年云家都没她们的立足之地。
“妈,我听说姜年跟燕家,傅家,明家走的都很近,会不会……”男人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在关外,京城这边的消息有些闭塞,但也听到不少传言。
“你说说你整日都打听的什么?燕家,傅家要是真和姜年有关系,你真以为不会公开?”
“一日没有公开就证明是假的。我瞧姜年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真的攀上高枝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名震延顺。”
“云琛,这件事我自有考量,别再说了。”
刚好电梯到,贵妇人理了理鬓角从电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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