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舞院,舞蹈教室。
姜年贴墙坐着,狠灌了几口温水,这才拿过手机给贺佩玖去了电话。
拨过去的电话被挂点,转头拨来了视频。
她扭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出了一身汗没什么的狼狈就接通了。
“年姐姐——”
视频一通,马上听到时移脆生生的声音。
“时移!”
“你还没睡啊,是十点多了。”
时移身上裹着毛巾,贺佩玖抱着他回卧室,镜头里的小人笑的牙齿全都看见。
“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年姐姐,我可想你了,你想我吗,你几时来看我啊。”
姜年抿着唇,灯光下小脸生艳,“当然想你了,等周末陪你好不好啊,年姐姐在读书可忙可忙了。”
时移乐了,瞥了眼渣爹炫耀。
“嘿嘿,那你是想我多一些还是想爸爸多一些啊。”
“当然是你啊,我可想小时移了,周末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小时移要感动哭了。
果然年姐姐对他最好!
苏软软累的在一旁刷微博,听见小孩子的声音好奇,就凑过来瞅瞅。
“哇,这谁家的孩子,真可爱。”
“我男朋友的。”姜年也没做隐瞒,反正她很喜欢时移,就是将来有一天结婚做后妈也没什么。
苏软软一愣,眼珠子瞪得老大!
抱着时移的贺佩玖勾唇。
‘我男朋友’这话可真好听。
“你好啊,漂亮姐姐。”时移眨巴着黑葡萄大眼,刚沐浴完,整个人要帅出天际。
“哈喽小可爱,你可真会说话啊。”
被人夸奖哪个都喜欢,何况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苏软软给萌得不行。
“爸爸教我做人要诚实,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哦。你是年姐姐同学吗。”
苏软软在直叫唤太可爱,想抱在怀里蹂躏一下。
“对啊,我们是同学,周末咱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
苏软软跟时移聊了会儿,聊到他要穿衣服才挂断。
“你男朋友结婚了啊?”苏软软惊讶至极,想不通姜年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找一个结过婚的。
“不是,时移是他收养的,小时移的父亲是军人,殉职了,母亲病逝,孩子当时很小,家里亲戚都不愿意收养。”
“我男朋友跟他父亲曾经是战友,就收养了他。”
提起小时移的身世,苏软软内心也是一阵触动,每个见到时移的人第一反应都是这样。
这么可爱董事的孩子,居然没人愿意收养。
“你男朋友可太伟大了吧!”
夸她家七哥的话,姜年也是爱听的。
些微傲娇的扬起下巴,“你不是说要去洗澡吗,我等你。”
“行,不打扰你跟你跟男朋友通话。”苏软软特别有眼力见,而且人还挺不错,不太过问姜年的事,也不胡乱打听,张弛有度。
朋友之间也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跟这样的人相处非常非常舒服。
晚自习后,两人约着来舞蹈教室训练,这会儿已经十点多就剩下她们俩。
视频电话拨过去,贺佩玖秒接。
“忙完了?”
“嗯。”姜年笑盈盈的点头,对着视频捋了下刘海,“刚刚在跳舞,这阵有点丑。”
贺佩玖眯眼看了会儿,嗓子眼痒酥酥的。
舞蹈服很贴身,加上出了汗,视频里她锁骨和天鹅颈的脖颈白晃晃的,脸颊上低落的汗滴消失在衣服上,香艳又令人遐想。
“七哥,怎么了?”
一直盯着看,怪难为情的。
他眸子深邃昏暗,淬着抹鹅黄的柔光,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说不清的野欲。
“只是想亲亲你。”
“刚刚时移问你,我跟他你更想谁……”
“你回答的是时移?”
姜年一愣,咬着嘴角,嘟囔,“你怎么跟孩子吃醋。”
“所以,不是更想七哥?”他掀起眼睑,似要较真般。
“哪儿有,当然是更想你,我昨晚做梦还梦见你了。”她赶忙改口,很会吃醋的老男人惹不起。
“梦见我什么?”
姜年眨眨眼,“就,想你了,寻常的梦啊。”
她可不会说,梦里有点香艳。
贺佩玖低声笑起来,揉搓着指腹,想捏捏她小脸。
惯会看人下菜,改口改得真快。
“年年。”
“嗯?”
“周四下午有节选修课……”
“嗳!”她满眼无辜,“第一次选修课就让我旷课啊?”
胆子未免忒大,这可是要修学分的。
贺佩玖私心肯定是这么想得,当又不愿太强迫姜年,他们俩来日方长可以不急于这一时。
“随口一提,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
“反正就……”
后来两人就聊了会儿别的话题,直到苏软软沐浴完。
人只要有事情做,事情就过得特别快。
一转眼,第一个周末来临。
刚刚组成的寝室‘四朵金花’第一个周末不约而同的选择小聚,出门前四人抓阄,由运气最好的乔希请客,吃的东西也是四个选项里抓阄的。
海鲜自助餐。
聚会在晚上九点多结束,姜年跟赵蕊都不胜酒力,也就两杯红酒两人就喝晕了。
苏软软要回家,姜年也不住寝室,就辛苦点乔希把赵蕊带回寝室。
自助餐门口分手,姜年被武直接走。
“七,七哥回家了吗。”姜年趴在椅背上,小脸紧贴着,手臂还抱着,倘若不这样她的世界就是晕眩的。
“七爷还在公司,有个增加的会议。”
“这个时间?”
她嘟囔着,果然钱不是白白从天上掉下来的。
七哥都要这样辛苦赚钱。
“那,那去公司吧。”
这一周没见的,她是在想贺佩玖的很,要不是今天聚会,放学就溜了。
武直没说话,调转车头直接去公司。
到办公室的时候,姜年整个人醉的有点懵,步履踉跄的去到沙发,一句话都没讲完躺上去时眼睛就自动闭上。
武直退到门口守着,直到接近凌晨,贺佩玖才捻着眼窝从会议室出来。
到办公室时,脚步一顿。
“年年在这儿?”
武直点头,“姜小姐跟寝室同学聚会,喝了两杯有点醉。”
贺佩玖眉眼一沉,揉搓着指腹。
难怪发的消息一直没回,还以为让时移绊住,结果是喝醉了,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推门的动作放轻,进到办公室就闻到股轻微的酒味。
自助餐的酒能好到哪儿去,实在劣质的很。
他去办公桌放了文件,就站着用电脑处理两封邮件,准备弄完带姜年回去。
倏地,腰上忽然一紧,姜年不知几时偷摸过来从背后抱着他。
她身子特别软,体温有点烫人。
脸颊在他后背蹭来蹭去。
“七哥——”喝了两杯酒,连嗓音都比平日更能抓耳挠心。
贺佩玖放下电脑,转身把她抱怀里,托着后脑勺俯身吻上去。
“嘶,疼。”
“知道疼?谁准你在外喝酒的?”贺佩玖背对着窗外一夜灯海,缠绵在她嘴角之上,嗓音沙哑得有些严厉。
姜年委屈的仰头,秋水盈盈,滟涟妩媚。
“我发信息跟你讲了,寝室的一起吃饭。”
“你可没说要喝酒。”
“……就喝了两杯,真的。”她可怜巴巴的紧,踮着脚去亲他,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蹭。
“我想了,七哥。”
小姑娘一撒娇,这心怎么都硬不起来。
能来公司等他,心里跟裹了蜜糖似的甜。
……
夜里两点多,贺佩玖抱着姜年出来。
武直依旧精神抖擞,贺庒困得眼皮都快合上,打着哈欠跟上去,瞅见贺佩玖换了衣服时眼神一下亮了。
频频跟武直使眼色。
七爷好兴致,玩儿办公室激情。
夜里三点多才到四季云鼎。
姜年又累又困,洗了澡爬上床,头沾着枕头就睡过去。
他今晚又手下留情,只因为姜夙搭乘夜里十点多的航班飞的京城,亲妹妹都没去看,搭车直奔公寓楼找郁佼人去了。
重色轻妹,想不到姜夙也会做这种事。
翌日。
姜年接近午时才醒来,还没跟姜夙见上面,就撇下贺佩玖带着时移出门了。
两人在外玩儿到四点多回的四季云鼎。
他们有说有笑的进屋,没注意到玄关多了一双鞋。
“七哥,我今天……”
舌尖一抖。
她做梦都没想到姜夙会在四季云鼎。
心里咯噔一下,背脊一阵发凉。
客厅里,姜夙偏头看来,眉峰紧拢。
“七哥?”
姜年脑子卡顿一晌,都不知自己怎么笑出来的,“不是,我是说骑个猴,刚刚在跟时移猜谜语。”
时移站在她旁边,无辜的眨巴两下眼,忍着手指上的疼乖乖点头。
“年姐姐好聪明,谜语都猜对了。”
贺佩玖低垂眼眸在喝茶,刚刚也是捏着茶杯的指尖都摁得发白。
表面淡定坦然,实则心里慌得一匹。
他以为今儿要挨一顿揍。
姜夙一时未言语,回味着刚刚姜年的话,私心里觉得没这个可能。
七爷跟姜年?
绝对不可能的!
好一晌,才收回度量狐疑的目光,“听说你带着时移出去玩儿了。”
“之前跟他约好的,周末陪他去游乐场。”
“还有肯德基。”时移补了句,只有跟着姜年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吃汉堡包和渴可乐,跟渣爹在一起绝对不行。
“姜夙叔叔好。”
“今天年姐姐带我去了好多地方。”
时移发起可爱攻势,蹭在姜夙腿边,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巴拉巴拉的跟姜夙讲着。
自他知道时移的身世,心里也是宠爱居多,觉得这孩子其实很可爱也非常懂事。
姜年还站在接近门口的位置,四肢僵硬,全身冰凉。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
祸从口出!
如果没有时移圆场,今儿可能很难蒙混过去。
嗡嗡——
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下,这才拿出手机。
微信是贺佩玖发的。
【吓到了?】
姜年:【嗯,现在腿发软走不动。】
【姜夙昨晚到的,直接去找郁佼人,刚过来没一会儿。】
【给你发了信息,没看见?】
这是真没看见,要是看见至于闹成这样?
姜年缓了会儿,溜去厨房,拘了捧凉水洗脸,心里的惴惴不安才消停。
再次出来时,姜夙牵着时移在厨房门口等她。
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怎么了?”姜年保持着最后一丝淡定,这时候只要姜夙察觉出丁点蛛丝马迹,稍稍一逼问她就能全盘托出。
“约了佼人,晚上一起吃个饭。”姜夙解释。
“那七爷呢?”
“七爷晚上有事,下次在另找机会,吃了饭我送你回寝室。”他眯着眼,面色还有点不爽。
没察觉出别的,只觉得姜年跟时移在一起玩儿嗨了。
带人家养子去肯德基狂吃,万一吃出点毛病怎么负责。
客厅里贺佩玖刚起身,预备送他们离开。
他今晚确实有饭局,打算带姜年去燕四爷家里吃个便饭,不料想姜夙会今天过来,还以为他要在花前月下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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