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暖花娇,和风徐徐。
姜夙从警局赶回来,在附近订了间最好的馆子,邀请贺佩玖一行人去用中饭。
郁佼人是个好闺蜜,放弃黏姜夙的机会留在医院,除了她还有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姜瑟瑟。
但凡有眼睛的人哪个看不出,她和姜年的关系水火不容,连来探病都是梅若华强行带来的,而今却自发主动说要留下来。
她这个举动没人答应,可她又是个泼皮货闹的人心烦,众人才勉强答应,梅若华怕她闹事,拉倒一旁嘱咐遍才跟着离开。
病房里就留下三个人。
姜年和郁佼人在看综艺,聊得火热,姜瑟瑟窝沙发里玩手机。
午餐时间到,郁佼人要去食堂打饭,这么重要的事不放心假手姜瑟瑟,再三叮嘱姜年后才离开。
不过病房外留了个贺庒,也算是一层保障。
闺蜜去打饭,姜年依旧在看综艺,这时才拿起手机再跟贺佩玖微信。
【医院饭菜尝一下就行,一会儿给你带些好吃的】
姜年很羡慕他们能够出去下馆子,【你们吃的什么啊,好吃吗】
【你问的什么】
【当然是食物】下馆子,除了问食物还能问什么。
贺佩玖不按正常套路来,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食物一般,还是你更秀色可餐】
这句话有毒,姜年下意识舔了下破皮的唇角。
刺疼又酥麻。
还诡异的灼烫起来,就像被他霸道吸吮时烧过来的烈火。
人都没在,只是条微信就撩的她心间悸动。
不仅是这话有毒,他这人也有毒!
姜年没在回复,刚欲放下手机,又收到条微信。
字句放纵暧昧,要人性命。
【一会儿回来再让我尝尝】
她小脸一下就烧起来,不敢在看,锁屏以后反手藏枕头下。
姜瑟瑟这会儿一直就在关注她,看她脸色变化,脸颊生俏,白皙的脸上染上绯色,眼带春水,秋水盈盈,妩媚风情。
她知道姜年生的漂亮,那种东西除了骨相还有骨子里带的,即使关注,甚至模仿多年也没能学到一星半点。
越看,姜瑟瑟心里越不是滋味。
“姜年!”她从沙发弹起,攥着手机,“你恋爱了?”
姜瑟瑟在这个年纪可以用情场老手来形容,拥抱,接吻已是轻车熟路,连禁忌之果都尝过不止一两次。
别的看不透,女孩子恋爱时那种在自然不过的情绪波动还是能看懂的。
“跟你有关系吗?”姜年没否认也没承认,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变相的在心里默认与和配给的关系。
“呵呵,你一个病秧子还能有人喜欢?”
“抱歉,追求我的人很多,不只你具体指的哪一位。”她态度冷淡,不愿与姜瑟瑟多费唇舌,“你跟我相看两厌,七爷去用餐你也不跟着去卖弄风情而是留下来陪我。”
“想说什么,做什么不妨直接点,我不想影响一会儿用餐的心情。”
姜瑟瑟想勾引贺佩玖,在姜家哪个看不出来,只可惜碰都没碰到一下,就叫武直一次次的给扼杀。
这是姜瑟瑟心里的痛,踩一下都是戳心的疼。
她气的身子一抖,呼吸急促,咬着着了口红的唇,“姜年你果然是个戏子,平日演温软娇弱,其实牙尖嘴利的很。”
姜年没什么表情,目光倏地就落姜瑟瑟胸上,她心中有气呼吸急踹得厉害,又穿着修身短裙,身材真的婀娜勾人。
是女人间一种直觉,就瞥了眼蓝白病服下浅浅弧线的胸……
有点,不是有点,是真瘪啊。
她身体差,家里是各种进补,她又跳舞体型身姿练得很好,这个年龄已经是B罩杯,闺蜜都夸过她胸满臀翘,腰细腿长,属于那种将将好慢慢勾人命的一种。
可现在把自己跟姜瑟瑟作比较,想,这胸是不是太平了点。
姜瑟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个神经病吼了阵得不到回应,气得来到床边气呼呼的扣上平板。
“我跟你说话听见没,你这算什么意思,无视我?”
姜年也不好说是看她胸看得走神吧,扭捏的扯了扯衣服,“我没心情跟你胡搅蛮缠,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你带我去‘创造’的下次秀展。”姜瑟瑟双臂抱胸,将丰腴的身材衬得愈发饱满,扬起细细的下巴,居高临下,颐指气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京城做些什么,明德高中校园网可是什么料都有。姜年你可真能耐,去京城就1个月,居然混到秀展去了。看来你果真钓了个金龟婿,地位水涨船高。”
“你说错了。”姜年掀开薄被下床,被刚刚的短信闹得口干舌燥,短短几步,还穿着病号服,就有掩不住让人艳羡的姿态和风情。
喝水的时候,脖颈微扬,漂亮细长的天鹅颈,性感细嫩的锁骨,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刚遑论男人。
整整一杯,喝完长吁口,偏头眉梢一挑,“京城的确有很多金龟婿,不过不需要我去勾引攀附,都是金龟婿主动凑上来。”
“用现在流行的词语来讲就是……舔狗,这种人我身边的确很多,不过有点可惜我一个都没瞧上眼。”
姜瑟瑟咬牙,伸长了脖颈好似要一较高低,“你在跟我炫耀?”
“不够明显吗。”姜年哂笑,“姜瑟瑟你凭什么觉得有这个资格能够去古先生的秀展?”
她跟古原白接触不多,但那日在秀场有幸见到他工作时的模样。
简直像换了个人,做事雷厉风行,简单干脆,工作人员稍有纰漏嘴巴利得割人,整个秀那么长时间从头盯到尾,前台后台无缝连接,利爽又果决狠辣。
“你,你见过‘创造’的创始人。”姜瑟瑟心中震惊,她一直想要进入娱乐圈,凭着自己容貌定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在明德高中论坛看见讨论姜年进入上流社会的消息,还有去时装展览的抓拍,心里是万个羡慕嫉恨,除此外更想借此让自己爬进去。
当不了明星,可以想做模特什么的。
“认识,古先生还送了我衣服。”她没炫耀之意,只是想借此挫挫姜瑟瑟气焰。
“你!”姜瑟瑟嫉恨得身体都在发抖,有上次之鉴轻易不敢碰她,“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借七爷之势,让你有机会插上鸡毛装了回凤凰。”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本分浪荡的货色,你也就现在嘚瑟下,七爷那样的人物要真瞧上你才是真的眼睛瞎了!”
门‘咔嚓——’一声,贺庒疾步进来,二话没说,揪着姜瑟瑟一把长发将她扯开。
“姜小姐,没事吧。”贺庒看着她,生怕出一点纰漏,要是磕着碰着,七爷回来还不宰了他。
姜年也挺诧异,他怎么就进来了,也没发生什么。
郁佼人离开病房,他就一直盯着病房,眼看姜瑟瑟逼近,张牙舞爪,随后姜年下床两人身形叠在一起,还看姜瑟瑟抬手……
这才门都没敲,急急忙忙就进来护着小主母。
被扯头发,力道还挺大,以为是郁佼人,寒着脸想要动手来着,可一个贺庒杵到眼前,知道他是七爷的人,还联想到打人的武直以为是一路货色半点不敢妄动。
憋着一肚子火和委屈,拨了拨有点刺疼的脖颈,气的猩红的眸子瞪过姜年就离开。
姜年说了句‘莫名其妙’转身就上床,偏头看贺庒,“谢谢。”
贺庒点头说了句‘不客气’就离开,在门口恰巧遇见回来的郁佼人,又帮着把午餐送回病房。
郁佼人取了份特别丰富的给他,乖乖巧巧,比姜瑟瑟顺眼万倍,“您别嫌弃,我也不知道你吃什么,就一样打了些。”
这么多肉,贺庒是个无肉不欢的怎么会嫌弃,说了谢谢就没再离开找了位置坐下。
郁佼人拿着东西过来,“小贱人走了?”
“嗯。”
“神经病,知道我们不待见她非腆着脸杵在这儿。一身刺激香水味,都快把我熏吐了。我想着,打午饭回来还不走就把她赶走。”
“看来还是有点脸,麻溜滚了最好,否则看我怎么收拾她。”郁佼人也是个话唠,絮叨起来就没完。
“她找我是想去古先生秀展,让我带她。”姜年接过筷子,随口提了嘴。
“什么!”郁佼人当即变脸,扔了筷子就骂,“这人忒不要脸了吧,她哪里来的资格去我看我偶像秀展。别侮辱我偶像了好吗!”
郁佼人喜欢设计,从了解‘创造’这个品牌起,就把古原白当做偶像,立志要去古原白公司工作,在偶像面前证明自己。
一旁吃饭的贺庒给呛了下,看了眼满脸崇拜之色的郁佼人,表情一言难尽。
不是吧,郁小姐把古小爷当偶像。
这眼神是不是太差了点。
就古小爷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宇宙之大都包容不了那小爷的自信心。
姜年嘴角含笑,吃了片山药,抬眼,“上次忘了告诉你。古先生说,下次让我带你去秀展,给我们留VIP座。”
“我说你是他铁粉迷妹。”
“真的?”郁佼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偶像邀请她去看秀,还留VIP座位!
这简直就是神啊!
她决定了,要拿姜瑟瑟全部寿命换偶像如日中天!
此时另一边。
没有姜瑟瑟这搅屎棍在,一顿午餐下来宾主尽欢。
姜怀远带着梅若华先走一步,停车场里一颗树荫下,姜夙单独邀请贺佩玖聊了些关于姜年的事。
微风徐徐,搅动一叶茂密的树叶,斑驳光影。
贺佩玖长身玉立,没穿外套只着一件白色高定衬衣,侧身而立,把玩着扳指,禁欲优雅偏又一身清隽风流。
姜夙眸色深邃,夹着烟,精英做派,气质卓绝,倒也不落下风。
“我想让年年明天就回京。”明天6号,隔一天就要复课此时回去也没什么,只是他脸色比寻常还要利薄。
姜年在宁城,在他身边居然都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也淡定不了。
贺佩玖知他用意,“在京城,我护她周全。”
“但隐患依旧要解决,宜早不宜迟。还有2月姜年就要高考,到时她就回宁城。”
他肯定不想放姜年回宁城,只是高考完就是暑假,没有留下她的借口和理由。
一旦回宁城,就怕昨天的危险又会卷土重来。
身份未明了,很多事他也力不从心。
“我自然信得过七爷。”姜夙说,深深看他眼。
这话可不是客套,就说京城发生的事,虽有小意外,不否认他对姜年的事上心且照拂得很好。
不提世欢说的姜年心理状态的变化,他自己也感觉出来,远离宁城的事非,姜年变得活泼不少。
这是姜夙希望看到的,‘中度抑郁’这件事他也担忧着。
“余下2月还得多麻烦七爷,案件警方在调查,就怕对方是有预谋行凶后藏得太深。”
“如果这件事在年年高考后还没解决,我斗胆请七爷在多耗费些心思。”
姜夙考量许久,目前身边认识且有能力能够护着姜年的,好像除了贺佩玖都达不到他心里的标准。
只是他们跟贺佩玖非亲非故,照看一个别家的孩子有多麻烦能够猜想,更别提姜年不是简单的念书,确切点说应该是避难。
外界将贺佩玖传得邪祟,暴戾恣睢,姜夙这心里也是胆战心惊。
“你想让我在高考结束后继续照顾她?”贺佩玖拧眉,一脸被强加事件后的不悦神情。
姜夙抿抿唇,更显轮廓锋利,“七爷若是不愿也在情理之中。危险不解决,我私心不想让年年回来,姜家和七爷不熟稔,年年只是随您的辈分叫一声师叔,您不答应是人之常情。”
“只是年年常在电话里跟我提起七爷您,对您敬重有佳,敬佩万分。年年她很少这般,只怕是在心里把您当做亲近之人才会如此。七爷实在不愿在照拂,我自是不敢强求,只是有些缘由还请不要告诉年年,我会跟她解释。”
打感情牌,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拿他这小师叔辈分说事。
姜夙为了妹妹,还真是戏瘾足得很,独角戏也演得一绝。
贺佩玖勾唇,半垂眼眸,“你就不怕我苛责了姜年?”
“以七爷身份地位而言,断然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姜夙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不怕才有鬼,生怕姜年受委屈。
但比起危及性命,受点委屈相对更容易接受。
“姜先生对我知之甚少,就当真不怕我这冷厉的性子把姜年给欺负哭了?”他唇角笑意未散,反而愈发浓郁。
“小姑娘在我身边是很乖顺,但也绝强,有些事我势必会严厉些。”
“我四姐家有个女儿,早些年我也去大学陪读两年,自家侄女训哭也就训哭,可姜年……”
贺佩玖眯着眸子,说得已经很明白。
要他继续照顾姜年没有问题,就怕到时候把小姑娘欺负哭,姜家人会有颇词。
要说贺七爷是修炼成精的妖呢。
端着姿态,先立辈分,在拿姜年同自己侄女比较,言语之中俨然把她看做一个晚辈。
长辈训斥晚辈理所应当。
也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把姜夙给忽悠了,真当贺佩玖是佼佼君子,立世明珠!
【作者有话说】
忽然觉得七爷有点小贱小贱,是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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