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老宅。
贺佩玖去了个电话回来时跟姜年说,晚上带她去贺家老宅,之前姜家前去拜会没有见到姜年,老太太一直念叨着。
只打孟家去宁城想要强行下聘,老太太就一直想见见这位病美人。
听说:明媚娇艳,惊鸿照影。
上次没去拜见成,这次老太太说想见她,姜年哪儿敢不答应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就随贺佩玖来了老宅。
其实,贺家什么门庭姜年一概不知,大约觉得是有权有势的豪门。
直到到了才依稀了解点,她小看了贺家。
贺家老宅可不是在什么寸金寸土的住宅区里,而是门口有士兵保卫的特殊大院,院子里小径很长,看不见什么高楼大户,小二三层的宅子倒是随处可见。
穿过黑色的大铁门,两旁种满了水杉翠松,院子里铺着一条鹅卵石道,两侧有阶梯型的花台,琳琅满目的盆栽绿植。
绿植干净,水景明净,素简单结构,细腻布局。
下了车朔风来袭,卷动满园绿叶,沙沙作响,门廊下灯火高挂,人影朦胧。
还没看得仔细,就听身旁的贺佩玖叫了声,“母亲。”
姜年心里徒然一缩,赶忙俯身行礼,“老夫人好。”
老太太一时没做声,眼神落自己儿子脸上。
老来子,贺家两位都把他当做心肝宝贝的疼,小时候忧虑他身体,长大后忧虑他终身大事。
能让贺佩玖主动带来老宅的女人——
姜年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贺佩玖勾唇,冲老夫人微一颔首,肯定了老夫人的猜测。
老夫人心中当即大喜,喜上眉梢热络的招呼,“阿御,还不快带年年进屋,夜里寒重,愣着做什么。”
听到老夫人出声,姜年心里才松了口气,平日姿态已然很收敛,而今更是小心谨慎随着贺佩玖进屋。
屋内和屋外陈设没有太大区别,细腻柔和,淡雅清寂,简洁凝练。
灯火璀璨,温馨宁静。
“年年快过来,挨着我坐。”老夫人已在沙发入座,面色慈爱的招呼她去身旁的位置。
姜年点点头,才抬眼看向沙发边。
老夫人今日穿了身暗红色的盘扣的唐装,袖口,领口,衣边都绣着朵朵金线勾的富贵牡丹,坐着时姿态雍雅,满头银丝盘着,发间簪着一根雕花的簪子。
温和浅笑,慈爱祥和。
与她记忆中奶奶的样子有些相像。
“快来,别站着了,上次就想见见你,不巧的是那天你身体不适在满庭芳那边休息。明天周末,我猜想你有时间,才让阿御带来让我见见。”
老夫人也是地道的京城人,就是如今这年纪,说起话来也是字正腔圆,不过说得慢些,京味重很是好听。
姜年再度颔首,才踱步过来,隔了些距离挨着老夫人坐下。
坐姿,姿态都是极好,看着从容还是有些小紧张。
贺佩玖脱了外套交给佣人,在一侧单人沙发落座,斜身靠着,眼神一直在姜微红的脸颊徘徊。
老夫人托着姜年的手,很是怜爱,话题从来京念书起,粗粗交谈几句把基本情况问了个大概。
17岁,今年农历7月才成年。
老夫人是心心念念催贺佩玖找个女朋友,不过这……也太小了点吧!
聊了没一会儿,佣人来说晚膳备好了。
老夫人拍了拍姜年又细又嫩的手,给贺佩玖睇眼神,“去请你父亲用饭。”
老太太则牵起姜年的手,慈爱柔和不减,“阿御说,你爱吃些南方口味的东西,正巧阿御他父亲也喜欢,就让人做了些,你先尝尝,要是喜欢下次得空在过来。”
“我喜欢你,素日没事得了空就过来,这边就我跟你贺爷爷两个人在家,阿御鲜少过来,若非有事,不知他在哪儿呆着。”
老夫人讲话她不敢插言,认真在一旁听着,偶尔点头附和或是出声回应。
老夫人喜欢她自然带在身边的位置,循规蹈矩,乖巧听话,长得有明艳动人,老者一般很喜爱这种姑娘。
不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贺佩玖在跟贺老交谈着什么,面色显严肃。直至来了饭厅,瞧见老伴身旁的小姑娘时才神情缓和。
贺老久居高位,一露面就自有股威严之气,精神矍铄,头发花白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背脊直立因为沉淀的岁月少许弯曲,穿了件灰白的毛衣外套。
“这就是老姜的孙女,姜年吧。”贺老声音温润,一股子儒雅文人口吻。
姜年起身相迎,颔首行礼,“贺爷爷您好,我就是姜年。”
“不错,快坐别站着。”贺老自上首位入座,又招呼了声姜年才坐下。贺老也很满意,精明的眼神同老夫人交换一番。
如今的孩子个个都被娇惯坏了,别说姿态礼节,就是寻常见长辈问声好都是漫不经心,唧唧歪歪,实在不讨人喜欢。
再次坐下后,姜年深吸口又慢慢的吐出来。
紧张得手心脚心都冒汗了,在长辈的长辈面前,她每一寸神经都提着,生怕行差踏错,不小心讲错什么。
好在,贺家两位很慈爱宽厚,她也放心不少。
饭菜已经上桌,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她只粗粗一扫都是自己喜欢的,抬起眼梢感激的看了眼对面的贺佩玖。
目光幽幽相抵,他未言,只是勾唇一笑。
这一刻间,贺老跟管家说道,让他取一瓶果子酿来,才回头,目光落姜年身上。
“丫头今年多大了。”
姜年看过来,目光平视,眼神干净清亮,灯火之下生辉,“贺爷爷,我虚岁18,今年农历7月成年。”
贺老点点头,见她一直没动筷,心想,果真是个规矩的姑娘,“算年纪,应该高三了吧。”
“是,还有2个月就要高考。”她乖巧应着,不造作娇柔。
“想好报考哪个大学没。”
她抿抿唇,才讲,“北舞院。”
北舞院是专科学校,不了解的人不知道这学校多厉害,不管是早年还是如今,国家舞蹈团很多有名的舞者都是从北舞院出来的。
如今北舞院的校长还任职国家舞蹈剧院院长一职。
沉吟会儿,贺老拿起有微雕的银色公筷,给自己老伴夹了片清蒸江团,才缓缓笑开,“北舞院的录取分数线可不低。”
“你如今又在京城挂学籍高考,难度还会大一些。”
姜年点头称是,双手端着碗,感谢老夫人给她夹菜,每一处都透着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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