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沫眉头稍稍皱起，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高一时候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冤枉！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呵，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啊！
聂小沫眼神暗了暗，漆黑的瞳孔像是漩涡，倒映着老师厌恶的面孔，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
“我只说一遍，纸团，不是我的！”
邓朝阳就坐在聂小沫前面两个位置，原本抓耳挠腮地做着卷子，但是聂小沫这里的动静，却让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邱向东警告过后，虽然没那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但也在悄悄关注，他不信聂小沫会作弊！
邱向东看着聂小沫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觉得她冥顽不灵。
“我也再说一次！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
“出去！”
邓朝阳听到老师的话，不由得紧张地喊了一声“老师！”
“干什么？”邱向东扭了扭头，锐利的目光看到邓朝阳越发地紧张。
邓朝阳看了一眼聂小沫，然后直直地对上邱向东审视的目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个、老师，我、我相信聂小沫同学，这个纸团肯定不是她的！”
聂小沫意外地看了一眼邓朝阳，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邱向东听到邓朝阳的话，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
在聂小沫和邓朝阳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的说到，“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邓朝阳突然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那个、我......”
“好了，别废话了！要是再啰嗦，你也不用继续考了！就和她一起出去吧！”邱向东无情地瞥了一眼邓朝阳，不耐烦地说到。
聂小沫叹了一口，看着周围暗暗向自己投来的一些好奇、打量、幸灾乐祸的目光，只觉得烦躁。
真是麻烦！
聂小沫看向邓朝阳，然后对他笑了笑。
“邓朝阳，谢谢你！”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维护我！
“不、不客气！”邓朝阳看到聂小沫的笑容，脑子突然‘嗡’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她对自己笑了！
这时她第一次对自己笑！
身体里陡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感觉，仿佛烟花划过，奇妙又绚丽。
聂小沫在老师杀人的目光中，拿着自己的卷子从容不迫地走到了讲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卷子给交了。
聂小沫面无表情地看着邱向东，没有半分情绪。
语气也如一汪平静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老师，先出去吧！别耽误了其他同学考试！”聂小沫把邱向东的话如数奉还。
“哼，不知所谓！”邱向东板着脸，对考场里的另一个年轻些的监考老师说到“刘老师，你先看着！”
“额，好的！”年轻的刘老师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看着聂小沫，只觉得这个女学生的胆子可真大！
要知道邱老师可是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以无情、严厉而著称，最讨厌的就是作弊打小抄的学生了，他的存在，可是无数学生的噩梦！
这个叫聂小沫的同学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在邱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而且被抓到了还这么镇定，他实在是佩服啊！
不得不说，刘老师也是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即便什么也没看到，但却判定聂小沫就是作弊了。
考场之外，邱向东想把聂小沫直接交给她的班主任，让她好好吃点儿苦头，长长教训。
聂小沫却站在原地，平静地问道“老师，你有看到是谁把纸团丢给我吗？”
邱向东皱了皱眉，他的确是没注意到。
“怎么，这是狗急跳墙，想要把同伙也拉下水了？”邱向东越发觉的聂小沫卑鄙又无耻。
聂小沫眼神变得冷然，“老师，还请注意您的措辞！”
“呵，你倒是好意思作弊，怎么这就听不得了？你所谓的自尊可是你自己败掉的。”邱向东冷冷地看着聂小沫，板着的脸上满是厌恶。
“考场的摄像头是开着的吧，老师不如去看看，再来判定事实如何！”聂小沫看着邱向东的眼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学校的监控一直都是开着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相信的却没有多少人。这主要还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因为光线充足，所以看不出来摄像头是否真的启动。
人们总是会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想，自认而然地认为摄像头是没有开的。
即便老师警告过，但是大部分学生都还是不信，只觉得老师们不过是在危言耸听。
聂小沫却无意间看到过，所以知道学校的监控，可是24小时都是开着的。
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邱向东有些怀疑，难道这个纸团真不是她的？
眉头紧紧地皱着，眉心浓重的褶皱证明他皱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邱向东看了一眼聂小沫。
不对，如果不是她的，那为什么会正好落在她的位置上，怎么不落在别人的位置上？
邱向东看着聂小沫镇定的模样，不由得眯了眯眼。
说不定她就是在赌自己不会去看！
内心闪过无数想法，邱向东最后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他就应了她的话，去看看！
如果她真的是清白的，那他也不会冤枉了她！
但是如果事实就是她作了弊，哼，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还想怎么狡辩！”
......
监控室内，值班的老师看到来人，不由得站了起来。
“邱老师？你怎么来了？”
“嗯，麻烦帮我调一下015考场的监控！”
“额......好的，您稍等！”值班老师看了一眼跟在邱向东后面的聂小沫，默默不语，心里却犯嘀咕。
难不成这小姑娘犯事儿了？
这看着，也不想是会犯事儿的啊？
015考场的监控被调了出来，邱向东站在屏幕前静静地看着。
学生们陆续进入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时间到，铃响、发卷、作答。
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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